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什麼都沒看到!”李忠浩麵色發白,矢口否認。
他壓根沒想到,韓易如此果決,竟然真的敢對他們兩人下死手。
雖說他一開始也是在求饒,但那也隻是因為耐不住折磨,假意投降而已,並非真心誠意。
他和陳鷹觀點一樣,韓易頂多也就是關他們一陣子,不敢真正動手。
但現在一看,似乎和想象中,截然不同。
“離得這麼近,你說什麼都沒看到?你覺得我會信?”韓易一步步慢慢走過去,麵帶微笑。
“我......”李忠浩啞口無言。
嘩啦!
他咬咬牙,噗通一下俯身跪倒在地。
“我願為大人效命,誓死追隨!”
“哦......”韓易頓時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看著他。
李忠浩心一橫,開口道:“陳鷹一死,王遠山必定會為其報仇,報複回來。我願以身做餌,設下陷阱,將王遠山解決,為大人分憂。”
“當真?”韓易麵色微微有些動容。
“千真萬確!”李忠浩發誓道,“那王遠山實力強勁,一手九方劍縱橫雲州,有著偌大威名。倘若他鐵了心要報複,沒人能攔住他!”
“你的誠意,我見到了......”
韓易表情緩和了下,身上殺氣漸漸消散。
“既然如此......”
他頓了頓。
李忠浩仰著頭,神態有了些放鬆。
不管怎樣,活下去,才是最重要關鍵。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委身於他人之下,為了活命,算不得什麼。
隻要能夠活下去,以後總會有機會,重新奪回失去一切。
噗嗤!
一根黑色觸手,猛然從他胸口貫穿而出。
“為了保命,你就能背叛投敵,犧牲多年兄弟......那麼有朝一日,你同樣也會為了活命,背叛加害於我......”
韓易神情冷漠,看也不看,大步離去。
“還有......王遠山......他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李忠浩眼睛驟然睜大。
嘭。
黑氣觸手一下炸開,他整個人頓時失去氣息,被湧上來的汙水緩緩覆蓋,消失不見。
監牢二層。
牢頭搓搓手,跺跺腳,伸長脖子,使勁往門裡麵張望。
“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出來......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他在心裡嘀咕起來。
“你也看到了?”
忽然,有聲音在他後脖頸響起,吹得雞皮疙瘩炸起。
“看到什麼?”牢頭一愣,頓時呆住。
“沒什麼。關好門,走吧。”韓易輕輕閃身而出,朝室外走去。
和樂昌鎮三人不同。
王遠山,被他打死。陳鷹,也和他有殺子之仇。
這是根本性的矛盾。
他和三山派,已經有了不可彌補的裂痕。
所以,無論李忠浩如何投誠,他都不可能接受。
這不是心狠。
而是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來的舉動。
............
............
華陽城,郡守府。
華麗堂皇,光線通透的金碧大廳內。
“諸位,敬請斟滿酒杯,讓我們為範大人,共飲一杯!”
胡流運頭戴黑色官帽,身穿紅色朱景官服,臉頰通紅,喜上眉梢,心中喜悅開心,肉眼可見。
也是,任誰一飛衝天,得到提拔,都會有這種表現。
府軍新主帥,範紅愁的到來。
一夜之間,胡流運便從一副手主薄,成功成為執掌華陽一城的最高主官,華陽郡守。
“敬將軍,敬郡守!”
台下眾人,齊刷刷舉起酒杯,高聲大喊。
隨著最後一杯酒下肚,這場接風洗塵宴席,也就漸漸走到了尾聲。
然而,明麵上的宴席結束,真正意義上的利益重新劃分,才剛剛開始。
郡守府,大廳二樓,一間隱秘精致小房間內。
範紅愁端坐在主位,一旁坐著,還有他帶過來的幾個心腹。
坐在他右手邊,負責陪酒的是胡家老爺子,胡廣翔。
胡流運,胡平,以及華陽城的幾個高層,都列坐其中。
隻不過,他們地位就低了許多,都是坐在下位。
“華陽乃是改革試點,如今一看,百姓富足,庫房殷實,果然名副其然。”範紅愁讚歎道,“我欲遍訪府軍各處,將華陽作為日程第一站,大有裨益。”
“大人過獎。”胡廣翔奉承道,“此乃府軍之功,改革一事,為長久,為大善。華陽一帶,千年百年都會受益,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此話當真?”範紅愁輕笑道,“我怎麼聽說......前不久糧庫失火,似乎還有一人傷亡?”
胡廣翔臉上笑容一下凝固,但他反應極快,輕咳兩聲,迅速補救。
“確有此事。但已然查明,有妖人作祟,蓄意報複而已。流運,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