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詩織已然脫離了方才的自閉,正在發動大腦思考其他的逃脫策略。
既然整個院子都被裝上了監控,借由院子逃離的途徑已經全被堵死了,那麼她就隻能嘗試略過院子,直接從圍牆離開。
她房間的窗戶距離圍牆大約有七八米的水平距離,上下高度差在兩米左右,根據最簡單的平拋運算,那麼她需要至少十米多的初速度才能越出圍牆。這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更何況詩織的力量屬性隻有45,敏捷也隻有60,就算天降鴻運使她投出一個大成功,也沒辦法做到這種超過人類極限的事情。
不過,人類之所以是人類,是因為人會使用工具。
“圍牆外麵有一棵樹,這棵樹有一根樹枝恰好高出圍牆兩米,如果我用繩索加個爪鉤,能不能實現近似‘失敗的人’的動作……”
“希望不大,但總比沒希望好……!”
就在詩織做好了理論計算,隨時準備進行實踐驗證的時候,她又聽見自己的父母在樓下招呼她。
“啊啊啊,我不聽我不聽!說什麼我都不會屈服的!”
詩織捂住耳朵不知道在向誰展示地左右搖了搖頭,但父母的聲音還是在她放下手後略微從門縫中漏進了一點,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有人來找你啦……”
“嗯?有人來找我?有誰會來找我嗎?”
詩織奇怪地撓了撓頭,下意識地想要移開房門的障礙物,輕輕拉開門觀察一下。
但是馬上,她就意識到這可能是父母借以忽悠她打開房門的一種欺詐。
“哼!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種話術怎麼可能騙得到我呢……!”
詩織不客氣地回複道。
“你們還是省省心罷!”
說完,她就立刻行動起來,從臥室的床底下抽出了她的工具箱,翻找出了一個之前她買來以防不時之需的攀岩鉤爪。
再經過一番的搗鼓後,詩織成功地將鉤爪與被子繩索連接在了一起。通過一個雙八字結防止繩索脫離,詩織確認好了這套爪鉤係統的牢固程度,當即就來到窗口,把窗戶完全拉開,隨後又後退幾步,防止那陰險的監控將自己拍進去。
甩動著手裡的鉤爪,詩織認定此刻不成功便成仁,在決定相信自己而不是通過骰子檢定後,她用力地將鉤爪丟擲而出。
鉤爪飛出了窗外,經過一個漂亮的弧線後,飛過了圍牆,繞過了樹枝。
詩織抓準時機,立刻把繩索拉緊。
鉤爪隨即回彈,稍稍向上運動後便停住了動作,正好死死地卡在目標樹枝與樹乾的連接處。
“成功啦!”
那根樹枝相當粗壯,足以承受詩織自身的重量。而扣緊的鉤爪一旦卡實,除非樹枝折斷,也不會輕易地脫落下來。
即使還存在著危險性,但詩織知道,這是她逃脫的最好機會。
“帥氣的愛德華先生,奇怪的李先生,靠譜的阿列克謝大叔,還有大家……等著我,全小鎮最有名的大偵探馬上就來赴約啦!”
詩織壯膽式地揚起了一個笑容,然後,她踩上用床頭櫃與凳子組成的台階,緩緩起步,一個助跑,便要從窗口躍出。
“詩織!?等一下!!”
就在詩織躍出窗戶的刹那,她聽到了愛德華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她驚愕地低頭看去,的的確確地看到了那張令人嫉妒的外貌80的麵孔。
“啊?愛德華先生?你真來了啊!”
不隻是愛德華,其他的解密者們也都以先後順序的站位站在院子裡。
而最遠處,是正用驚恐的神情看著她的自己的父母。
突然而來的重力與手臂肌肉群的拉扯感讓詩織反應過來,她此時已經用繩索與鉤爪跳出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身體在空中飛過,眼看著就要撞上牆麵。
這時,詩織尚有餘力的手不知為何一鬆,她整個人便直接從五米高的空中掉了下來。
“呀啊——!”
生物本能在此刻控製的情感戰勝了冷靜的理性,詩織下意識地尖叫出聲。
然而約1秒的自由落體後,迎接詩織的並不是墜落到地麵上的疼痛,卻是一段堅實中帶有柔軟的緩衝,直至完全的平息。
她緩緩睜開眼,眼前出現的人竟又是阿列克謝。
原來阿列克謝早就站了在詩織的窗戶,在詩織掉下的第一時間,他便伸起了雙臂,接住了掉下來的詩織。
“啊……嘿嘿,又是阿列克謝啊……”
詩織也很奇怪,這明明才是自己認識對方的第二天,可她為什麼會用“又”呢?
…………
詩織的驚險實踐在她安然無恙地回到地麵後便宣告了失敗,這還得幸虧詩織的高度不高,也幸虧阿列克謝的力量點數驚人。
毫無疑問,詩織的父母在有驚無險後用力地擁抱住了詩織,隨後又用力地批評了她一頓。
怎麼樣都不占理的詩織隻好縮在房間角落裡承受著雙親熾熱的愛意,在她乖巧地連連點頭與一連串的承諾後,詩織的父母才停了下來。
本以為經過這麼一折騰,就算是愛德華他們直接來找自己,父母都不可能讓她出門了。
怎料,父母在發泄完後,還是揮揮手同意了詩織的出門。
詩織自然是大喜過望,也不打算過多詢問避免橫生事端的她立刻收拾好了行裝,一溜煙地就跑到了大門玄關,穿好靴子,就出了門。
“早點回來!!”
“知道啦!”
詩織用如此經典的話語回答著,轉身便迎向了等待在門口的眾人。
見到詩織還能自己出來,幾人也是很意外。
“詩織,你沒事了嗎?”
愛德華往屋子門口瞄了一眼,不確定地詢問道。
“哎呀沒事沒事,多虧了阿列克謝大叔,要是我真摔了,那才真出不了門了呢!”
“你父母也是心大……”
在詩織的連聲催促下,解密者們反倒像是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她的家。
小跑地行進在街道上,靠後的李初光悄悄湊近阿列克謝,低聲問道。
“誒阿列克謝,你怎麼知道詩織會在那個位置掉下來的呀?”
阿列克謝看了他一眼,雙手合攏,做了個祈禱的手勢。
“你是說……!”
李初光驚喜地說道。
……詩織離開後,家裡就恢複了該有的寧靜。
詩織爸爸癱坐在沙發上,臉上早已掛起了一個寫意的微笑。
他抬手揉了揉右眼,對著天仰歎道。
“配合著演戲可真不容易,總算是在沒有讓‘詩織父母’的性格跑偏的情況下讓她合理地出門了。”
詩織媽媽從後麵走了上來,坐在沙發扶手上,也是一樣地抿嘴笑道。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