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這事兒來說,阮惠熙挺憤怒的,怪不得那姑娘要跑呢,是她,她早就跑了。
外頭走廊裡,果木、莞城和索河都在。
果木平複了下心情,就事不關己了,依舊沒事兒人一樣,懶懶的靠在門上。
莞城蹲著,很多事情跟他想的不太一樣,比如那姑娘如此烈性,比如那位爺用情已如此深。
比如……
很多事情衝進腦中,令大腦一時間負荷不了。
你想,一個你視為天神的男人,某一天他忽然墜入凡間變成了人,那種落差,其實是很震撼人的。
那位爺就不該是兒女情長的人,這讓莞城接受不了,覺得霍煙毀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可再看看今晚,又有些憐憫那個女人。
挺亂的,有些沒辦法平複。
索河靠在牆麵,不知道在想什麼,站了會兒,先回了自己屋子。
陸續的,果木也進門了,就剩莞城還蹲在走廊上。
幾兄弟回來時,就這麼一起悶了會兒。
半個字兒都沒蹦出來,幽靈似的就消失了。
彆墅。
莊周承將霍煙放在床上,大掌輕輕在她臉上磨蹭著。
淚濕的臉,頭發,一點一點擦著,又一點一點親吻著,捧著她安靜的臉細看,心底鈍痛複燃。
“我哪會舍得殺你啊?在你眼裡,我就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我愛你啊!”
他將愛意傳遞給她的途中,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讓她從一開始就誤解了他的意圖。
為什麼會認為他為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為什麼不相信他隻是單純的愛著她?
他並非好色狂徒,無需要諸多謊言欺騙一個女人。
他做的一切,隻為了將她留在身邊而已啊!
本是單純的愛,卻要附加諸多傷害。
他不得不承認,愛的方式出了錯。
他也可以改,為什麼不相信他?
莊周承就坐在床邊,握著霍煙的手,反複揉著,捏著,目光變得癡了,一下一下的比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往自己掌心中放,大手小手相印,樂此不疲。
次日,陸增一早過來了,外麵等了很久,莊周承走出去。
今天不去公司,陸增有些納悶,因為莊周承排開的假期是從二十號開始的,今天才十八號。
“準備下,今天去海印島,訂婚日期提前到明天,二十一號,結婚!”
莊周承扔下兩枚重磅炸彈就進屋了,沒給半句解釋。
結婚!?
陸增徹底懵了,明天訂婚,二十一號結婚?
這麼急?
該通知的人,根本來不及通知啊!
前一次因為那姑娘一句話,大boSS推了所有賓客,隻請了他的幾個兄弟。難不成結婚這麼重大的事兒,也就請這麼幾個人?
莊家人呢?
老太爺還健在呢,怎麼能不通知?
陸增是想及時做點準備,可這……
半句話都沒給,這要他怎麼做?
陸增給索河去了通電話,讓安排出海。
那位爺沒給話,他也不能自作主張,萬一衝撞了大爺的計劃,他哪擔得起?
上午一行人就出海了,直接去了海印島。
莊周承將地方定在這裡時,就已經在談買下海印島的項目。
如今訂婚、結婚都在這裡,買下海印島是在所難免的。
上島之前,果木又給霍煙注射了一劑鎮定劑,讓她徹底安靜,一直昏睡到明天。
到了島上,莊周承將霍煙安頓好之後,跟開發商簽下了合約。
一直拖到現在沒簽的原因,是因為這座小島不值這個價,一塊地皮多少錢?這開發不成功的小島能值幾個億?
那開發商就是盯準了這條大魚不鬆口,最後莊周承妥協了。
因為這裡,將是他送給自己妻子的第一個禮物。
她總問他要禮物,而他總是忘記。
除非地殼運動,地震讓海底塌陷。
這座島,就永遠都在。
他一直在想,送給她什麼,才能是永恒的。
小島的市價不值這給出去的幾個億,可它存在的價值,卻是無價。
莊周承帶著些許喜悅回到海景彆墅中,唇際拉出了些許笑意,海印島的手續會在這兩天內就辦好,所以,趕得及他們的婚禮。
一夜過去,天亮了。
莊周承起得很早,因為他得給霍煙打扮。
婚紗是他挑選的款,訂婚穿婚紗禮服。
而婚禮上,莊周承想穿中式禮服,婚服都已經做好了,正在送來的途中。
霍煙醒了,可連續被鎮定劑控製的身體毫無力氣,像個木偶一樣無神的看著為她忙碌的男人。
知道他在做什麼,卻又好像不知道。
大眼瞪得很大,可瞪得再大也木然無神。
莊周承將穿戴好的霍煙抱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半蹲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低聲道:
“我讓陸增的老婆來給你化妝,畫得美美的,好嗎?”
霍煙看著莊周承,傻不愣登的,沒說話。
莊周承吻了下她的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