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眾姊妹也來,鳳姐也隻得每人的喝一口。
鴛鴦見賈母尚這等高興,也少不得來湊趣兒,領著些丫鬟們也來敬酒。偏偏鳳姐兒真不能了,忙央告道:“好姐姐們,饒了我吧,我明兒再喝罷。”
鴛鴦笑道:“真個的,我們是沒臉的了?就是我們在太太跟前,太太還賞個臉兒呢。往常倒有些體麵,今兒當著這些人,倒拿起主子的款兒來了。我原不該來。不喝,我們就走。”說著就作勢要走,鳳姐兒忙趕上拉住,笑道:“好姐姐,我喝就是了。”
說完,貼著鴛鴦的耳朵悄悄的笑道:“鴛鴦姐姐果真狠心,就是看在璉二爺的麵上也該替我遮掩遮掩。”
鴛鴦臉上飛紅,丟手就要走開,偏偏賈母在那邊的席上大聲說道:“鴛鴦你替我敬鳳丫頭一杯。”
鴛鴦不好意思的在那裡站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鳳姐兒捂著帕子笑彎了眼睛:“鴛鴦姐姐敬我,我自是要喝儘了的。”
說著拿過酒來,滿滿的斟了一杯喝乾。襲人等聽了倒是趕緊過來,舉了酒杯笑道:“二奶奶也吃了我們一杯吧。”
鳳姐兒無奈,跟著又吃了不少酒,不等席散就覺得心突突的跳著不停,與賈母告了罪,扶了平兒的手回去躺著了。
外間賈赦也被灌了許多,不過他倒是個愛吃酒的,酒量又放在那裡,最後反倒是代儒被灌醉了,隻得扶了賈瑞的手回去躺著了,臨走時,賈母還給他拿了不少的鹿肉和獐子肉,回去做鍋子吃。代儒自是感激不儘,瓢著嘴在那裡與賈母道了半天的謝,還是賈政看不過去,親自請了代儒回去了。
賈珍見賈母對代儒倒是友愛,代儒又是東府的近支,遂又對代儒加了幾分關心在裡麵,這也是後話了。
賈環自下場考了恩科,醒來之後,就再不想碰書本,每日裡與賈琮、賈蘭或是遠哥兒、青兒或是趙國基、倪二、賈芸或是往翡翠山莊裡去與焦大等人吃吃喝喝,玩玩鬨鬨,險些不知今夕何年了。
賈政因見賈環累的苦了,又是第一次下場考貢試,料想也隻是試手,不過是看了試題,等著三年之後再下場考一場吧。似其他考子一般,三十左右考不上的且多著呢,更遑論他一個一十二歲的孩子。若是今年大幸,考上了名次,待進了殿試,不管考成何種模樣,賈環勢必最少也是一個同進士,官是必定做得的。且賈環素日又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孩子,不過也是考完了略玩上一玩,故此賈政見賈環每日裡出出進進,隻是開心,便也沒有狠管,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