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扛不動(1 / 2)

那天的事,再也掩蓋不住。

流言像雪花一樣飄散。

沒有人會想要傷害受害者的女兒,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保護她,隱藏她的身份。

但是,加害者的孩子,成了眾矢之的。

薄心田的腳已經恢複正常,隻是情緒越來越不好。

老師們私底下都叮囑同學們要多多照顧她。

開學統考的那天,花月隨著老師同學來到二中的考場。

第一節課,考的是語文。

花月的語文還可以,做起來順風順水。

然而到了下午的數學,就蔫了菜。

她握著圓珠筆,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兒,打算擺爛算了。

薄宴隨著老師進來時,就看到她一臉灰敗的樣子。

一看就是——不會。

他扯開唇角,拿起講桌上剩下的一張空白試卷掃了一遍。

因為是各個學校之間的較量,試卷出的有些難度。

花月歎了口氣,看著草稿紙上剛畫出來的小烏龜,抬頭。

就看見薄宴站在那裡,正低頭看試卷。

他穿著二中的灰白校服,脖子上掛著監考證。

整個人長身玉立,皎若風華。

下麵好幾個女生偷偷打量他。

薄宴掀起眼皮,視線與花月對上。

他微不可察地浮上笑意,慢騰騰在考場上巡邏。

想到他那天的話,花月連忙低頭,認真地看著那道填空題。

每一個字她都認識,組在一起也認識,就是不明白,最後那個問題,跟前麵那一串,有什麼關係。

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歌詞:斷了的弦。

薄宴走到她麵前,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草稿紙上的小烏龜。

然後看著她茫茫然地發呆。

終究沒忍住,曲起食指在桌上敲了敲。

花月連忙回神,不敢看他,苦著臉寫寫畫畫。

教室裡隻有刷刷的落筆聲。

下課鈴聲終於敲響,花月鬆了口氣,把試卷交上去。

張思思跑過來拉著她:“花月,最後那題你答案是幾?”

“最後那題?”花月喃喃,“我沒做出來。”

就寫了個“解”。

張思思噗嗤笑出來:“好了,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哎,我剛看見薄心田哥哥了,感覺他變化挺大的。”張思思趴在她耳嘀咕。

“什麼變化?”

張思思想了想:“就感覺,更帥了,好像......比以前,有點和氣?”

她努了努下巴:“呐,薄心田。”

她們兩個和薄心田不在一個考場。

薄心田正挽著兩個女生走出來。

看到花月之後,嗤了一下。

經過她身側時,小聲嘀咕:“蠢貨。”

花月已經許久沒聽到彆人喊她蠢貨,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校服:“什麼?”

薄心田嘴一撇,眼睛瞬間濕起來。

濃濃的無力感從心底升起。

花月鬆開手,忍不住趴在張思思肩上,小聲哼唧:“思思,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花月,你上次就把薄心田推倒,現在又把她弄哭?”李蒙大聲喊。

“你喊什麼,最後不也是證據不足嗎?”張思思不耐煩地說。

“咱們大家可都看到了,她手推到薄心田肩上,怎麼就證據不足了?要不是班主任是你舅媽,這事能這麼過去?”另一個女生段文麗開口。

花月神色一凜。

說她就說她,扯到宋芊身上,是什麼意思。

宋芊現在懷孕才剛滿一個月,正是不穩的時候,若是這些流言傳到她耳朵裡,傷了身體,花月活吃了她們的心思都有。

她鬆開張思思的手,一步步走到段文麗麵前,頭一次用冰冷的語氣說:“你再敢亂說,我撕了你的嘴!”

“本來就是,還不讓人說了?”段文麗厲聲說。

花月氣的胸口開始起伏。

一道帶著笑意的嗓音從身後響起:“這是乾嘛呢?”

薄心田眼前一亮:“哥。”

段文麗和李蒙跟著看過去,羞澀地低下頭。

同時閉嘴。

張思思扯扯花月手:“走吧。”

薄宴疼妹妹,全校皆知。

花月點點頭,她也知道,大庭廣眾之下,全是薄心田的人,她討不了好。

薄宴把懷裡的試卷交給老師,伸手扯著花月的衣領:“事情沒說清楚,還想走啊。”

花月吃驚,這狗東西是打算為薄心田做主?

“學長,上次明明就是花月推了薄心田,我們都看到了。”段文麗輕聲說。

“哦——”薄宴拖長了聲音,含著笑聲問:“花月怎麼說?”

花月很生氣。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氣憤地說:“我沒推她!”

薄宴又看著薄心田:“薄心田怎麼說?”

薄心田抿了抿唇:“哥!”

薄宴睨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你可不要亂說,否則彆人會像說你們宋老師一樣,說哥哥偏袒你的。”

薄心田咬著牙,半晌:“都是誤會。”

“那不就結了?”薄宴睜大眼,一副“那你們還在爭什麼”的表情。

段文麗和李蒙有些尷尬。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