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鬨劇結束,許三郎被抬回去繼續好好休養,而蔣家夫婦也被人送出大門外。
蔣氏此時隻覺得自己沒臉再在許家待著了,這簡直就是她人生再也不願意回想起來的汙點。
許二爺自此事之後,再也沒有踏入她的院子。
許芳瑩自那日之後,整個人都是木木的,好像是受了刺激,但是因為她的嗓子還沒好,所以下人們也隻能是小心服侍著,每日也有府裡的郎君和娘子們過來陪她坐坐。
最終,長樂郡主的手還是沒能伸得太長,主要是蔣家郎君的事情也沒到那種非死不可的地步。
但是,按律,他的功名被革除,且終身不得入朝為官。
這也就等於是絕了他的仕途。
聽到這個消息,蔣氏倒是鬆了一口氣。
好歹人還活著,且是四肢健全的活著,這就足夠了。
反正蔣氏也不是隻有一個侄兒,這個不能入仕,還有其它的呢!
而宋弈接連兩次因為女子而受罰,這讓宋將軍不能忍。
可偏偏他看中的是自己這邊親戚的孩子,又是孤女,他難道真地將那丫頭給趕出去?
莫說是他趕不走,就衝著宋弈已經要了人家的身子這一條,他就不
能把人趕走。
宋、許兩家都折騰一番,哪邊也不得清靜。
許芳華帶著一些補品去探望許芳瑩,見她氣色還不錯,隻是眼神看起來呆呆的,果然就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
“我聽說你現在已經可以說話了,就是聲音可能不太好,我也問過大夫了,你彆急,再養上幾日便能如以往一般了。這是我帶來的菊花茶,你可以試試,對喉嚨也有好處。”
許芳瑩隻是沉默地看著她,並不言語。
許芳華也不介意,同她一樣看著亭子外麵的景致,似乎是憶起了從前。
“咱們幼時在一起還是玩得很好的,隻是後來我隨父親母親離京,一彆數年不見,咱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似乎也淡了些。閒暇之時,我常常想到咱們一起在祖母膝前玩鬨的場景,其實再怎麼疏遠,咱們也比外人要來得親近,你說是不是?”
許芳瑩的眼神微動了一下,扭頭不理她。
許芳華笑了一聲:“我記得你小時候不似現在這般固執的。而且那個時候,你還說將來長大了,你要自己選夫君,要選全京城最好看最有本事的郎君共度一生。那會兒祖母可沒少笑你,還說你這口氣挺
大,就是不知道日後想起來會不會覺得沒臉見人!”
許芳瑩置於膝上的手微微收緊,聽她提及舊事,又怎能真地無動於衷?
“妹妹,如今我已嫁人,日後就算是能回娘家來,再也不是以許家女的身份了,而且,再回來,我是客,便是一起說話,都要有幾分顧忌。”
許芳瑩喝了口茶,然後慢慢轉頭看她,眨眨眼:“他對你好嗎?”
聲音還有些粗啞,但是吐字還算清楚。
“嗯,他待我很好。婆母也待我好,謝家不愧是被人推崇的世家,人人都言行有禮,但又不會讓人覺得疏離。謝家的氣氛,我很喜歡。”
許芳瑩點點頭,想到自己剛剛出聲時的聲音,便沒有再說話,隻是抬手指了指她腕上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