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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並沒有直接奔赴那個山林老宅,為了留下他們確實去過警署的證據,眾人便先打算去警署將那個筆錄完成。
『貓眼』咖啡廳毒殺案並不複雜,期間沒有摻雜太多糾葛,再加上目暮警官的特彆關照,依照詩織的經驗,做完筆錄所需要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等到完成筆錄,他們再去到那間老宅,時間差不多就是下午三點,足夠他們先在老宅踩點,然後再在周邊守候,等待傍晚那所謂的靈異事件出現。
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當。
眾人步行了大約二十分鐘,在詩織的引路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警署。
在眾人的投票表決下,口才比較好,思維條理清晰的愛德華成為了前去做筆錄的人選。
通過詩織的帶領,再加上目暮警官的名字,警署大廳的接待警員欣然地將愛德華領走,留下其他解密者與詩織坐在大廳裡等待愛德華出來。
在這段無聊的時間裡,即使詩織想要多了解一下同伴們的個人情況,也因為警署內部安靜嚴肅的氛圍而不太好開口。
她就隻好老老實實地坐在等待區的椅子上,閒著沒事咬著從接待處那裡拿來的薄荷糖,刷著手機充作消遣。
但其他人就沒有那麼清閒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間就已經過了中午,眾人也沒有離開自顧自地去吃午飯,而是繼續等待著愛德華。
終於在一段漫長的等待後,愛德華的身影總算從警署內部的走廊裡走了出來。
“終於好了呀!”
他們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迎上前,而愛德華也是一臉的疲倦無奈。
“沒想到做筆錄會是這種感覺,不是說曰本的警察會提供豬排飯的嗎?”
“那是針對嫌犯的特供手法吧,普通人去做筆錄當然沒有這種待遇嘍。”
詩織笑嘻嘻地說著。
“既然筆錄都做好了,那我們是先去吃頓午飯,還是直接去老宅?”
“還是直接過去吧,我倒也不是很餓。”
愛德華回答著,同時把詢問的眼神投向了其他人。
解密者在怪談世界裡本身就比較耐餓,既然愛德華認為應該先去調查,那麼其他人也就沒有太大的意見。
“好吧。嘿嘿,幸好我上午臥在房間裡吃了點東西。”
詩織說著,便和眾人一起走出了警署大門。
在從那段階梯向下走的途中,他們又看到了一個見過的身影正從下邊走上來。
“誒?是月君啊。”
詩織見到來人,也是立刻熱情地打著招呼。
“嗯?哦,是詩織啊。又來警署拿取資料嗎?”
原本正在思考著什麼的夜神月見到詩織和解密者們從警署裡走出來,神情恰當地露出一點意外,隨後又是自然地回著話。
“沒有啦,這次是來做筆錄的。”
詩織回答道。
“不過月君你怎麼會來警署呀?今天好像也不是周末呀。”
夜神月和煦地笑道。
“原來你也知道今天要上課啊?”
“啊哈哈……這不是有更加要緊的事情嘛。”
夜神月簡單地笑了幾聲,雙手伸進了口袋裡,說道。
“今天我們學校在考試,隻要交了卷就能提前離場。下午恰好隻有一門國語,我就寫好了卷子直接離開來警署探望一下父親。”
“原來是這樣……不愧是月君,果然是曰本第一的高中生。”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二人熱切地聊著天,其實詩織與夜神月並不是非常熟悉,但麵對著他這般陽光開朗的少年,無論是誰都會情不自禁地打開話匣,感到親近。
聊了幾句後,夜神月的目光便看向了站在詩織身邊的解密者們。
他不動聲色地注意了一下阿列克謝,然後就向詩織問道。
“昨天剛接受委托,今天就來做筆錄了,難道說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嗎?”
“沒有沒有,不是一回事兒啦。”
詩織簡略地把昨天咖啡廳內發生的事情和夜神月說了一遍,夜神月聞言,也是感歎著高橋真己做事過分,鬆田行二下手狠辣。
“總之,我們現在就是來處理昨天的案件後續的。筆錄做完了,接下來我們就準備出發到城郊的那座山上,去找一間老宅。”
“老宅?”
夜神月好奇地問道。
“對呀,據說那裡好像有些詭異的事情正在發生,我們就打算先去調查一下。月君,你有聽說過那裡的事嗎?”
“嗯……抱歉,我好像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聞。你們準備今天下午就去那裡調查嗎?”
“對呀,先去踩好點,然後等到晚上,看看究竟會是什麼樣的靈異事件。”
“果然是專業的偵探,調查安排就是詳細。嗯,那我會幫你留意一下,如果有什麼相關線索的話,我發信息告訴你?”
“那就太好了,多謝啦月君!”
和夜神月道了聲再見,詩織便帶著解密者們繼續往下走。
夜神月體貼地站到一邊,給眾人讓開道路。
在阿列克謝路過他的時候,他還特地對阿列克謝微笑了一下。
前者隻是淺淺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多言語。
待幾人遠去後,站在台階上揮手告彆的夜神月才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
他身後的死神琉克飛到前麵,眺望了一下遠去的眾人,又回頭用那副始終掛著誇張笑容的臉看向夜神月。
“沒想到他們還待在這裡,並且已經和詩織的關係那麼好了啊……”
夜神月的眼中幽幽閃過一道寒光,接著,他緩緩地從衣兜裡拿出了一本小手抄本與一支筆。
打開本子,中間的書頁裡夾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紙條。
“那家夥雖然這次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對我的警惕卻始終沒有消失,真是個性格怪異的人……”
“要是總是讓他跟著詩織出現在這附近,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給我造成各種想不到的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身邊,並不需要這種人物的存在。”
於是夜神月輕輕落筆,在他的世界裡,仿佛天色驟然一暗,心跳與象征死亡的鐘聲隨著他的書寫自耳邊回蕩開來。
在從死亡筆記上撕下來的紙條上,夜神月這樣寫道。
『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布裡寧,於9月13日傍晚7點43分,在和同伴調查探險的過程中,意外接觸到老宅年久失修的窗戶,不慎從樓上墜落,頭部著地,當場死亡。』
最後一字落筆,夜神月毫不留念地合上了本子。
名字已然落款,死亡將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