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隻蠱獸坐鎮,又有扶桑一族以及驍勇善戰的戚烈和驍騎營,困居南疆多年從未有過戰鬥的一眾蠱兵當即節節敗退。
眼見大勢已去,扶鳶眼中厲色一閃而過,纖細指尖直接掐上手腕上已經萎靡不振的赤焰的七寸,隨即將它體內的本源毒素儘數吸收到了自己體內。
扶鳶本就是半蠱人之身,就算沒有本命蠱,依舊可以施展出不俗的蠱術,如今又有赤焰的本源毒素加持,蠱術當即不斷朝著巔峰時刻逼近。
“攔住她!”感受到扶鳶的想法,扶君當即大喝一聲,若是讓扶鳶恢複巔峰實力,那毫無疑問又是一場苦戰,到時候,隻怕在場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見狀,戚烈和拂衣也顧不得再處理那些南疆士兵,連忙抱著蠱獸朝扶鳶這邊趕來,準備同她決一死戰。
四隻蠱獸,四十餘扶桑族人,五百驍騎營士兵,將扶鳶牢牢圍在中央。
然,扶鳶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慌亂之色,有的隻是愈發瘋狂的猙獰笑意。
她扶鳶是南疆蠱術第一人,所以就算是死,也得拉著所有人給她陪葬,這是扶鳶心中最後的念頭。
下一瞬,眾人就見扶鳶周身血光漫起,不斷朝外擴散,血光所到之處,眾人皆露出痛苦神情。
扶君最先看出扶鳶的意圖,“快退後,她想要自爆!”
聞言,眾人紛紛驚慌後退,可卻是遠遠不及血光蔓延的速度。
隨即就聽“砰”的一聲炸響,蠱術爆炸的威勢以扶鳶為中心迅速朝四麵八方散去,靠近扶鳶的幾十人當場殞命,後麵的人也被爆炸的餘威紛紛炸倒在地。
然,還沒有結束,爆炸之後,是鋪天蓋地的毒素蔓延,直接覆蓋方圓近百丈,可以說在場眾人無一幸免。
像戚烈、拂衣這種內力深厚的閉氣及時還能勉強活命,而那些南疆士兵和驍騎營士兵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好不容易在爆炸中撿回一條性命,可轉眼間又在毒素中喪生。
扶鳶的無差彆攻擊,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過任何人。
她要跟在場的所有人同歸於儘!
一陣微風過後,空氣中的毒素被吹散大半,戚烈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就見遍地屍體橫陳,鮮血混著殘肢斷臂彙成一條駭人的血色溪流。
戚烈先探了探距離自己最近的拂衣的鼻息,還活著,隻不過鼻息十分微弱。
拂衣懷中,還緊緊抱著那隻蠱獸,鮮血染紅了蠱獸雪白的毛發,也不知道是蠱獸的,還是拂衣的。
戚烈同時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蠱獸,十分清楚正是這兩隻小東西救了自己和拂衣的命。
剛剛,他們站的都是距離扶鳶最近的位置,如果不是有兩隻蠱獸發力為他和拂衣擋住大半蠱術爆炸的威力,他和拂衣怕是也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
將奄奄一息的蠱獸和拂衣都拖到一邊,戚烈起身去查看陸晏的傷勢。
因為重傷之故,剛剛陸晏距離扶鳶並不近,但傷的卻是比拂衣還要重一些,眼看就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戚烈驚呼出聲:“容珩神醫,你在哪?靖安王快不行了!”
聽到戚烈的聲音,不遠處屍體堆疊之處稍稍聳動幾分,片刻後容珩從裡麵露出了腦袋,一邊往外爬一邊叨叨:“也就是我聰明,拿這群南疆士兵當了人肉防禦,否則我這條小命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容珩從裡麵爬出來之後,又伸手朝著屍堆下麵拉了拉,然後將已經昏死過去的雲瀟瀟和謝昭華撈了出來,動作熟練的給兩人喂下一顆保命的藥丸,才朝著戚烈看去,“剛剛是你喊我?”
戚烈點頭,拖著陸晏就往容珩那邊趕,“是,容珩神醫,您快看看靖安王,他好像快沒氣了!”
離羽剛抱著團子從坑洞爬出,就聽到戚烈這麼一句,當即連滾帶爬朝著陸晏湊去,團子從離羽懷裡被摔了出去,一臉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容珩先是給陸晏喂了一顆保命藥丸,又給陸晏診脈查看傷勢,一邊診脈一邊震驚:“這小子是真狠啊,生生拿自己的命撐了一場大戰!”
話落,連忙又從懷裡拿出兩顆補血的藥丸給陸晏喂下,同時還給陸晏輸了點內力過去。
陸晏要是死了,他可沒法和沈傾交代啊!
見陸晏這邊有容珩守著,戚烈又連忙和離羽一起查看戰場到底還有沒有活口,一番搜查下來,兩人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起來,足足一千個驍騎營士兵,最後活下來的隻有二十二個;而扶桑一族更慘,原本將近六十的族人,如今隻剩下八個;至於將近五千的南疆士兵,則隻剩下最後五十人不到。
不算之前戰死的那些,光是扶鳶一人,就帶走了少說三千人的性命……
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容珩拚著最後一口氣力,將僅剩下的那些驍騎營士兵和扶桑一族族人救了回來,至於那些南疆士兵,容珩屬實沒精力管了,能活活,不能活就死了算完。
將最後一個扶桑一族族人救下,容珩終於體力不支的徹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