李政既然開口日後要讓李誠向皇後稟報請示,那就絕對不是在說玩笑話。
鳳海司原本就是因為皇後弄出業的鹽和糖才設立的,如今又有了棉花,那自然更得給皇後記上一功。
當然,這一回,謝家也跟著沾了光,畢竟這是謝家人弄到的種子,而且最開始也的確是在錦州試種棉花來著。
謝七郎,也就是謝修遠被調任吏部,任考功司郎中,從五品。
這個官升得看似莫名其妙,但是聖人心腹都懂。
謝家立下這等大功,皇後已然為一國之母,無賞可賞,自然就要恩及其家人。
除了謝修遠之外,謝四郎升任國子司業,從四品,而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國子監祭酒常文海了。
如今也就是謝修文的位置沒動,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也都看出來了,這京兆尹甚至是以後的大理寺,絕對是謝修文的去處。
李誠奉命過來,房書勤也跟著一起。
謝初夏在一眾宮人的陪同下,總算是見到了這位名聞天下的宰輔。
不得不說,房書勤的確是一位智者,雖然他與聖人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在很多大事上,聖人更傾向於聽從他的建議,而非是舅舅孫無傷的。
並非是聖
人對孫無傷有所防備,而是房書勤的的確確是一位智者。
關於棉花的事情,自然是少不得一番介紹。
“這些是吾命人做出來的成衣,還有棉靴、鬥篷等。因為去歲收上來的棉花有限,所以做出來的棉布衣裳並不多,而且還是以單衣居多。這冊子上記載了所有製品的數量,誠世子可決定如何在四海樓中售出。”
李誠看過後,心裡大概有個底了。
“多謝殿下,此乃造福我大雍百姓之益事,微臣定然會好好將棉衣推廣,不過,因為並非是珍寶,故而這價格可能上不去。”
“無妨。吾做這些,原本也不是想要得利的。且大多數的成衣,還是要送到邊關將士手上的。”
“殿下高義!”
謝初夏隻是笑笑,又看向了房書勤:“不知房相可還有何高見?”
房書勤搖頭:“殿下與誠世子都安排得極好,微臣相信誠世子定然會將一切布置妥當。戶部那邊已經去跟殿下帶來的人手去做學習了。相信來年,我大雍便能種出更多的棉花。”
“房相所言極是。”
李誠這邊基本上沒有了事情,又請示下回過來的時間後,便告退了。
謝初夏知道房書勤特意過來
一趟,必然不是隻看看她這位皇後而已。
“房相有何話不妨直言,吾為中宮皇後,常聽聖人稱讚您之智慧,今日有機會,也想聽房相高見。”
房書勤十分恭敬地一揖到底:“殿下宅心仁厚,得了棉花種子後,又派人種植、學習製衣等等,聖人能得您為後,是我大雍之福。”
謝初夏笑道:“房相今日隻為哄我開心而來?”
房書勤的表情微僵了一下,隨即道:“殿下學識淵博,且有大才,並非隻是同那些迂人一般隻知吟詩作賦,而是可以直接辦實事,助聖人和朝廷解決實際難題的高人。微臣鬥膽,還望殿下能為微臣解惑。”
謝初夏臉上原本漫不經心的笑容也都散儘,十分認真道:“不知房相所言為何?”
“那梳妝鏡,是殿下所製,微臣想知道,您是否能大量的製造出此物?”
謝初夏大概有猜出來他的目的:“此物需要的原材料珍貴且不易得,想要大量出產,怕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