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緊張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嬴政一麵繼續教導胡亥治國之道,一麵暗中派人監視扶蘇的一舉一動。朝堂之上,表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大臣們也漸漸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紛紛謹言慎行,生怕卷入這場皇家紛爭。
一日,胡亥正在書房中研讀史書,一名親信太監匆匆趕來。“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宮。”胡亥心中一緊,趕忙放下手中書卷,隨太監前往嬴政的寢宮。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父皇此番召見所為何事。
進入寢宮,隻見嬴政麵色陰沉地坐在榻上。“父皇,兒臣來了。”胡亥恭敬地行禮道。嬴政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朕得到消息,扶蘇近日與蒙恬在軍中頻繁會麵,似在謀劃著什麼。”胡亥心中一驚,他知道蒙恬手握重兵,若扶蘇與他聯手,對自己將是極大的威脅。“父皇,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胡亥焦急地問道。
嬴政站起身來,在寢宮中來回踱步。“朕已命人在軍中安插眼線,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同時,你要加快學習政務,朕會找機會削弱扶蘇的勢力。”嬴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大秦的江山社稷。
胡亥點頭稱是,他知道,這場與扶蘇的較量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從嬴政的寢宮出來後,胡亥回到自己的宮殿,開始更加刻苦地鑽研政務。他明白,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在這場鬥爭中生存下來,真正擔起大秦的重擔。
而在邊疆,扶蘇與蒙恬站在營帳外,望著遠方的山巒。“將軍,父皇對我已起疑忌之心,我們該如何應對?”扶蘇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蒙恬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不必擔憂,隻要我們手握兵權,行事謹慎,量他也不敢輕易對我們動手。”扶蘇微微點頭,可心中的不安卻愈發強烈。他深知父皇的手段和威嚴,這場父子間的權力博弈,究竟會走向何方,誰也無法預料。
在鹹陽宮中,胡亥日夜勤勉,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在處理政務時,雖仍偶有稚嫩之處,但已漸漸有了幾分英主之姿。嬴政看在眼裡,心中欣慰之餘,也加緊了對扶蘇一黨的謀劃。
此時,扶蘇在北疆也並未坐以待斃。他深知自己與父皇的矛盾已難以調和,而胡亥在嬴政的扶持下正迅速崛起。“蒙恬將軍,如今之勢,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不能再等父皇出手,需得主動謀劃,為大秦的未來尋一條正途。”扶蘇目光堅定,身姿挺拔如鬆,一襲白衣在塞外的風中獵獵作響,儘顯其堅毅決心。
蒙恬微微皺眉,他雖忠誠於扶蘇,但也深知反叛之路充滿艱險。“殿下,此舉事關重大,一旦失敗,便是萬劫不複。且陛下在朝中根基深厚,我們需從長計議,尋得一個萬無一失之策。”蒙恬手握劍柄,那劍柄上的紋路仿佛都承載著他此刻沉重的思考,他眼神中既有對扶蘇的忠誠,又有對局勢的擔憂。
而在鹹陽,胡亥在一次朝會上,麵對群臣提出的關於民生水利工程的議題,侃侃而談,引經據典,提出了一係列切實可行的方案。“諸位大人,大秦之根基在於百姓,水利興則農業盛,農業盛則百姓安,百姓安則天下定。”胡亥言辭流暢,神色鎮定,舉手投足間已有了帝王風範,令不少大臣暗自點頭。
嬴政坐在龍椅上,看著胡亥的表現,滿意地捋了捋胡須。“朕之幼子,頗有長進。日後必能成為一代明君,保我大秦萬世昌盛。”他的聲音洪亮,在朝堂上回蕩,似是向群臣宣告他的決心,又似是對扶蘇的一種示威。
然而,就在各方勢力緊鑼密鼓地謀劃時,大秦的邊疆卻傳來急報。匈奴趁著大秦內部矛盾漸顯,集結重兵,意圖南下侵擾。這一消息如同巨石入水,在平靜的湖麵掀起了驚濤駭浪。
扶蘇聞得此訊,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證明自己的絕佳機會,也是緩解與父皇矛盾的契機。“蒙恬將軍,此乃國之危難,吾等當挺身而出,保家衛國。待擊退匈奴,父皇或能看到我的忠心。”扶蘇眼神熾熱,話語中滿是壯誌豪情,那股熱血仿佛能融化北疆的冰雪。
蒙恬抱拳應道:“殿下所言極是。我等即刻整軍備戰,定讓匈奴有來無回。”大軍在北疆迅速集結,扶蘇親自率軍出征,他一身銀甲在陽光下閃耀,宛如戰神降臨。戰場上,扶蘇指揮若定,軍隊士氣高昂,奮勇殺敵,一時間竟讓匈奴大軍節節敗退。
消息傳至鹹陽,嬴政與胡亥皆為之震驚。嬴政心中對扶蘇的軍事才能既感欣慰又覺忌憚,胡亥則意識到扶蘇此舉可能會重新贏得父皇的信任與支持,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雙手不自覺地握緊。“父皇,扶蘇哥哥此舉雖為保我大秦,但兒臣擔心他功高震主,日後恐生變數。”胡亥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不安。
