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照在地上,“吱啦、吱啦……”的蟬鳴聲此起彼伏。
一棵栗子樹下,張文東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這是。。。”
手伏地起身,後腦勺一陣刺痛,用手一摸,一個大疙瘩,再一看手上,有幾絲血跡,“不對,怎麼個事。。。臥槽!!”
手指瘦得跟雞爪一樣,又短又黑,一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腳上掛著一雙包漿的草鞋。就算撿垃圾自己也沒有再穿過打補丁的衣服!
環顧四周,一根竹竿斜插在泥土裡,地上散落著一些栗子,拿起竹竿一看,越看越熟悉。這根竹竿筆直細長,有九個結巴,最主要的是這竿是紫色的,紫中帶黑,小時候對這根竹竿可喜歡的緊,睡覺都得放在能看到的地方。
打栗子,打野草,探路,敲悶棍無往不利!陪伴了他度過整個童年!後來出去挖礦後再也沒見過這根竿了。
摸了摸臉頰,皮包骨,衣服一撩,八根肋骨清晰可見。靠著栗子樹,緩緩的坐下,腦中的記憶慢慢浮現,大早上被奶趕上山找野菜,不摘滿一籃子彆回家吃飯。
震驚!“重生了!”淚水從眼睛裡止不住的往外流。
上輩子真是苦啊!
張文東老家所在的地方是湘省的某個村,有山有水有樹林,資源相對豐富,反正沒聽過有人被餓死過。
他爺奶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張建國,其有兩子,二兒子張建黨,有三子,張文東是其二子,三兒子張建軍,目前有一個子。
他奶王翠花子孫全是男丁,在生產隊算是一霸,在家更不用說,大權在握,那是說一不二。
雖然全是男丁,但也有被偏愛的那一個,他爺奶重視長子,就算後來分家了也是跟著大伯一家子住。三叔讀過書,花了大錢找關係,在縣城找了個工作,也是爺奶的心尖尖。
張文東他爸是老二,在家基本上就是個透明,也不愛說話,爹不疼娘不愛的。
張文東的情況比他爸還糟糕,在家那過得叫一個淒慘。上輩子10歲才讀小學,而且隔三差五的就得缺席一兩天回家掙工分。
13歲那年家裡不知道在哪打聽到的消息,隔壁省煤礦在招人!父母都沒和他商量就直接讓他下學,送到礦場挖礦去了。
運氣還算好,雖然是個黑煤礦,但是老板每月按時發工資,夥食也不錯,比家裡好多了。
開始工資開始隻有25塊,但隨著張文東生長發育,力氣越來越大,乾的活越來越多,工資也一路增長。
剛開始挖礦的那一年,每個月放兩天假都回家,父母每次剛開始很熱情,拿到錢臉就變了,在家吃得不好不說,來來回回就是母親的pua!
“家裡日子不好過,大哥小弟要讀書,得補充營養。你是家裡的頂梁柱了,在礦上多乾活。少回家,回家路費貴,掙到錢就往家裡寄,不要亂花錢,爸媽給你存著以後娶媳婦。”
那時候人傻沒人教,也沒意識到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就按父母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