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我會為你效力。”李忠浩臉部充水水腫,像是豬頭一樣膨脹變大,完全就是白慘慘一片。
他此時雙臂雙腿,脖子腰部,全都被沉重的鐵鏈鎖著。
被鎖住要穴,功力儘失的他而言,根本不可能掙脫開來。
“我不相信。”韓易輕輕搖搖頭,“就算你為了活命,一時投降,日後也會背叛。”
“我可以發誓!”李忠浩連珠炮一般,急促道,“我們本來就無冤無仇,我之所以對你出手,也隻是派主命令,不牽扯任何個人恩怨。”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水牢中,這麼長一段時間的不聞不問,他的心態早就崩潰,好不容易見到一絲希望,自然要緊緊抓住救命稻草。
“老李,不要丟人現臉了。”一聲歎息,從他旁邊的水牢響起,“生又何歡,死有何懼?不過是一死爾,丟了氣節骨氣,活著也沒意思。”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鷹爪王嗎?”韓易蹲下來,饒有興致,“一段時間不見,吃喝可好?休息的怎麼樣?”
“呸!”
和李忠浩一樣,陳鷹同樣身體被沉重鐵鏈束縛著,難以行動。
他此時揚起脖子,惡狠狠一口濃痰吐了過去。
“很有精神嘛......”韓易側過頭,躲了過去,“看來閣下狀態不錯,我倒是多慮了。”
“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惡心人!”陳鷹語氣不屑,“小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我就讓你知道,你們這些景天莊餘孽的結局會是如何。早晚都會有人為我報仇,我會在下麵等你!”
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九方劍主王遠山已經被韓易打死,也不知道三山派對於他們兩人的生死,並不是十分在乎。
他依仗著的那些外力,此時早就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所以,他才敢出言不遜,意圖激怒韓易。
畢竟韓易和他,可是有著殺子之仇。
他根本就不指望韓易,能把他放了。
若是以他之死,引來三山派的全麵報複,將萬獸宗,和韓易一起,全部鏟滅。
那也算是值當。
“你以為......會有人管你?”韓易頓時笑了,“老死在這水牢裡,也不會有人救你。”
“死就死矣,有什麼好怕的?”陳鷹譏笑道,“我死了也好,順便能把你們景天莊帶走,以及所謂的核心傳承,都一並灰飛煙滅,那也是大好事一件。”
“核心傳承?!”韓易微微眯起眼,盯著眼前這個滿臉汙垢的男人,“你知道天衍七變,景天莊丟失的核心傳承?”
“方向,地點,獲得辦法......這些我都知道。”陳鷹笑道,“想知道麼,靠近點,我就告訴你。天衍七變,少了這門絕學,你這宗主地位,可不穩當。”
“我不信,你會這麼好心。”韓易搖搖頭。
“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告訴你。”陳鷹笑得有些奸詐,“你們景天莊丟失的核心傳承,落在一殘破秘境中,有封印陣法阻攔,他人難以入內。
但經過我詳細研究,此陣核心乃是布陣者,以身體殘骸為媒介施展,隻需親近之人心頭精血,即可強行破陣而入。”
“你是什麼意思?”韓易緩緩靠了過去。
“經過我百般努力,我發現了布陣者的身份......”陳鷹聲音壓低,逼得韓易不得不再度靠近,“他......他就是......”
哢嚓!
“他就是上一任的景天莊莊主,鐘少天,所謂的心頭精血,也就是要從鐘涵身體裡麵取。”
韓易抽出手指,甩了甩指尖上的血液。
“是也不是?”
陳鷹大張著嘴巴,額頭上多出一個血洞,汩汩冒著鮮血。
“你......你怎麼會知道......”
他眼神裡完全就是一片驚愕訝然,難以置信神情,溢於言表。
“陳淩墨......你以為他做事很隱蔽,就是天衣無縫?”韓易麵色平靜,淡然道。
遇到陳淩墨的那天,他就知道,此人心機、實力皆非普通人,絕對不會為了區區美色,就奮不顧身,做出冒險之事。
事後對陳淩墨為人性格的種種調查,更是驗證了這個猜想。
此人天資不凡,能文善武,自小就被視為陳鷹下一代傳人,善用計中計,常放出煙霧彈誘餌,隱藏真實目的,從中獲利。
韓易那時就曾懷疑過,陳淩墨借著比交流武的幌子來到景天莊,背後另有意圖。
聯合陳鷹說的話。
兩者稍一聯想,似乎就能推出真正真相。
“淩墨......”陳鷹眼眸漸漸黯淡,卻死死的盯著韓易,一動不動。
“不甘心......我父子二人......皆喪命你手......不甘心......”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回光返照一般,聲音陡然拔高:“想要知道那處秘境位置嗎?我告訴你,就在......!?”
嘭!
沒等到他把話說完,韓易一掌排出,轟然就將其頭顱拍扁爆開。
“不安好心,都要死了,還想著挑撥離間?”他將手掌沾上白色腦漿震開,不耐道,“什麼核心傳承......就算是有,我也不需要。”
這陳鷹用心險惡至極,臨死前主動透露秘境位置。
不就是想誘惑他韓易,找到秘境後,為了獲得核心傳承,對自己人下手?
就算是韓易能一時忍住,一年兩年,十年八年,時間久了,總會有動了心思念頭時候。
陳鷹賭的,就是人性。
所以韓易索性直接一巴掌拍死,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免得內耗自己。
再說,他現在對於重聚天衍七變,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還用得著核心傳承?
頂多是錦上添花,用處不大。
噗通......
無頭屍身,在重力作用下,緩緩沒入水中。
血液隨之流淌出來,將本就渾濁發臭的黑水,侵染的更加惡臭難聞。
韓易麵色如常,輕輕站起身。
“你都看到了?!”
忽然,他目光如電,一下子看向旁邊一個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