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小生看到林修射向他的目光,隻覺得心頭一緊。
蔣成眉頭微鎖,眼神中出現一絲慌亂。
林修把他二人的神情都看到了眼中,最讓人害怕的不是刀砍在身上,而是懸在頭上的時候。
他用平常的口吻問許鐸:“許叔,上次有人不好好招供,你們用的那個是什麼刑罰來著?”
許鐸看他問就照實講,“捆住四肢,固定好脖子,用桑皮紙浸濕蒙在臉上,很快就會窒息,上次那個不太幸運,肺炸了……”
林修眼底都快要笑死:讓他說沒讓他發揮啊。
夥計小生聽了後已經開始雙股顫顫,蔣成雖還梗著脖子但額上已經開始淌汗了。
林修轉頭看著張清越,“你去井裡打點水,聽說這種冰水透過桑皮紙吸入肺裡,會有針刺的感覺,也不知道真假,正好有兩個,可以試試。”
張清越沒有動,滿臉是想要過來求情又不敢的模樣。
許鐸轉過頭看著張清越,“你東家都發話了,你還不去?”
張清越不情不願的出去打水,許鐸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幾張封酒壇的紙,“爺,這種紙那像也能用,就是死的有點快!”
林修點點頭,“看看還有沒有再軟點的紙,這個吸水好像差點意思……”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說著話,可是小生嚇的差點癱坐在地上了。
許鐸聽了林修的話,左右看看,就專心的用手揉剛才那遝紙,用行動告訴大家,揉揉就軟了……
酒鋪內落針可聞,小生終於抵不住這樣的壓力,就在張清越提著水桶進來的時候,小生撲通跪在地上,向林修這裡邊爬邊說:“官人,小的什麼都願意說,你不要貼小的。”
林修看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生,嫌棄的向後退了一步。
蔣成看到崩潰的小生,恨鐵不成鋼的喊了一聲:“李俊生!你敢害我?!”
李俊生哪裡顧得上蔣成說了什麼,現在滿腦子都是臉上貼紙的畫麵。
許鐸用左手一提李俊生的後脖領,離林修稍遠點的地方才放下。
林修笑的就像一隻狐狸一樣,用不大的聲音問:“那你說吧,這鋪子如今怎麼是這樣的光景!”
他的笑容看在李俊生的眼裡,比惡魔還可怕,磕頭如搗蒜,邊哽咽邊說。
“是他”說著話,李俊生用手指著蔣成,“他說隻要通過這個鋪子把釀酒的許可拿到,我們就可以打著這個鋪子的名義做私活了。”
林修不置可否,反觀蔣成歎口氣低下頭,可是眼中滿是不甘。
李俊生看著林修沒有要放了自己的打算,繼續說:“我舅還說,這酒鋪是賈家那位姑奶奶和姑爺的回憶,即使虧損,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會留著它的。”
林修原本以為這人隻是貪婪,沒想到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站在後門口的張清越此刻也雙手握拳,心想:爹讓我守護這酒鋪,白的給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蔣成,做了這麼久的幫凶。…。。
林修哼了一聲,又問:“那這裡的其他人呢?我看帳目裡還有他們的工錢!”
李俊生聽到問話,立刻就回道:“因著工契在舅父手中,他把廚房、後院釀酒的師傅,都帶到了東邊那條街上幫他做事。”
“東邊街上?什麼地方?”林修加問了一句,李俊生搖搖頭表示不知。
林修心知,這蔣成給他自己的外甥也留了一手,李俊生知道的也有限。
李俊生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林修隨即讓許鐸寫成文書簽字畫押。
蔣成看到事情已經敗露,反倒不再緊張,脊背都挺直了些。
“告訴你吧,我背後的人是你惹不起的,最好彆把事做的太絕。”
林修看著蔣成變臉的速度,淡笑不語,隻是靜靜盯著他看。
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