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承眉峰擰得很緊,目光暗沉暗沉的。
抬眼看霍煙,霍煙含著一汪亮晶晶的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嘴巴一抽一抽的,忍著沒哭。
委屈要忍著,疼也要忍著。
她忍著就是了,反正也隻有兩三天。
“拖鞋彆穿了,先踩地上,這一隻我輕點,你先忍一忍。”
莊周承將她的腳按在冰涼的地上,再小心給脫另外一隻鞋。
真真成傷員了,手不能動,腳不能走,這一趟走得挺憋屈。
鞋子脫了下,莊周承直接抱著霍煙往樓上走。
霍煙連連拉了他幾下:
“彆這樣礙,被你家人看到多不好?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整我的?”
他家裡人本來就對她有意見了,他還這樣,他們背後能不說她不懂事嘛。
今天這大廳裡黑壓壓一群人,誰是誰,她愣是一個沒記住。
他家裡人太多太多了。
門風如此嚴謹的莊家,能接受她嘛?
自己站在那樣的場合,自己都覺得格格不入。
所以莊千耀說得沒錯,她確實不配。
“不礙事。”莊周承低聲道。
抱著霍煙上樓,去了他的房間。
這房間是臨時布置成新房的,暗色調的大床換成了象征喜慶的火紅,屋裡各處貼著大喜字兒,掛著紅色喜慶的裝飾品,桌麵上擺的一切都是成雙成對的,氣氛裝點得很夠。
莊周承把霍煙放床上,霍煙往後一倒,同時嗷嗷直叫出來。
“疼,好疼……”
莊周承無奈的看著她,她腳得先清洗才能上藥吧,血泡全破了,這藥一上去,不得更疼?
莊周承那邊給擰了條濕毛巾出來,握著她的腳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再用消毒濕巾來回清洗,完了後才給上藥。
霍煙就哼哼唧唧的喊疼,也沒多大的反抗,實在是太累,倒下去磕得慌也不願再動一下。
今天的精力,絕對是達到人生極限了。
太累!
站在人聲鼎沸的人群時,她幾度眼冒金星。
神魂都抽離了,又累又餓,耳朵嗡嗡亂響,自己有沒有暈倒或者是怎麼樣的狀態,她自己已經完全不知道。
藥已經敷上了,腳丫子給包得厚厚的,腳後跟也纏上了紗布。
霍煙無意識的踢了兩下,不動了,整個天旋地轉,似乎已經睡著了。
莊周承握著她雙腳放床上,自己進了衛生間,快速衝了澡再出來伺候床上那祖宗。
到莊周承再出來時,霍煙徹底沉睡了過去。
莊周承上床,大掌按在床上時,不期然悶哼了聲,掌心吃痛,掀開一邊的被子才發現,被子
怪不得這小畜生摔床上時喊疼來著。
蠶絲被本來不厚,摔上去這能不磕人?
“這也能睡著?”
莊周承無奈,將霍煙抱了起來,在床邊站著。
這抱著人沒法兒鋪整床,放下呢,人又沒地兒擱。
垂眼看著呼呼大睡的女人,真是服氣了。
“你倒是舒服了,嗯?”
把人往沙發上放,床上東西全推開後,再把霍煙抱回去,就這麼折騰,都沒見醒的,動了動小嘴巴,又睡了過去。
莊周承還得把她身上給收拾了,總不能穿著風塵仆仆的衣服睡吧?
以往莊周承是不允許霍煙穿著出門的衣服,滾上床的,相處這麼久了,漸漸也能容忍。
把姑娘扒得光光的,扯著被子全給蓋住,再擰著毛巾把她全身都擦了個遍,反複兩遍,這才滿意。
門外有人敲門,莊周承下一刻將霍煙用被子捂得嚴嚴實實,之後才走出去。
“大哥。”
是莊晉釗,莊周承喊了聲,直接走出去,將門帶上了。
“弟妹睡了?”莊晉釗問道。
莊周承點頭:
“太累了,一直都沒有休息,回來就倒下了。”
他真怕給人累病了,霍煙身體差,體質弱,這點清楚得很。
“不是中暑了吧,讓醫生過來看看吧,新媳婦才進門就病了,這可不吉利。”莊晉釗說道。
兩兄弟邊說著邊往樓下走,莊家大院兩棟彆墅是連在一起的,一前一後的坐落在大院中。
兩兄弟走出主樓,在走廊上站著說話。
“那倒也沒那麼嚴重,就是餓著了,一天沒吃什麼東西,早上起得早。人年輕,讓她睡一覺起來又生龍活虎了。”
“你那……”
莊晉釗跟莊周承的相處方式,並不算特彆親近,兩人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