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撓撓頭,頗為疑惑的道:“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了,突然間就往大火裡闖嚷嚷要撲火搶救糧食。”
明明他們早就將糧食轉移了,今日不過是甕中捉鱉而已。
想來還是孩子太小,一時情急給忘了。
顧青鳶挑了下眉,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這小子還真是……
“縣主真是了得,我還是小瞧了縣主啊。”
張管家盯著庫房多日,每日隻有兩個小廝值夜,且他們也不細心,每到深夜便呼呼大睡。
他原本計劃周密,放火後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可沒想到那庫房裡放的根本就不是糧食,大火燃起時,他更是被埋伏在暗處的官兵捉個正著。
他跟著老侯爺上陣多年,不能說精通兵法也算殺敵無數,沒想到這次卻栽了個大跟頭。
可他看向顧青鳶的眸光並無恨意,反而有幾分欣賞和長輩看晚輩的欣慰。
“張管家,你曾追隨老侯爺出入戰場保家衛國,可如今你為何要做這等禍國殃民之事?”
張管家神色沒有波動,隻自嘲笑笑,“縣主不必說這些來刺激我,我若是個好人,今日便也不會做這等事了,不是嗎?”
顧青鳶眸色冷冷,她還是想給張管家一個機會。
“我與張管家素無仇怨,若無人指使你又為何要來火燒糧倉?這於你而言有何利可圖?”顧青鳶見他悶不做聲,又道了一句,“張管家就算不為自己想,也不為張安做打算嗎?你若不在,又有誰能來照顧他?”
張管家眸色一晃。
自己的那個癡兒的確是他在世間唯獨的不舍,可各為其主,他為仆,便需為主儘忠。
“張管家,隻要你肯將真相道來,我保證會替你好好照顧張安。”
張管家抬眸望著顧青鳶,少女的眸光如一麵鏡子,是他許久不曾見過的清明。
自見她願為琉璃一個丫鬟的死奔走,他便知,她比世上所有人都重情誼,若將安兒托付給她,他或許死也能瞑目了。
可不待張管家開口,一列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闖入堂中將張管家圍困其中,李興遠率手下拔刀相護,兩方刀劍相向。
這時一抹玄紅二色踏入房中,身披冷肅夜色的蔣弦低低道了一句便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錦衣衛拿人,誰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