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之後,皇後才麵帶落寞的點了點頭,“母後知道了。”
楚淩修轉身離開,走到門口之時,楚淩修轉身回望高坐在鳳座上的皇後,“母後,兒臣同您保證,兒臣的正妃,隻會是薑璃,就算是日後兒臣繼承大統,她的地位,也永遠不會被動搖。”
說完,楚淩修抬腳邁出了坤儀宮的殿門,如釋重負一般的大步離開。
……
楚淩修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天色早就暗了下去,四周皆被黑暗漸漸籠罩住,可楚淩修的那雙眼睛,卻始終都是亮著的,眼底是怎麼也掩不住的愧疚。
沒有一點用晚膳的心思,楚淩修直接去了雪柳的院子。
大半個月沒來此處,剛踏進院門的刹那楚淩修就沒來由的心頭一安。
雪柳臥房的燈大亮著,隱隱還能看到女子坐在窗邊刺繡的身影。
沒有絲毫猶豫,楚淩修朝著門口快步走了過去,門口值夜的丫頭剛想要行禮請安,卻見楚淩修已經推門進了屋。
坐在床邊小榻上繡衣裳的雪柳頭也沒抬,“碧痕,給我再拿一卷金絲線來,我準備在衣擺處再繡些金絲雲紋,殿下穿上一定好看,你覺得呢?”
回應雪柳的是一陣不斷靠近的輕微腳步聲,“我也覺得極好。”
聽到楚淩修的聲音,雪柳拿針的手一頓,隨即詫異抬頭,就見大半個月沒有露過麵的楚淩修正一臉含情脈脈的望著她。
雪柳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可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轉而化作滿眼的震驚,“殿下……怎麼來了?”
拿走雪柳手中的金針放在一旁,楚淩修才一臉眷戀的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出聲:“想你了,便來了。”
雪柳被楚淩修擁在懷中一動不動,靜靜聽著楚淩修的下文。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將將一年的委屈不說,還誤會你至深,讓你傷心難過。”
這一次,連‘孤’都不說了,而是直接說‘我’。
雪柳小心翼翼抬頭,試探詢問:“殿下……都知道了是嗎?”
楚淩修點頭,“對,我都知道了,知道了你在母後那裡受的委屈,知道了你這一年來過的心驚膽戰的日子,知道了你為了我甘願忍下一切,知道了……你心中,滿是我。”
冤屈被洗清,上一刻還小心謹慎著的雪柳瞬間流下淚來,似要將曾經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雖然哭著,卻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而是極力隱忍著。
看到這樣的雪柳,楚淩修眼中心疼更甚,忍不住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放心,以後再不會有人傷害到你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全心全力的保護好我的雪兒。”
雪柳抽噎著聲音在楚淩修懷中應聲:“好……殿下……說話算數。”
對上雪柳那雙哭的紅彤彤的眸子,楚淩修鄭重點頭,然後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下一瞬,雪柳就覺自己的身子瞬間騰空,低頭看發現正在被楚淩修抱著向床榻走去,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兩人足足折騰到半夜,讓丫頭送了三次水,才精疲力竭的相擁睡了過去。
然,就在楚淩修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響起的時候,被楚淩修抱在懷中的雪柳卻是倏地睜開了眼,看著楚淩修夢中都不斷上揚著的嘴角,雪柳眸底揚起一抹笑。
一切,都朝著自己的計劃有條不紊進行著,下一步,就是孩子了。
翌日,雪柳直到辰時過半才醒了過來,然而,一睜眼,就對上楚淩修那雙滿是溫情的眸子。
肩膀上,那道她昨晚失控留下的紅痕隱在錦被之中,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醒了?”因為心情極好,楚淩修的聲音也是輕快好聽的。
雪柳輕應一聲,隨即問道:“殿下怎麼沒去早朝?”
楚淩修伸手將她撈進懷裡,“今日我休沐,你忘了?”
雪柳這才想起來今日是二月十五。
身為太子,楚淩修每月隻有兩日的休沐,每月月初和每月十五。
看著雪柳稍稍思索的模樣,楚淩修忍不住心猿意馬,翻身朝她壓了過去。
又一次情事結束之後,明晃晃的陽光已經照進屋子,雪柳忍不住羞澀的躲進了被子裡。
楚淩修輕笑一聲,隨即起身,而後長臂一撈將她抱在懷裡,朝著浴桶走去。
溫熱的水汽將雪柳的身子蒸的微紅,看上去愈發像一顆任人采擷的淺粉色珍珠,楚淩修沒忍住,再次將她抱在懷裡。
肌膚相貼的觸感,讓雪柳不由得心頭一顫,隨即連忙將楚淩修推開,“不要!”
楚淩修笑笑,“想什麼呢,我就是想抱抱你。”
雪柳不信,同他保持最遠距離,待將身上粘膩洗掉之後,雪柳連忙出了浴桶。
看著雪柳逃也似的背影,楚淩修眼底笑意更甚,他想要的,不過如此。
用過早膳之後,楚淩修的心腹來報,說王太醫已經在正廳候了許久了。
雪柳眉眼間閃過一絲疑惑,太醫?府中也沒聽說有誰病了啊?
楚淩修抓起她的手,輕輕摩挲著替她解惑,“是我讓王太醫來的,讓他給你診個脈,我也好安心。”
雪柳服用了將近一年的避子湯,對身體定然是造成了損傷的,但是具體損傷到了什麼程度,還得靠太醫來診斷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