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好啊好啊!!你們怎麼都這麼謙讓?那本大仙就不客氣了?”
魯達、白素貞、黑君子、乃至小青本人,都齊刷刷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毫無防備之心,十分單純,正埋頭乾飯的巨子大仙。
巨子大仙一陣狼吞虎咽,將頭都栽進盆裡。
忽然,巨子大仙動作稍稍停頓一刻。
但緊接著,又恢複如常,繼續乾飯。
片刻後,見巨子大仙並無大礙,吃飽喝足了正沉浸式的舔毛,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小青麵露得意之色:“那我給你們分……”
正說著,黑君子突然立起了耳朵,猛地扭頭看向山嶺的方向。
隨意吃了兩口麵前的水晶膾,黑君子瞬間化作黑色閃電,消失在原地。
山嶺上空氣稀薄,霧氣濃重。
但到了山腳,便有淡淡暖意襲來。
薛式、何錕兩人,並未遮掩身形,反而主動放出了氣息,沿著山路走來。
隻是漸漸地,兩人都聞到一股奇特的草木清香。
質沉醇厚,回味悠長,還帶著某種奇怪的焦土氣息。
最關鍵是,其中還蘊含著極為濃鬱的道韻,哪怕兩人都是築基修士,也極少遇到。
“怎麼好像是,某種靈木燃燒後,釋放的靈機?!”
薛式見多識廣,幼時曾旁觀過掌教真人煉製地元寶丹,當時便是以靈木為薪柴,借其乙木道韻煉丹。
怎麼跟現在這種場景,有些相似?
“嗬嗬,薛道友說笑了,靈木是何等珍貴的寶物,還燃燒?你怎麼不說,魯達兄用靈木當做柴火,生火煮飯?”
何錕嗤笑一聲,倒是覺得薛式有些無稽之談了。
“你倆所為何事?”
兩人正說著,一道沉悶的聲音,冷不丁從一旁傳來。
薛式、何錕臉色一緊,便見前麵路上,多了一頭凶神惡煞,腳踩黑火的猙獰大狗。
何錕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拱手道,
“前麵的,可是黑君子?當日在洗馬島上……”
黑君子聞出了兩人氣息,臉上戒備之色稍稍消散了些,恢複了原貌。
黑君子:“你們是來找魯大人的?”
薛式輕輕一笑道:“是極。也是緣分,我倆恰好在此遇到魯達兄,想儘儘地主之誼……”
“地主之誼就罷了。魯大人估計沒空跟你們吃酒,跟我來吧……”
黑君子說著,就翹著尾巴,在前麵帶路。
薛式兩人跟著黑君子走,漸漸走出山嶺的霧氣,隻是一個轉角,便有江風拂麵,山花爛漫。
連灰蒙蒙的天空,都驟然明亮了起來。
兩人隻見得,不遠處臨江的地方。
有錦紋栽絨的茵毯,有跪坐泡茶的佳人,也有毛茸茸的狸奴。
更有食物的香氣。
魯達大笑幾聲後,轉過頭來,看向薛式兩人,舉起手中青花盞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何錕猛地停下了腳步,下意識把自己有些破爛的袖口,藏在背後。
薛式眼尖,猛地留意到,那瓦罐下的火堆、還有茵毯外取暖的篝火中,燃燒的,似乎是……
紅枝靈木?
三十年開花,三十年才結果,又要三十年才會成熟,吃一顆便可洗滌法身,淬煉雜質。
而且隻能生長在陰氣極重的寶地,放眼整個修仙界,存量也就寥寥數株罷了。
而現在,魯達兄,居然用紅枝靈木,當柴燒?!
兩道倒吸冷氣的聲音,頗有默契的同時響起。
……
“薛兄、何兄,你倆怎麼如此狼狽?莫非山中苦修過於清貧了?”
“……”×2
薛式、何錕兩人隻覺得江風冰寒刺骨,連溫熱的心兒都變得僵硬起來。
何錕的目光停留在魯達手中的青花盞,有些挪不開。
那淡淡香氣,更是在他鼻尖縈繞不散,抓耳撈腮的讓他心底癢癢。
“魯達兄,你好香啊……哦哦,不對,你的茶好香……”
何錕一開口,就覺得說錯話了,不由麵露訕訕之色。
“兩位是相公的朋友吧?請坐。”
白素貞粲然一笑,看出兩人的局促,遞出兩盞湯綻梅。
薛式兩人手忙腳亂的接過,又低頭看了看衣衫襤褸的自己,又瞥了眼整潔柔軟,依稀還散發著太陽懶洋洋香氣的茵毯。
頓時齊聲說道:“不坐了不坐了。我們喜歡站著。”
黑君子將薛式兩人帶到魯達麵前,便自顧自跑到岸邊舔著江水——
小青烹製的水晶膾,有些鹹了。
黑君子口乾舌燥的,恨不得把江水喝乾。
隻是黑君子有些奇怪,同是吃了水晶膾,怎麼那隻大橘貓沒事?
正疑惑著。
黑君子便聽到不遠處,一塊岸邊礁石的背麵,傳來‘哐呲哐呲’急促的喝水聲。
黑君子狗狗祟祟,前肢伸在胸前,後肢立起,學人走路般,踱到礁石這邊,定睛一看——
大橘貓撅著屁股,腦袋都差點沒入水麵了,也在一個勁兒的喝水!
黑君子猛地反應過來。
這大橘雖然反應慢半拍,但不傻。
剛才擱這演戲,引誘眾人也上當不成?!
邪惡大橘貓!!
黑君子暗暗咬牙。
“這莫非就是湯綻梅?在下曾在醫經中看到過相關記載,即可當做藥膳,也可當做甜品。今日品嘗……”
薛式看著那些燃燒殆儘的紅枝靈木,眼底的嫉妒都快化成水了,感慨道,
“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一樣。”
何錕品嘗湯綻梅之後,隻覺數月的疲憊一掃而空,連體內法力都要活躍幾分。
魯達將目光,從黑君子、大橘貓兩獸身上收回,默默將自己麵前的水晶膾推到薛式兩人麵前。
薛式趕緊推辭道,
“魯達兄客氣了。無功不受祿……”
魯達三請,薛式三推。
倒是何錕有些戀戀不舍。
最終,魯達無奈,隻能轉而問道,
“兩位,是為了山嶺上的奕君道友所來?”
薛式、何錕兩人聞言,愣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魯達放下青花盞,開口道,
“奕君道友的事,灑家已經解決了。若你們腳程放快點,或許還能在池水中,見到還未離去的奕君道友。”
“什麼?!”
薛式驚疑不定,目光閃爍片刻後,猛地轉身,就朝山嶺而去。
何錕也趕緊跟上。
沒過多久,兩人又快速折返回來。
隻是這一次,兩人臉上都帶著或喜或悲的神色,行莊重的道禮,朝魯達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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