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給解釋了下,“親爸娶了前丈母娘當了媳婦,本應該是她媽的人就成了大姐,本該喊外婆的人成了媽。”
有點繞,但徐春嬌明白了,輩分超級加倍。
老頭繼續說了,“小林長大了到外頭讀書處了個對象,回了鄉才發現對方是本來的媽,後來的姐的兒子。”
徐春嬌:“啊?”
老頭做了總結,“後來當然沒成,人自個跑外地了結識了現在那口子。”
電話那頭有聲了,老頭喊徐春嬌接電話,自個又回了躺椅。
徐春嬌還沒消化完來自親家的大瓜,有點磕巴說:“花花啊”
那頭大驚失色,先是問是不是大孫子出事了,一聽沒有語氣更凝重了,“三更半夜,你想乾嘛?”
徐春嬌都不嫌棄話筒裡時不時的電流聲了,正想說正事沒想就斷了線。
那老頭立馬睜開眼詢問還撥不撥。
徐春嬌一邊打開空間,像之前給電視加強信號一個操作。
電話接通後,人三言兩語給說明白了。
於磊那孩子說小也不小,今年都要小升初了。
既然有主見想去市裡頭就讓人去唄,咋樣啊?
徐春嬌語氣平和,甚至是商量著來的,那頭也察覺到了,忽然問:“翠蘭跟你說了沒?”
說啥徐春嬌不知道,但她不可能背刺閨女,麻溜道說了說了,話鋒一轉:“我記性不好,又忘,你再說說。”
那邊不信,林會計追問其實就沒說吧。
徐春嬌嫌煩警告著有台階就下。
林會計語氣忽的哀傷,“親家母,我現在就站在一棵會哭泣的神,祈禱我家老頭子能挺過這一大關,我越說樹神哭得越凶,萬樹皆有靈啊。”
徐春嬌尋思不對勁,“那是知鳥尿尿吧。”
她都聽見知了叫了。
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林會計忽的爆發,罵罵咧咧說煩死了,死老太婆就是看不得彆人好,是神仙顯靈還是知鳥尿她還能不懂嗎!
雙方好一陣子都沒說話,主要是平和想把對方掐死的心情。
那老頭都問好幾次了,是不是斷線了,末了還嘀咕今晚線路怎麼這麼好。
還是林會計開的口,把那天老於頭迷糊時的事說了。
醫生說是譫妄,她覺得不是,老頭子那天肯定是遇到陰曹地府裡頭的人了是不是?
“現在老頭子可奇怪,一會說沒地方住,一會又說有人要害他,扯著儀器說不活了”
“今兒還說插上的管子裡頭全是菜,其中一個管子裡倒的是西紅柿炒雞蛋。”
“說慶幸吧,一直瘋瘋癲癲,說不清醒,指出來的人全是我們廠子裡的。”
“親家,你有能耐,趕緊到陰曹地府去說一說成不成,或者你趕緊來把那些人打得魂飛魄散,醫生不管用。”
徐春嬌緩緩道:
“老於頭實在是撐不住都彆哭,心臟不跳了,大腦還在運作,聽覺最後才會喪失,彆叫他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