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人都嘖嘖有聲:“所以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油水差事一般人且到不了手,自家消停著些不好麼,隻顧著作死。”
那抱著嬰孩的年輕女子聽到之後更覺悲痛,險些栽倒在地上。
那周瑞家的隻是垂頭喪氣的站在台上,周遭的人和物隻與她無關。
旁邊的一個衙役指著周瑞家的皺著眉頭和另一個衙役說道:“這個婦人年紀看起來雖不至於年老,又能乾了活,怎的竟沒有買家問她。”
被問的衙役笑著說道:“你竟不知她,她可是榮國府的管事奶奶出身,因著貪了主家的銀子,故此被官賣。略微的人家都知道,哪裡肯買她,買了她隻當給自己添堵麼,譬如再犯了前科怎麼辦。就是有不嫌棄的人家,放著年輕地不要,且要了她做什麼去,敢是給她選了一個養老的地方麼。故此竟被剩了下來,每日裡陪著過來罷了。”
那名衙役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無怪乎這兩日不見有人過來問她,這官賣的銀子也是一降再降,感情症結在這裡。可是若是賣不出去,砸了手裡,這可如何是好?”
“這有什麼不了局的,這裡賣不了且拘押著,或者賣向彆處能夠收了她的地方也就是了,人在這裡還怕這些。”年紀較大的衙役大笑道。
那名衙役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劉姥姥見個空檔,急忙走過去施禮指著周瑞家的笑著說要買她。
那兩名衙役見有了買主,心裡一喜,到但回過神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劉姥姥的衣著,見她穿的不好,隻道這位老人家必是前來玩笑他們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還不快走,晚些時候等我們拿你不成?”
劉姥姥陪著笑臉說道:“差爺安好,老婦人的確是想買個人回去,並不敢和差爺玩笑。”
那名衙役呲呲笑道:“原來你想買人,隻是你可知道這人買下來得多少銀子,買回去還得拿飯供著,稍稍餓死就是賠本,這又不是個年輕的,你買下她值什麼,不如攢了回去買上二畝地呢,且回去吧。”
劉姥姥訕笑著說道:“老婦人確實想買個人回去,還望官爺允準。”
那名衙役還要再攔,那個年老的衙役一拉他說道:“敢是你也太好心了,但凡她能拿出來,且帶了人去就是,隻顧著說什麼。”
那名衙役低頭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便抬起頭來對著劉姥姥說道:“也是,這個婦人官賣二十兩銀子,你若要,隻帶了人下去寫契。”
劉姥姥連忙作揖笑著帶了周瑞家的自下去辦理手續。
台下的王狗兒見劉姥姥要掏銀子買人,心上發急,心道這位嶽母大人敢是瘋魔了不成,自家什麼情況還不知曉,且來講這個排場,就是敗日子如他,也是不敢想著買人的,想不到嶽母倒是大方的多。
王狗兒正要上台扯下劉姥姥,要她不要丟人,卻被青兒給攔住了,青兒悄聲說道:“父親且不要急,待回去再和父親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