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還未亮,雲淺剛把灩兒哄睡著,就去了龍吟宮。
崇德帝也才剛起來,正在洗漱,就聽人稟報殿外候著一個人,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
“讓她進來吧。”
“是。”
小太監應聲出去,打開門走到雲淺麵前,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太子妃請。”
雲淺頷首入內。
進門以後,崇德帝沒有吭聲,她便也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崇德帝洗漱完,淡淡地抬眸瞥了她一眼。
“何事找朕?”
其實比起景帝這般冷酷無情的君王,崇德帝已經算是十分和藹的類型了,可即便如此,一國之君的威嚴還是在那裡擺著,光是這樣一眼,就足以讓人膽寒。
但雲淺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直勾勾地看著她,“蕭硯的毒,是父皇下的嗎?”
崇德帝皺了下眉,“蕭墨栩跟你說的?”
雲淺不答,“請父皇直接回答臣媳。”
“臣媳?”
崇德帝笑了一聲,“雲淺,你還知道自已是朕的兒媳麼?”他的笑意根本不達眼底,“你嫁入西涼這些年,朕自問待你不薄,也從未因為滿朝文武的參奏而為難過你,可你如今卻因為南詔太子的一句話,懷疑到朕的頭上——到底是忘恩負義呢,還是對他餘情未了?”
最後四個字落下,雲淺眼眸倏地一緊,“臣媳不是這個意思。”
崇德帝冷笑一聲,“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
他的眼神是罕見的銳利。
雲淺微不可覺的攥住手心,下意識的就要解釋,可是下一秒,卻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臉色驀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