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
蕭墨栩眸色冷了幾分,她就這麼委屈麼?
曾經的她,即便刀子紮在身上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如今隻是不讓她跟姬君洛睡而已,她就要哭麼?
他甚至都沒說不讓她見那個男人!
蕭墨栩氣得忍不住笑出來,“雲淺,你再敢哭,本宮今日就啟程回南詔,讓你的姬君洛自生自……”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驟然放大。
因為麵前的女人忽然止了哭聲,撐著床褥坐起身來,抬起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密密麻麻的吻著他的嘴角。
她的外衣剛才被他脫了一半,此刻一抬手,立刻就掉了下去,露出她光潔細滑的藕臂。
蕭墨栩眸色一暗,呼吸驟然粗重了幾分。
下一秒,便反客為主,扣住她的後腦,發狠似的吻住了她。
………
寂靜的夜裡,屋內逐漸傳出動情的聲音。
燭火搖曳,倒映著兩具纏綿的軀體,仿佛恩愛得如膠似漆的情人。
屋外。
蕭硯的表情一言難儘,見狀連忙捂住了身旁小姑娘的雙眼。
“哥哥,怎麼了?”雲灩壓低聲音問道。
“沒事。”蕭硯漲紅著臉憋出兩個字,“彆看了,我們走吧。”
“可是我還沒看到母妃和你父王和好啊!”她不高興道,“你是不是怕我計劃成功,所以賭約才到一半就想走?”
“不是,我……”
“那就再看看……啊!”
雲灩還想說什麼,身體卻被人陡然拖走了,她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嘴巴卻又被人捂住,活像是被人綁架了一般。
回到房裡,她氣呼呼地瞪著蕭硯,“我一直以為哥哥就算是個壞蛋,也是個講信用的壞蛋,沒想到哥哥這麼大人了,竟然還耍賴!”
什麼叫講信用的壞蛋?
他怎麼就成壞蛋了?
而且他什麼時候耍賴了?!
蕭硯的臉漲得更紅,“我沒有耍賴!”他惱羞成怒道,“難道你就沒見你父王和母妃偷偷討論過,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嗎?”
雲灩一怔。
弟弟妹妹?
她也曾見過一些感情好的兄弟姐妹,倒也確實羨慕過,甚至央求過母妃給她也生個妹妹,可惜母妃一臉尷尬地拒絕了她。
由於母妃當時的語氣太鄭重,她後來就再也沒提過類似的事了。
可是為什麼哥哥會突然問這個?
她狐疑道:“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蕭硯咬牙,“父王和娘親,剛才……就是在……在生弟弟妹妹!”
雲灩驀然睜大了眼睛。
蕭硯以為自已嚇到她了,畢竟她的母妃現在正和她父王以外的男人做著如此親密的事,這對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卻聽她恍然大悟道:“難怪娘親不肯給我生妹妹,原來是因為她和父王從來都沒有這麼靠近過,所以生不出來啊!”
她雖然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甚至雲淺為了讓她有自保能力,還教過她使用銀針和一些藥物,可她也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她才四歲,在她有限的生命裡,從未見過任何男女親密的畫麵。
即便上一次在宮裡,看到母妃從哥哥他父王的房裡出來,也隻知道他們在一起待了一整晚而已,沒有更多了。
今日之前,她一度以為人和人之間最親密的關係,便是父母對孩子的感情了——因為父王會抱她,母妃也會抱她,可是父王和母妃卻從來不會抱抱。
她以為,夫妻就該如此。
可是今日,她竟然在倒影中看到了兩道重疊的人影……
原來男子和女子的距離,可以這樣近嗎?
原來要靠這麼近,才可以生弟弟妹妹嗎?
“你說什麼?”
孰料她話音剛落,蕭硯就陡然抓住她的手臂,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雲灩被他抓得好疼,委屈道:“哥哥你乾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蕭硯這才鬆了力道,可是眼神卻仍死死盯著她,“回答我,什麼叫你的父王母妃從來沒有靠這麼近過?是不是你沒見過?晚上他們睡在一間房裡的時候,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是你能看到的,對不對?”
雲灩微微睜大了眼睛,“當然不對。”她無辜道,“父王和母妃從來不會睡在一間屋子啊。”
蕭硯徹底呆住了。
從來不會睡一間屋子?
“從來?”
他喃喃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眼底一片茫然。
四年前娘親拋夫棄子,按照時間線,她離開南詔沒多久就來了西涼,也就是說,她和那個叫姬君洛的男人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所以他和父王從來沒有調查過,她和姬君洛的感情如何。
他們都理所當然地認為,娘親愛那個男人。
可是現在……雲灩竟然說,他們是分房睡的?
他對四歲之前的事記得的並不多,可他清楚地記得,娘親和父王從來都是睡一間房一張床的,甚至有時候會嫌他煩,把他丟出房間。
那還曾讓小小的他倍感受傷,直到長大一些懂了其中道理,知道父王和娘親要做一些羞羞的事,這才釋懷。
但是娘親和姬君洛,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為什麼不一起睡?
蕭硯覺得自已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恨不得立刻衝到父王麵前,跟父王分享這個消息。
當然,他不會這麼不識趣選現在去。
“哥哥……”
小丫頭見他出神,又不滿意了,使勁搖晃著他的手。
蕭硯的思緒被拉回,一臉複雜地看著她。
若是最初她敢這樣碰他,他早就把她丟出去了!
可是現在,他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對這樣的行為習以為常,對她的耐心也越來越好了,所以絲毫沒有生氣或不耐的感覺。
他抿唇道:“乾什麼?”
雲灩委屈巴巴的噘著嘴,“你、耍、賴!”
蕭硯,“……”
他嘴角抽了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自在地彆開視線,僵硬地擠出兩個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