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一愣,用力握住了那隻快要移開的手。
“那下次你回華夏的時候,能帶上我嗎?”
薑點了點頭:“你想去?那下次我回去的時候帶著你,你會喜歡那裡的。”
“唔,你今天怎麼這麼粘人?你小時候都沒有和我說過這種話。”
說著,她的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需不需要我哄你睡覺呢,西弗?”
不過她沒等到預想中惱羞成怒的反應,西弗勒斯隻是深深地看著她,語氣鄭重。
“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下意識地開口:“我當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
畢業之後他做了無數努力,做過無數暗示……他一直以為薑隻是視而不見,她無法回應他,為了維持他的尊嚴,為了維護兩個人現有的關係,所以隻能無視。
但就在剛才,他突然明白了——她其實不是無法回應,她是真的沒看懂。
想到這裡,西弗勒斯忍不住為那些浪費的時間和自顧自的痛苦失意而咬牙。
“薑,我可以吻你嗎?”
薑靈沐眨巴眨巴眼睛,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西弗勒斯坐起身,一個輕柔的親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她的表情有些怪異,貓兒似的眼睛狐疑地眯起來,西弗勒斯心一橫,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蜻蜓點水般的、試探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我可以嗎?薑?”
薑靈沐:!!!
可以?可以什麼?嗯???
薑靈沐:“我……”
腰間的手再度收緊,可憐兮兮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我愛你,我一直愛你,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薑,我的心裡隻有你,從你出現在蜘蛛尾巷的那天開始,我的眼睛裡就隻有你……”
“我本來以為隻要留在你身邊就好,隻要在你身邊,我就能滿足,但這不夠,完全不夠……我想要你的回應,薑。”
“不要拒絕我,好嗎?薑……不要離開我,我想永遠都跟在你身邊,可以嗎?”
“薑……求你……”
薑靈沐被接二連三的情話砸得頭皮發麻,驅逐咒就在手邊蠢蠢欲動,但聽著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用祈求的、可憐巴巴的語氣喋喋不休,她怎麼也下不去手。
“我……”
西弗勒斯纏得更緊。
“薑,求你……我隻有你了……”
薑靈沐簡直要被氣笑了。
“看來我隻能答應了?”
腰間的手臂明顯一僵。
露餡兒的前一秒,西弗勒斯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當然可以拒絕……如果,如果你無法接受,你可以拿走我今天的記憶,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薑靈沐剛想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就聽到西弗勒斯話頭一轉。
“但是,就算今天的記憶消失了,我也依舊會愛上你,千千萬萬次。”
薑靈沐覺得自己的牙根都要被酸倒了,腦子裡亂得要命,然後就被稀裡糊塗地抱進了被窩,稀裡糊塗地聽了半宿的情話,稀裡糊塗地睡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還要麵對西弗勒斯倒打一耙控訴她“始亂終棄”的眼神。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
可惜還沒等她回過味來,那道可憐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
“薑……”
以上的情況無限循環了幾天後,經過西弗勒斯慎重的觀察,他覺得薑已經放棄掙紮了。
即使方法有點不光彩,但西弗勒斯依舊開心不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薑的性格,如果真的對他沒有感情,哪怕他真的死在她麵前,也換不回她的妥協。
她無法拒絕自己帶著祈求的眼神——西弗勒斯斷定。
於是在在接下來的一年中,他順利得到了薑的承認和承諾,順利交換了戒指,順利舉辦了低調卻難忘的婚禮。
順利把他十五歲之後那些不能言說的夢全都變成了現實……
伏地魔被終結了。
魔法界湧現出許多有能力有手腕的新生代巫師,英國魔法部在短時間內迎來了大改革。
愈加健全的巫師法治、反歧視聲明救了所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甚至連《保密法》要即將麵臨合理修改……
巫師們的經濟飛速發展,農場和種植場的生意日漸恢複,甚至比之前更好。
西弗勒斯沒有放棄對魔藥的研究,但他也確實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打理生意上。
短短幾年時間,薑氏享譽國際魔法界,下一個目標是繼續往麻瓜社會發展。
又是幾年過去,西弗勒斯在對角巷和莉莉不期而遇。
此時的對角巷將近三分之一的店鋪都掛著“薑氏”的牌子,另外三分之一則是黑暗時代之後薑氏入股扶持起來的各種小品牌。
對角巷一改之前的陳舊,變成了能和麻瓜中心城區相媲美的寬敞街道。
莉莉帶著孩子們來對角巷采購上學必需品,她驚喜地和他打著招呼,向他介紹自己的孩子們。
西弗勒斯的視線落在了她和波特的一兒一女身上。
大的那個頂著和他那個不著調的爸一樣亂糟糟的頭發,卻有著莉莉的眼睛。
小的那個女孩兒隻有四五歲,她有一頭深紅的頭發,嬌生慣養的神情卻和她那個大傻子父親小時候一模一樣。
兩個孩子看上去性格截然不同,但都很怕他。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見,莉莉。”
莉莉的笑容和他記憶中並沒有什麼變化。
她說:“好久不見,西弗勒斯,梅林啊,這麼多年,你居然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從莉莉的口中,西弗勒斯聽到了那條蠢狗的現狀——他被一位來自美洲的美豔女巫騙走了全部的錢財,現在全靠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萊克接濟才能勉強生活。
那頭狼人依舊在四處流浪,不過現在他至少能找到一份正常點兒的工作。
當天,薑氏的所有員工都得到了一小筆獎金。
西弗勒斯回到農場,半哄半求把薑拐上床,徹夜慶祝。
…………
斯內普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沉寂寂的黑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了寂靜,鬨鐘響起,他慢慢地、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呆呆地看著沒有邊際的黑暗。
半晌,點點熒光從床頭抽屜的縫隙裡鑽出來,斯內普終於回過神,他拉開抽屜,是那支玉瓶……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玉瓶上係著的那條綠色絲帶,絲帶上是一行華夏的文字,柔和的光點在文字周圍閃爍個不停。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