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對於宋懷英的決定,從不會反對。
她想著宋懷英的凶煞之氣現在雖然穩定了,但誰知道將來會不會發生什麼,程元子懂得東西多,一起跟上總歸有些好處的。
聽著宋懷英答應了,程元子頓時抬頭挺胸,表情浮誇看起來反正是一臉不正經,哈哈大笑道,“走走走,我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這就走吧。”
然後大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程元子跑到馬廄那邊,牽了一頭驢子過來。
騎著他的驢子,在前麵帶路,“走咯。”
眾人,“……”大家都騎的馬,是上過戰場的戰馬,是真的好馬,跑起來那可是腳力驚人,程元子居然去弄了一頭驢,這沒問題嗎?
程元子看出大家的疑惑,拍著胸口保證,“放心吧,我這頭驢可不是一般的驢,陪了我好多年了,跑起來絕對跟得上你們,走吧,走吧。”
拉馬車的是將軍的戰馬,根本不用車夫,都能自主前行。
就這麼跟著程元子的驢。
一行人就這麼出發了。
這場遊曆,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五人行。
庸城今日又下雪了,像是在恭送,宋懷英他們離開。
馬車的車窗簾子拉開的,白英騎馬在馬車旁邊,時不時的看看宋懷英。
宋懷英舒適的半躺在馬車裡,仿佛走出了庸城,那些這麼多年壓在宋懷英身上的重擔,一瞬間消失了。
宋懷英自由了,他不需要再做天下人永遠不會倒的將軍大人,他可以作為宋懷英去活著了。
宋懷英就這麼慵懶的半躺著,任由白英一直偷看。
一路上,不停的聽著白英的噓寒問暖。
“宋懷英,你渴不渴,要喝水嗎?”
“宋懷英,你餓了嗎?”
“宋懷英,你要是累了,可以先閉眼休息一會。”
這情形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不知道的還以為,宋懷英是什麼嬌弱女子,要讓白英這麼照顧著。
偏偏宋懷英自己覺得沒什麼,白英要照顧他,就讓她照顧就是。
程元子看著,沒說什麼。
雪兒看白英開心,她就開心。
騎馬跟在白英身邊,雪兒像個普通孩子一樣,東張西望。
隻是沒有人知道,為了能一直在白英身邊,雪兒昨夜吃下了,能讓她停止生長的藥物。
本來就生長緩慢,在吃下這藥,隻怕雪兒是真的無法長大了。
她隻要是孩子,沒長大,姐姐就永遠不會拋下她,雪兒這般想著。
今日出發,雪兒特意找了比較稚氣的可愛裙子,把頭發編成一個辮子在腦後,走起路來辮子會輕輕晃動,可愛極了。
可愛得就是一個孩子。
楊帆作為護衛,走在最後麵看著包袱貨物,他隻要看好東西,護好主子就行了。
好像除了楊帆,其他四人,每人都各有心思。
程元子哼著小曲,在前頭浮誇的喊了起來,“楊帆呀,大家的包裹你都拿的,我的呢,我的包袱還自己背著呢,你快把我的也拿去。”
楊帆沒有理會程元子。
程元子義正言辭的道,“楊帆呀,你可不能這樣,你這是對我一名資深道士的歧視,來來來,包袱拿去。”
程元子把自己的包裹硬塞給了楊帆。
然後在路邊折了一根細竹,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塊皺巴巴的布,把這皺巴巴的布,拿在手裡抖了抖,掛在西竹頂端。
程元子拖著長長的調子喊道,“看手相嘍,算命嘍,不靈不要錢羅。”
大家都皺眉看向程元子,看到那皺巴巴的布上,寫了看相算命幾個大字。
程元子一本正經的道,“反正是遊山玩水,算個命,不耽誤我掙銀子嘛。”
雪兒認真道,“可你這看起來像個江湖騙子。”
雪兒穿著一身粉色小裙子天真可愛,說出的話,程元子卻覺得一點都不可愛。
程元子哼哼唧唧道,“小雪兒,你懂什麼是江湖麼?
我可是走慣了江湖的道士,這次出門,你可得多聽我的。”
白英皺眉,小聲道,“程元子,你小聲點,宋懷英在休息,彆吵醒了宋懷英。”
程元子連忙閉嘴,將軍這待遇是真不錯呀。
隻不過,程元子還是沒有打消算命的念頭,就這麼把細竹掛在了驢子的屁股後麵,走起路來,那帆布一晃一晃,一見到人,程元子就小聲的笑眯眯的問人家,看手相嗎,很靈驗的那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