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為更卒,每年都需要去一個月,做一些修築宮殿、城牆、河道之類的勞力活。聖人覺得更卒,也便是勞役會比兵役更為輕鬆,可對?”
李政不語,直覺告訴他,謝初夏有此一
問,必然就是與他所想相差甚遠。
果然,謝初夏給出來的答案,讓李政頗為驚詫。
“人人都以為更卒是最安全保險的,但是實際上更卒的死亡率僅次於戍邊,遇到加急的工程,不僅要沒日沒夜地乾活,還常常吃不飽飯,每年累死的百姓數不勝數。當然,我說的是漢朝,並非我大雍。”
最後一句補充,讓李政的臉色好看不少。
畢竟,漢朝時的三種瑤役,誰能想到,更卒竟是比兵役死亡率還要更高?
這的確是令人沒想到的。
“你又從何而知?”
“聖人可以去翻閱一些史籍,一些名人傳記,甚至還有一些地理誌,並不難發現這個問題。”
李政點點頭,他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並未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朝分正役和雜役,所謂正役,一年的服役時間為二十天,這是律法所規定,便是聖人也不可擅自更改。而雜役,一般年齡皆在二十歲以下,十六歲以上,這正是我朝百姓年輕一代的主力軍。聖人難道要看著他們常年勞作而不得歇息,最終累死在挖渠的路上?”
這話有些重,李政顯然是並不太喜歡聽。
可是謝
初夏說的是事實,也容不得他反駁。
所以這修渠一事,的確是有一定的難度。
首先這勞工就是一個大問題,再之後,還有錢財的撥出,是否能實際落到水利工程上?
這中間但凡是哪一環出了問題,隻怕都會影響大雍的朝堂威信。
這不是李政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還是希望可以能有更好的法子來興建水利。
不能因為害怕,就什麼也不做了。
身為帝王,他當然知道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是難免的,隻要是為了大雍好,能為大雍的基業做出貢獻,那麼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是,這些話他不能對著一位女娘說,尤其是這位還是自己十分傾慕的女娘,所以,他需要找出更好的法子來解決這些難題。
“你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朕也明白定然會有一些難處。但是不能知難而退,朕不是這樣的性子,朝堂也不是這般軟弱。若是朕先清理朝堂吏治,一切是否會緩和許多?”
謝初夏起身盈盈一拜:“稟聖人,今日臣女已經說地太多了。事關朝堂大事,國計民生,臣女不敢再妄言。臣女知道聖人是位明君,定然能想出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