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西弗勒斯無所謂的態度成功激怒了所有人。
每天固定時間送到的食物沒有了,西弗勒斯於是沉心打坐——
這群蠢貨關押他之前隻拿走了他的魔杖,並沒有進行搜身,他的身上存著很多食物飲料,足夠他支撐小半年。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負責看管的食死徒看著依舊精神奕奕的囚犯,罕見地沉默了。
黑魔王的耐心耗儘,西弗勒斯被帶出地牢,再次見到了他。
西弗勒斯神情很平靜,他看著那張扭曲的臉,內心毫無波瀾。
四年級的暑假之後,薑每次離開都會給他一個差不多的日期,算一算時間,差不多也就在這兩三天內。
黑魔王顯然有求於他,他還有很多拖延時間的機會。
他也可以試試拚死一搏,但沒有必要,他不能死,他絕對不能出意外……他的願望還沒有實現。
“我的耐心有限,西弗勒斯。”
伏地魔坐在長桌的儘頭,猩紅的眼睛已經沒有多少人類的影子了,更像是冰冷的蛇類的瞳孔,充滿了獸性。
那些食死徒戴著兜帽和麵具,一動不動地坐在長桌兩側。
西弗勒斯:“我的研究資料都在農場,想讓我繼續研究,就放我回去。”
說完,他冷笑了一聲。
“或者,你們有能力,進入農場,把資料帶出來給我。”
沉默是最好的回應——很顯然,他們既不敢放他回去,也沒有能力從農場取出什麼東西。
黑魔王抽出了魔杖,杖尖對準了西弗勒斯,他緩步從長桌儘頭走過來,食死徒們紛紛起身避讓——
直到冰冷的魔杖杖尖抵在了西弗勒斯的喉嚨上。
“看來,”伏地魔的聲音輕柔地響起,“這位年輕的魔藥大師很看不起我們,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吃一些苦頭。”
“這樣他才能明白,有些人絕對不能挑釁……”
“鑽心剜骨!”
預想中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
長桌上響起了驚疑不定的聲音,所有食死徒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驚訝地盯著看上去毫發無傷的西弗勒斯。
沒有人能抵擋黑魔王的不可饒恕咒……
西弗勒斯麵色如常,伏地魔震驚地看著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魔杖,懵了。
“是什麼讓你認為黑魔法至高無上,沒有敵手?”
西弗勒斯輕笑一聲。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至高無上……你以為的強大也不是真正的強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已。
既然不可饒恕咒直接作用於靈魂,那隻要保護好自己的靈魂就能應對。
“你做了什麼?!”
伏地魔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蛇,他的魔杖隨機轉向食死徒的隊伍,在求饒聲中,鑽心咒擊中了那個倒黴的家夥,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大廳。
“這不可能……鑽心剜骨!鑽心剜骨!”
接連三四個食死徒倒了下去,伏地魔的魔杖再次對準了西弗勒斯。
“鑽心剜骨!”
西弗勒斯的視線停留在大廳的一角,他抿了抿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鑽心的痛楚襲來,他悶哼一聲,支撐不住重重倒在地上。
鑽心咒的威力果然很強,西弗勒斯這麼想著,身體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力蜷縮起來,伴隨著伏地魔尖利的大笑聲,大廳角落裡,一抹綠意破土而出,瞬間開始瘋長。
粗壯的藤蔓頂開堅固的地板,在驚呼聲中,一株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植物在短短十幾秒內占據了整個大廳。
韌性十足的藤蔓把那些四散潰逃的食死徒直接卷起,一時間西弗勒斯耳邊全是切割咒的聲音,可惜沒什麼用。
“這種時候,發什麼呆?”
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西弗勒斯一怔,眼睛亮得驚人,他想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卻被鑽心咒折磨得毫無力氣——
在他軟倒在地上之前,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西弗勒斯順勢靠在她的身上。
“薑……”
“抱歉,來晚了。”
他從來沒見過薑這樣肅殺的神色,一柄利劍飛快朝著正在狼狽躲避的伏地魔而去,輕而易舉地貫穿了他的肩膀。
“雖然很想直接殺了你,”薑靈沐停頓了下,“可惜有太多人比我更想要你的命。”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大廳門口傳來,西弗勒斯一眼就看到了為首的鄧布利多。
“謝謝你的幫助,薑小姐。”
薑靈沐淡淡地“嗯”了一聲,撐著西弗勒斯轉身往外走去,西弗勒斯臉色慘白,轉過身後,他看到了更多“熟人”。
莉莉,還有那幾個蠢貨……
“西弗勒斯,你沒事吧?”
莉莉滿臉擔憂,西弗勒斯隻是虛弱地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已經對伏地魔出手了,之後的事情和他們無關,薑靈沐捏好手訣打開了鬼門。
在鬼門徹底關閉之前,西弗勒斯耳
尖地聽到了那條蠢狗的聲音。
“彆這樣,莉莉,我敢對梅林發誓,那隻死蝙蝠絕對是在裝可憐……”
農場裡一切如舊,多比看到他們發出了一聲尖叫。
“老板!太好了!您找到少爺了!”
多比看上去十分憔悴——西弗勒斯失蹤之後他就一直在用幻影顯形找他,但那群人隱藏得太好,他跑了很多地方也沒有什麼發現。
多比匆匆忙忙跑到樓上,小竹子推開了他房間門,薑靈沐把人扶到床邊躺下。
“你怎麼樣?”
西弗勒斯對上薑滿是擔憂的眼神,忍不住心虛了一下。
“我感覺沒什麼力氣……鑽心咒的後遺症而已,我沒什麼事,薑。”
薑掖了掖被子。
“那你好好休息,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有危險,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西弗勒斯顫抖著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餓……薑,留下來陪我,好嗎?”
他把那隻手放在頰邊,眼神裡帶著祈求:“我很想你。”
薑靈沐愣住了,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西弗勒斯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你中奪魂咒了?”
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一僵。
很快,他轉移了話題:“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薑放在他額頭上的手點了點他的眉心。
“還記得鑰匙嗎?有它在,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