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自家老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代儒特特求賈環央了蘭夫人去替自家撐個場麵相看女家。
蘭夫人巴不得一聲,自己在府裡也是無聊的很,既是代儒求告,與自己的臉上也是有光的,遂高興的應了下來,事先與賈政說過了,自約了那女家過去說話。
女家是來了兩位女眷的,一位是姑娘的母親大馮氏,一位是姑娘的姨母小馮氏。
坐在大廳裡,抬眼望望屋內的擺設家具,女家已然有了幾分的滿意,雖說自家是奔著賈瑞的年少有為,可若是能讓女兒嫁進來好過些,當娘的自然也是願意的。
小馮氏抿了一口茶水,笑道:“這茶水倒是厚重些。”
蘭夫人笑道:“這是雨前龍井,環哥兒知道四老太爺喜歡喝的,特特的尋了來孝敬給他的。”
大馮氏聽了,與小馮氏相對一笑,果然那賈環與代儒一家相交甚好。
大馮氏是不好意思問的,故此那小馮氏做了急先鋒,與蘭夫人、代儒老妻慢慢詢問著家裡的情況,以及賈瑞的考學情況。
代儒老妻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這些本就是自家的實事,論是誰也作不得假的。
大馮氏聽了甚是滿意,有心想見見賈瑞,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林嚒嚒知機朝蘭夫人使了個眼色,蘭夫人笑了,知道大馮氏愛女心切,相機問代儒老妻道:“久不見瑞哥兒,倒是與我來請個安,見見是真格兒的。”
代儒老妻趕緊叫人招呼賈瑞過來請安斟茶:“可是這孩子也是害羞的很,客人來了也不過來請安問好。”
大馮氏低眉一笑,不多時便見一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舉步進來,見了幾人恭恭敬敬的參拜了大禮。
代儒老妻笑道:“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名喚賈瑞的,今年十九歲,才剛在金陵中了秀才,也是運氣的很,才一次就過了,隻不過名次靠後些。”
大馮氏笑道:“老太太這話說的太過謙遜了,不是公子才氣逼人,誰人能夠一擊得中的,將來隻怕蟾宮折桂也未定準。”
小馮氏也道:“果然老太爺的家教是嚴的,我們家的哥兒考了兩次,竟是一次也未曾中過的。隻是說卷麵實在太難,自己無能為力,其實也不過是托詞罷了,哪裡像瑞哥兒這樣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