嬴政沉默良久,望著北方,緩緩說道:“且看他如何作為,朕自會定奪。”此時的鹹陽宮,籠罩在一片緊張而又微妙的氣氛之中,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徐福的傳訊仿若一道驚雷,在鹹陽宮炸響。那奏疏上所言,海外有仙山蓬萊,山上神仙可賜仙丹,令嬴政那本就對長生不老極度渴望的心,瞬間熊熊燃燒起來。他的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登上仙山,求得仙丹,從此超脫生死輪回,大秦萬世不朽皆在自己掌控之中。“趙高,速派車馬,朕要親赴蓬萊,拜見神仙!”嬴政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那威嚴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
趙高領命而去,很快,一支華麗而龐大的車馬隊伍便在鹹陽宮前列隊整齊。車隊出發,車輪滾滾,揚起漫天塵土。出了鹹陽城,一路東行,所經之地,山川河流皆在腳下。但見那原野上,繁花似錦似海,微風拂過,花朵輕搖,宛如在為始皇帝的出行歡呼送行;崇山峻嶺高聳入雲,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木仿佛忠誠的衛士,默默守護著這片大地。
嬴政坐在寬敞舒適的車駕之中,每日都會接過方士進獻的丹藥,毫不猶豫地吞服下去。那些丹藥五顏六色,散發著奇異的光芒,他滿心期待著這些丹藥能在自己體內彙聚起神奇的力量,為即將到來的仙山之行做好準備。他時而撩開車簾,望著外麵的景色,眼神中透著對未知的憧憬與興奮,那神態仿佛一位即將踏入神秘仙境的探索者。
然而,行至半途,風雲突變。天空中烏雲密布,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冰冷刺骨。嬴政不慎染上風寒,起初隻是輕微的不適,他並未在意,隻以為是旅途勞累所致。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愈發嚴重,咳嗽聲在車駕內不時響起。他的麵色變得蒼白,往日那威嚴的雙眸也失去了光彩,整個人顯得疲憊而虛弱。隨行的禦醫們趕忙上前診治,各種珍貴的藥物被一一呈送上來,可服用之後,病情卻依舊不見好轉。
胡亥聽聞父皇生病,心急如焚,匆忙趕到嬴政身邊。他日夜服侍,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父皇,您定會早日康複,兒臣在此侍奉,定不讓父皇有半分不適。”胡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小心翼翼地為嬴政端茶送水,不時用溫熱的毛巾為嬴政擦拭額頭。他看著嬴政虛弱的樣子,心中思緒萬千。一方麵是對父皇病情的憂慮,另一方麵,他也清楚地意識到,若父皇有何不測,自己的皇位之路將充滿變數。而嬴政躺在榻上,望著胡亥忙碌的身影,心中也陷入了深深的抉擇。他深知扶蘇在朝中的勢力依舊不可小覷,若自己真的一病不起,胡亥能否順利登上皇位?自己是否應該在這最後的時刻,動用一切手段為胡亥掃平障礙?他的眼神中時而閃過一絲決絕,時而又露出猶豫之色,那緊鎖的眉頭仿佛承載著整個大秦帝國的命運。
晨曦初露,上空卻被一片詭異的大霧所籠罩。嬴政的鑾駕周圍,霧氣如同濃稠的棉絮,絲絲縷縷地纏繞著。那往日閃耀著金光的鑾駕,此刻也在霧中顯得朦朧而神秘。突然,霧中傳出一陣陰森的喝聲:“今年祖龍死!”那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在寂靜的清晨回蕩,驚得馬匹不安地刨蹄嘶鳴。
胡亥麵色一變,旋即抽出腰間佩劍,帶領侍衛們如獵豹般衝進大霧之中。他眼神中帶著憤怒與惶恐,大聲喝道:“何方妖孽,敢在此胡言亂語!”霧氣中,隱隱約約可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身姿挺拔卻透著一股陰森之氣。那人影看到胡亥,發出一陣狂笑:“你也要死!”隨後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見,隻留下無儘的霧氣在原地翻滾。
嬴政坐在鑾駕之中,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那威嚴的麵容因憤怒而扭曲,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定是扶蘇那逆子在裝神弄鬼,妄圖擾亂朕之軍心!”他的聲音如同雷鳴,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盛怒之下,嬴政接連派出八名天使官前往上郡捉拿扶蘇。
趙高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趁著嬴政盛怒未察,在召令上悄然做了手腳,而後派出自己的心腹,帶著那被篡改的召令,奔赴上郡,目的竟是賜死扶蘇與蒙恬。
扶蘇身處上郡軍營,聽聞天使官前來,心中雖有疑慮,但仍昂首挺胸出迎。隻見那為首的天使官,麵色傲慢,宣讀召令時聲音卻隱隱帶著一絲顫抖。扶蘇聽完,嗤笑一聲,朗聲道:“此等假冒欽差,也敢來此撒野!”他的眼神中透著不屑與威嚴,那身姿仿若蒼鬆,不懼風雨。說罷,他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兵們如潮水般湧出,瞬間將天使官及其帶來的侍衛全部斬殺。鮮血在陽光下流淌,染紅了營地的土地,與那尚未散去的霧氣相互映襯,顯得格外慘烈。
嬴政得知扶蘇斬殺天使官之事,更是怒發衝冠,他親自點將,命李由率領精銳部隊護送新的召令前往上郡。李由身著戰甲,威風凜凜地來到上郡軍營。然而,扶蘇依舊不為所動,他站在營寨門口,冷冷地看著李由,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吾父怎會下此昏庸召令,定是奸人作祟,爾等莫要再妄圖欺瞞!”言罷,他再次揮劍,指揮士兵衝向李由的部隊,一時間喊殺聲震天,一場父子間的血腥衝突就此拉開帷幕,仿佛預示著大秦帝國即將陷入無儘的動蕩與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