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等我回來。”
這個訂婚禮,一個外人都沒有。
莊周承自己和霍煙,陸增幾人在,這個訂婚禮,相當於自己走了個過場,連形勢都不算。
莊周承回來了,後麵是陸增和阮惠熙。
人一進門時,阮惠熙嚇得尖叫:
“啊——”
莊周承眼睛瞬間刺痛!
跌跌撞撞的跑進屋,半跪在霍煙麵前,一把握緊了她手上的刀子,鮮血瞬間直流。
霍煙悶悶的出聲說:
“我真沒用……”
連割腕的力氣都沒有。
一刀一刀在手臂上劃著,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半截手臂,被割得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鮮紅的血,滴滴落在雪白的婚紗上,濺開血花點點,妖冶得煞人。
莊周承握緊她手中的刀,忍鋒利刀刃劃破掌中血肉,他隻道:
“我的霍煙,是個堅強的女孩,無論她在怎樣的環境中,都不會輕生。現在,不過是結個婚罷了,這就讓你有了尋死的想法?”
霍煙看著他,再緩緩看著他滿手的鮮血。
鮮血汩汩湧出,一滴接著一滴連續不斷的也滴落在她的裙擺上。
“我不喜歡你。”
霍煙的聲音,輕飄飄的從喉嚨中飄了出來,眼神依舊有些空洞。
“反正你都準備尋死了,跟我訂個婚有什麼大不了的,對嗎?”莊周承異常冷靜的說道。
麵上的冷靜,是心底驚濤駭浪的恐懼和鈍痛換來的。
他怕了!
連她被壓在車下時,都沒有此刻這麼害怕過。
她居然有了輕生的想法。
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我好痛……”霍煙低低的哭起來。
莊周承鬆開手,刀子“哐”一聲掉在地上。
下一刻將她擁進了懷裡。
莊周承咽下苦淚,沉聲道:
“再恨我,也不能做這樣的傻事。你想啊,你含恨而去,我依然會逍遙的生活。所以,越恨我,就越要活得好好的,留在我身邊,禍害我,讓我過不了一天好日子,對嗎?”
莊周承抱著霍煙,抱了很久。
果木忍不住走上前,低聲道:
“爺,先止血吧。”
“先給小姐止痛,要最好的藥,她怕疼。”莊周承低聲道。
“……是。”
果木動作麻利的包紮著霍煙手臂上的傷,心底在想:
痛死她得了!
他是恨不得往傷口上撒一把辣椒粉!
外麵阮惠熙哭得稀裡糊塗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傷心,覺得女人活成這樣,真的很不容易。
真的,還不如去了好,一了百了。
陸增在外麵站著,壓低聲音道:
“彆亂說話,多跟霍煙說些高興的。”
也就幾天而已。
幾天過去,她會漸漸好起來的。
“我就是……覺得霍煙小姐挺可憐的。”
阮惠熙擦了下眼睛。
陸增沒出聲,是被事情逼到了一個度上,超過了那個度,所以有了輕生的想法。
霍煙平時說不上多勇敢,可她不會輕易放棄生命。
都包紮好了後,阮惠熙才進去,給霍煙畫了個淡妝。
所有人都在,就看著上妝的兩人。
莊周承同樣在一邊,手握著霍煙的手,半步都沒離開。
阮惠熙給霍煙畫眉,看看這張精致的臉,看看這個年輕的女孩,居然被摧殘成這副模樣……
阮惠熙沒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
這趕緊的埋頭假裝找東西,快速的擦了下眼淚,趕緊的繼續。
“畫點妝,拍照才漂亮,嗬嗬……”
阮惠熙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卻被霍煙一句話給拆了台。
“你在可憐我?”
阮惠熙沒忍住,眼圈又泛起淚意。
不論多堅強的女人,也都見不得人哭,女人心是軟的,容易被感動,天生的母性思想存在,總是比男人要來得感性得多。
阮惠熙算不得跟霍煙交情多好,隻是單純的可憐這個女人的命運。
莊周承緊了緊霍煙的手,低聲道:
“乖,彆亂想。”
霍煙緩緩轉向莊周承,動作有些機械,好像骨頭生鏽了一般。
“拍照後就算訂婚了,對嗎?”霍煙問他。
莊周承眼眶一熱,他也不想讓一輩子一次的事情這麼草草就辦了。
可他,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