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楊文鬆的大爺爺去世之後,他們這一大家子,還是頭一次在一起過年。
這一切,都是因為楊文鬆。
今年算是過了個團圓年。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議論的焦點,還是在楊文鬆身上。
一個勁的打聽他在雲城那邊到底咋樣,掙了多少錢。
但楊文鬆怎麼可能說實話。
還是那套說辭,炒股票,今天掙明天賠,沒個準數。
一家人又問他,那車花了不少錢吧?
楊文鬆就說貸款買的。
一家人又指著桌上的那些大魚大蝦還有國酒說,還是掙錢了,要是不掙錢,哪舍得買這些東西啊。
楊文鬆就說,掙肯定是掙了點,但也沒掙太多,而且這些東西其實也沒花多少錢,隻要他少賠一筆,這些錢就出來了。
一家人哈哈大笑,連連稱是。
楊書智這邊一直想找機會說說杜超的事。
但一直都沒找到開口的機會。
而且,他現在也越來越覺得,楊文鬆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拿出幾個億的樣子啊。
保準是女兒跟女婿那邊弄錯了。
楊文鬆估計是掙了點錢,但肯定沒有幾個億。
想到這,楊書智也就不急著提杜超的事了。
再說楊文剛這邊,從坐下之後,這電話就沒停過。
左一個右一個。
都是些給他打電話拜年的。
這楊文剛在家裡邊,最喜歡擺出一副領導的樣子,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領導似的。
張口閉口都是他手下的那幫人怎麼怎麼尊敬他,上邊的領導怎麼怎麼看重他。
小領帶一天到晚的係著。
一開始,在楊文鬆麵前多少還收斂點。
畢竟彆的不說,楊文鬆的那輛奧迪車,還是很有幾分震懾力的,隻要那輛車在那停著,楊文剛就在楊文鬆麵前得瑟不起來。
但是幾杯酒下肚之後,尤其是在接了幾個下屬打來的拜年電話之後,楊文剛就舊病複發了。
在那故作不耐的說道:“唉,這一個個的,真煩人,連個年都不讓人過了,左一個拜年的右一個拜年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現在都改成大年三十拜年了,從早上開始,這拜年電話拜年短信就沒停過,你們看,我手機這都滿了,全是拜年的。”
楊書智就說道:“誰讓你是大領導呢,你的那些下屬,可不都得搶著給你拜年啊?我們這想讓人拜年,都沒人給我們拜年。”
楊書禮跟著說道:“也不光是下屬,文剛在外邊認識的朋友也多。”
楊文剛又說道:“什麼朋友啊,那都是些酒肉朋友。”
楊書智說道:“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啊,不是有句老話說嘛,仗義每多屠狗輩,越是這些酒肉朋友,關鍵時候越能派上用場。”
楊書禮說道:“彆說,還真是,上次你嫂子生病,去省城那邊看病,文剛一個電話,直接安排了省醫院的一個主任給看的。那個主任就是經常跟文剛一塊喝酒。這年頭兒啊,不認識幾個朋友是真不行。”
楊書智說道:“就是。”
楊書禮又問楊文鬆:“文鬆在外麵肯定也認識很多朋友吧?”
楊文鬆淡淡一笑,說道:“我認識啥朋友啊。”
說著,手機響了。
楊文鬆隻看了一眼,就給掛斷了。
連接都不接。
其實,這一會兒的功夫,楊文鬆已經掛了不下二十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