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她忽然改了稱呼，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是蕭墨栩告訴我的，為什麼您會理所當然地這麼認為？”
崇德帝臉色也是一變。
雲淺見狀，心臟猛地沉了下去。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懷疑是蕭墨栩在騙她，因為種種理由都讓她覺得不可能是崇德帝給硯兒下毒。
可是，崇德帝的反應太奇怪了。
就好像早已和蕭墨栩對峙過，也早就知道她會來。
“為什麼？”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神色愈發複雜，“西涼如今的處境，根本不宜得罪南詔，為什麼您要這麼做？”
崇德帝當然不會回答她，眸色閃了閃，彆開了視線。
可，雲淺還是猜到了。
——因為崇德帝愛子如命。
這輩子，崇德帝隻有一位皇後，也隻有姬君洛這一個兒子，他對姬君洛的感情，根本不是景帝對那些兒子那般冷酷淡薄，而是一位真正的父親對兒子的深厚感情。
所以他甚至可能會把姬君洛擺在江山前麵。
也因此，在他或許已經查到她和蕭墨栩的關係之後，為了讓她留在姬君洛身邊，故意挑撥她和蕭墨栩。
雲淺忍不住笑了，眼底卻是一片自嘲，“可是，您實在是想多了。”
她和蕭墨栩，早就不可能了。
即便他如今出現在她麵前，也隻會把她當成陌路，甚至……仇人。
但這話，她並沒有對崇德帝說，隻是搖了搖頭，淡淡地轉身走了。
殿內短暫的寂靜了片刻。
而後，一道低哂的嗓音響起，“父皇真是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