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已經很久沒有在這麼悠閒平靜的時候,跟紀子清肩並肩的走著了。
在靜謐的花園中,兩人的氣氛簡直是歲月靜好。
馬錢子拉了下薛楚楚。
薛楚楚:?
馬錢子使眼色:讓他們倆散步啊!你挽著紀小姐算怎麼回事!
薛楚楚清澈的眼裡短暫地閃爍了一下智慧的光。
然後悄悄鬆開了紀子清,和馬錢子一起很自覺的退到了兩人身後,跟他們保持了兩米左右的距離。
紀子清因為穿的太厚,行動比較緩慢,慢慢悠悠走起路來就像一個大大的在一點點向前滾動。
這讓許澈想起來,上次她這麼可愛,還是兩人高中早戀時,確認關係的那個冬天。
那時他是清爽高冷的少年,她是活潑靈動的少女。
而現在……
紀子清寬大厚重的羽絨都快要遮不住她尖尖的肚子。
而在她肚子裡的,是他的孩子。
許澈的心柔軟得快要化成一灘水。
紀子清終於在心裡想好措辭,轉頭準備和許澈講話時,就看到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她難免心裡歎息:男人還真的都挺賤的,在身邊的從不會珍惜,不拿正眼看眼前人。
但徹底失去之後,他反倒像甩不掉的忠犬,一直跟在主人屁股後麵,甚至都不求有一根肉骨頭,隻求主人的手掌敷衍的揉兩下他的頭。
嗬。
男人。
紀子清情緒平淡地開口:“許總,很感謝你為我弟弟找來的律師團,之前和你鬨得這麼不可開交,是我戴特殊眼鏡看你了。
但因為小昊的事,我也該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許總。”
許澈有些受寵若驚:“清清,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過,是我傷了你的心,所以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你應該心安理得的享受,不用道謝。”
紀子清恨不得腦門浮現三條黑線。
心安理得的享受?
包括讓我看著你捅你自己,祈求我的原諒,是嗎?
但這吐槽的話,她不能說出來。
畢竟她今天約許澈過來一起吃晚餐,餐後還散步,不是要和他繼續吵架的。
紀子清淡淡開口說,不著痕跡地切入了正題“我已經聽你的話在這裡待了很久,但許澈,你知道我不可能永遠被你囚禁在一個地方,我該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人生。”
許澈眼裡閃過驚慌失措,急於開口,想要解釋什麼。
紀子清手抬起來,做了個打斷的動作:“你先聽我講,我並不是要責怪你什麼,反而我知道你把我關在這裡並不是因為心理變態的欲望,隻是你在擔心我的安全,對嗎?”
許澈眉頭皺起,他最真實的想法早在瞬間化成話語,但到了嘴邊,他說不出口。
因為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紀子清眼中帶著希望和期盼地看著他了。
許澈咬著牙悶悶的嗯了一聲:“是為了你的安全。”
紀子清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許澈軟硬不吃,極端的爭執和諂媚討好都會讓他情緒失調,隻有恰到好處順毛捋才有用。
她繼續道:“許澈,你在做什麼、計劃什麼,我不會逼問你,因為我也不想知道。
但我隻說現在,眼下的情況看來我已經安全了,對嗎?”
許澈知道他指的是林軟軟的事。
所有的風波和火力現在都已經徹底被林軟軟吸了過去,就連吵著要許家給出一個交代的溫家父母,現在也把所有的過錯和怒氣都放在了林軟軟身上。
許澈想到容嵐打電話來說,溫家父母解決不了林軟軟,這一次,他們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