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燁,許久未見,怎麼實力如此不濟了?”
看著掙紮站起還捂著胸口不斷呻吟咒罵的豐燁,溫靈昭抱臂好整以暇站著。
“我呸!溫靈昭!你當你還是當初眾星捧月的宗主親傳弟子呢?不過是個修為掉到煉氣期的廢物,我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捏死你!”
豐燁氣得麵容扭曲,他這段時間一直想好好教訓一頓溫靈昭,好讓婉兒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負她的人,這樣婉兒一定就能看到他的好。
沒想到溫靈昭直接閉關不出。
他在溫靈昭的洞府外蹲守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眼見她一路越走越偏,終於落單,他自然不能放過這天賜的大好時機。
可沒想到,他剛一出手就被溫靈昭打飛了!
他堂堂築基大圓滿的修為,不日就要結丹,怎麼可能打不過區區一個煉氣初期?
這一定是個意外!
豐燁咬牙切齒地瞪視溫靈昭,整個人怒不可遏般運轉起全身的靈力。
“我要讓你知道,廢物就是廢物,休想逆天而為,妄圖越階與我鬥!”
說著執劍席卷著熊熊火焰朝安然立身於原地的溫靈昭刺去。
豐燁是單屬性火靈根,以他的天賦本不至於這麼多年還卡在築基,奈何他一心討柳婉兒歡心,豈能有多餘的時間花在修煉一途。
溫靈昭搖搖頭,腳下未動,連佩劍都沒有召出,隻隨意抬手凝出一團蘊含著冰寒之氣的靈力。
冰與火屬性的靈力相互碰撞,蕩起層層靈氣波動。
豐燁眼中滿是震驚:“你不是五屬性廢靈根嗎?怎麼會變成變異冰靈根!”
溫靈昭置若罔聞,微啟唇瓣,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結束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散發寒氣的靈力自掌心發出,直接將豐燁手中的劍打飛,隨後再次擊中豐燁胸口。
豐燁身體不受控製地倒在地上,望著溫靈昭心下充斥著不可置信的駭然。
“不可能!你都成煉氣期了,我怎麼可能還打不過!”
“這不可能!”
“溫靈昭!你定然是修煉了邪功才忽然境界大跌掉到煉氣!”
“邪功壓製了我的修為,否則我怎麼可能不敵你!”
豐燁不停搖頭,嘴裡呢喃重複著“不可能”三個字,眼中一片腥紅。
溫靈昭依然隻用了三成力,挫了豐燁的銳氣,讓他吃點苦頭便夠了,沒必要下殺手臟了自己的手。
她不再理會豐燁,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再次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波動。
隻見一縷黑氣不知從哪冒出,飛快鑽入了豐燁體內。
豐燁體內的傷頓時全消,好似有無儘靈力爭先恐後瘋狂湧進他的身體。
他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朝溫靈昭一步步走去,充滿血絲的眼中縈繞著黑氣。
“溫靈昭,你!該!死!”
說著,豐燁整個人宛如失去意識被操控的傀儡,竟燃燒起神魂要和溫靈昭拚命。
溫靈昭皺了皺眉,神情有些凝重。
原來,這才是柳婉兒的目的。
以惑心鏡控製豐燁來對付她,若豐燁身死,她是害人索命邪祟的事便如板上釘釘,即便是通過了問靈陣也無用了,隻能任他們處置。
而若是她身死,則更如了柳婉兒的意,正好讓惑心鏡將兩人的靈力吸乾,偽造成她妄圖謀害同門卻被豐燁奮力抵抗,兩人同歸於儘的假象。
要是所料未錯,她和豐燁的打鬥動靜這般大都未曾吸引來人,定然也是柳婉兒做了手腳,隻等她與豐燁分出勝負。
到那一刻,就會出現許多所謂的目擊證人和證詞。
而今擺在她眼前的,似乎每一條都是死路。
溫靈昭環視四周。
即便未曾看到柳婉兒的身影,她也確信柳婉兒一定就在不遠處望著她,等著她踏入這場死局,再次被打入穀底,再不能翻身。
她忽而抿唇一笑,眼神中冷然透著一抹堅定。
可是,誰說她隻能按照旁人安排的路走呢?
即便是話本子裡寫好的劇情都能有機會改變,更何況隻是一場由人謀劃布下的局。
柳如月是所謂的女主,天道寵兒,可柳婉兒不是。
即便是,她也會讓天道看著。
祂選中的人並沒有多麼特殊,祂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這世間萬物都是真實存在的事物,而非虛妄。
天下萬民亦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祂可以隨意犧牲用來給主角鋪路、哄主角取樂的炮灰!
溫靈昭眼中頓時金光閃爍,丹田內的靈力不斷被牽引而出彙聚到她掌心,渾身散發著劇烈的靈力波動。
隨著掌心的靈力積累編織,如網狀般飛射而出,覆在豐燁周身。
靈力織就的網束縛住豐燁的行動,任由他瘋狂地掙紮,卻綁縛得越緊,靈力深深嵌入皮膚,勒出一條條血痕,他卻仿佛察覺不到痛意般不願停手。
溫靈昭輕嘖了聲,手指掐訣牽引住靈力網,便召出自己的兩柄佩劍。
隨手將豐燁扔上“邀月”,溫靈昭自己踩上“攬星”,當即禦劍淩空朝遠處飛去。
柳婉兒通過惑心鏡控製豐燁,在鏡麵顯現出豐燁眼中看到的景象,從而一直在監視著溫靈昭的一舉一動。
她本以為溫靈昭這一次必死無疑,連惑心鏡都按捺不住要直接撲上去吸食靈力了。
沒想到豐燁這個廢物竟然連煉氣期都打不過,被溫靈昭壓製得死死的。
幸而柳婉兒本就沒有寄希望於豐燁,還留了後手。
可是為什麼溫靈昭遲遲不肯動手殺了豐燁?
她從前不是經常被豐燁欺辱嗎?
機會都替她找好了,她難道不懂什麼叫順勢而為親手報仇雪恨嗎?
柳婉兒並不覺得溫靈昭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良善之輩,不過同她一樣,都是偽裝出來討好彆人的。
那麼溫靈昭不願動手就隻有一個解釋。
她發現了這是一場局。
所以她不僅不動手,還將豐燁帶走了。
她要將人帶去哪裡?
柳婉兒心中無端再次浮現出事情脫離掌控的慌亂。
她強行穩住心神,不顧惑心鏡的抱怨,低頭匆匆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