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帶著許鐸出了糧鋪,轉個彎向著自家酒鋪上了十裡街。
這裡酒肆林立,即使還不到午時,吆喝著喝酒人的已經很多了。
林修看著許鐸,心想許叔平日裡就愛喝上兩口,今日帶他來這十裡街,定要讓他喝個痛快。
兩人走進一家掛著“特許經營”布招的酒鋪,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林修點了壺浮玉春酒和一些下酒菜,便和許鐸聊起了天。
許鐸喝了一口酒,讚歎道:“這酒真是香醇可口,比我平日裡喝的那些好多了。”
林修笑著說:“我要的是他們店裡的招牌酒,自然是不錯的。”
他看著許鐸這個糙漢又解釋道:“浮玉春入口甘香,這種酒要用專用瓷器‘玉壺春’來盛放,所以也叫‘一壺買春’。”
許鐸聽他這樣說,更是細品起來,心想這可是傳說中的‘一壺買春’,以後怎麼也要給周鎮那家夥炫耀下。
林修哪裡知道他心中所想,以為許鐸因為這是好酒,喝的更珍惜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許鐸微醺酒足飯飽,林修便結了賬,帶著他離開了酒鋪。
沿街走來,兩側酒樓、茶樓的生意都極好,看的林修一陣竊喜,心想自己手中那個“永盛”酒鋪應該也不錯吧。
自古有雲“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十裡街上,胭脂水粉、歌舞雜藝、飯館當鋪各種鋪子眼花繚亂,縱橫間矗立的酒樓、尋常的酒鋪不計其數。
林修和許鐸找尋了半晌都沒有發現永盛酒鋪,正打算問人時,許鐸突然指著前麵巷子口一塊很舊的招牌說:“爺,您看那個是不是永盛……”
林修細看,果然是。
特許經營的布招看上去不算起眼,門上的招牌更是沒有一點朝氣。
門口閒置的幾個酒壇上落著肉眼可見的灰塵,林修和許鐸走進店裡,一個夥計正趴在桌上打著瞌睡。
他們穿堂而過,看到一個年輕的後生正在獨自搬運酒壇。
這個後生看到有兩個人走進來,也不見局促,開口說道:“二位客官請上前堂,這裡是儲酒之地,怕臟了二位相公的衣袍。”
他隨後,用旁邊酒壇旁的水盆淨了手,恭身請林修去前堂。
林修也不為難他,徑自向前堂走,轉身之際他聽到這個後生小聲說:“唉,小生又偷懶,這酒鋪可惜了。”
來到前堂,剛才那位後生跑到趴在桌上的夥計這裡,拍拍他:“小生,小生,來客人了!”
“張清越,你管的真寬,把你後院的酒管明白就好了,你管小爺我咋樣,我舅都沒管我。”嘴上這麼說著,用手推開了張清越,但還是來到了林修二人麵前。
小夥計一幅不耐煩的模樣,懶洋洋的問他們:“您二位要點些什麼?”
“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的酒肉?”許鐸張口問。
他也不等小夥計發言,繼續說:“來二兩燒酒,半斤鹵肉,二兩花米,兩碗羊湯!”…。。
小夥計眼白一翻,語氣更加不耐煩的說:“你當這裡是大酒樓呢,還二兩羊湯,這裡隻有普通的燒酒和鹵肉,其它的沒有,你們要不要吧?”
林修示意許鐸應了下來,小夥計自去後廚,一會兒就端了上來。
燒酒味道隻能算是中正,尚算可以,可是這鹵肉剛有一點微酸,許鐸嘗過後,炸喝一聲:“你給我們的拿的昨天的餿肉?”
這個叫小生的小夥計則不緊不慢的來到林修二人麵前,“叫什麼叫,再叫給你送官!付錢,一共100文錢!”
還不等林修說話,許鐸怒然開口說:“你欺負爺從外地來?二兩普通的燒酒放在中檔酒樓也不過15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