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遠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上來。
謝四郎低聲道:“回頭去威信侯府探望,帶上柳柳吧,她去內院可以多待一陣子,你畢竟是外男,不合適。”
“嗯,四哥說的是,我都記下了。”
李政想要出手對付姚沁,這的確是讓人意外。
謝初夏也跟謝修遠有同感,覺得哪裡怪怪的,就好像是隔了一層迷霧一般,說不上個一二三來。
“既然是聖人的旨意,那咱們儘力便是。聖人可說一定要咱們查出證據?”
謝修遠搖頭:
“這倒沒有。不過我觀聖人提及姚沁時,語氣中滿是不奈,甚至是還隱含厭惡,這與聖人以往的態度不同。”
謝初夏瞬間明了。
聖人是帝王,一國之主,高高在上,自然不能讓人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
朝堂上,便是他再厭惡某一個大臣,在未徹底處置之前,也定然是不動聲色的。
眼下既然能當著他的麵流露出對姚沁的不滿,顯然是對這個人真地厭惡了。
“我手裡倒是有一些證據,不過不是很多,而且是她今年虐待下人致死的,並非是那位嬤嬤的侄女。”
謝修遠有些驚詫,隨即道:“無礙,隻要是相關證據就好。而且我觀聖人之意,似乎也並非是一定要取姚沁的性命,畢竟她如今與定國公世子有了婚約,若無意外,明年應該就要出嫁了。”
“姚沁重傷,各路的消息也都不明確,咱們雖然與佳寧縣主有一層關係,但是此時也不方便上門。”
威信侯府一直沒有透出準確的消息,誰知道姚沁傷勢究竟如何?
萬一傷及容顏,那威信侯府定然會全力壓製此事。
他們就算是遞了拜貼上門,也一樣會被拒絕。
“此事不急,聖人既然有了
交待,咱們可以先從其它地方入手。”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明了。
比方說,可以先查一查威信侯府的下人情況,這幾年伺候姚沁的人手又更換了多少等等。
收買下人,總比到姚沁跟前查看更容易一些。
“妹妹,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手上的那些證據都交給十安,餘下的事情你不要再過問了。”
謝初夏顯然意識到什麼,蹭地一下子站起來:“哥哥,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不能。”
“我能!”
謝修遠未等她將話說完,便十分強勢道:“這種事情不是你們女兒家該管的,聽話!”
謝初夏抿緊唇線:“哥哥是擔心惹惱了姚家?哥哥想將一切都包攬到自己身上?姚深此人心計非尋常人能比,哥哥還年輕且剛入仕,不能直接與姚家對上。我就不同了,我隻是一介女娘,就算是查到我頭上,也隻會以為這是女兒家的爭執,不會上升到家族利益上。”
“不!”
謝修遠對此很堅持:“不管是你我誰牽扯到此事,都會上升到家族利益,不同的是,我來運作此事,那是公事,而非私事,姚深就算是想要公報私報,也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