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麼喝,馬上去!”
黑衣修士臉上笑容一僵,埋下頭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心底暗罵兩句‘這狗腿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赴炎附勢的東西,若不是看在袁前輩的份上,老子非得取了你的心肝煉丹!’
心中雖然把李清崗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黑衣修士等人還是不敢當麵頂撞,當即起身,跨符袋,提法劍,都藏暗器四散而去。
做完這些,李清崗卻提著一壺酒,又喚幾名下人酒保,新備一桌酒菜。
走到了雙手抱劍,獨自立於角落立柱前的莊玄明麵前。
“李某見過莊前輩,不知前輩前往涇州,可有所得?”
李清崗旋一杯熱酒遞給莊玄明吃,笑著說道。
啪嗒!
酒盞應聲打翻,摔碎一地,瓊漿玉液濺射開來,打濕了李清崗的鞋子。
“你也配給我敬酒?”莊玄明目光冷漠的盯著李清崗。
附近幾名下人酒保見狀,嚇了一跳,臉色慌亂的前來收拾。
李清崗揮手示意幾人離開,又無奈擦拭鞋上酒漬,這才緩慢說道,
“莊前輩還是這幅嫉惡如仇的模樣,隻是前輩也知曉世間萬物,不是非黑即白……”
莊玄明目露譏諷之色:“所以你便辱門敗戶,背叛師門?”
提起師門,宛若刺痛了李清崗敏感的神經,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
“師門?鶴鳴宮說好聽點,是玄門正統,但其實不過是固步自封的老古董!我在山中清修十餘年,念的是黃庭清心經,修得是無為自在法,說什麼厚積薄發……結果把蒲團都坐爛了,也不過堪堪築基境界!
而蒙袁前輩厚愛,區區數月,我便接連破境,已是煉氣後期修為,更是享儘世間極樂!前輩你,修到練氣後期,又花了多少年?”
桂花街上,驟然笙歌嘹亮,人聲鼎沸三分。
卻是渭州各個商戶、家族紮縛的燈棚,賽懸的燈火,已經角逐出前十之列。
而官府的兩座鼇山,全部在列,且局勢大好,大有包攬前三甲的的苗頭。
莊玄明的目光,從台下那花燈上收回,看都不看李清崗,
“得少為足,閉門稱王。你已入了旁門左道。”
懷中法劍無光自明,幾許銳利之意,縈繞而出。
“不要讓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則……我定斬你!”
李清崗冷冷一笑:“頑固不化的老古董,我等你!”
說罷,李清崗一揮衣袖,踢翻了給莊玄明準備的案幾,頓時水肆橫流,瓜果滾地。
李清崗轉身大步離去。
莊玄明抬頭,看著李清崗離去的背影,眼底卻掠過一絲疑惑。
這李清崗,怎麼好像是故意激怒自己?
李清崗畢竟年少,不過十四五歲,哪怕這半年來在凡間摸爬滾打,但……
演技依舊有稚嫩不足之處。
李清崗滿臉鐵青的回到燈台中央,連罵了幾聲‘老古董’‘不足為謀’後,便猛地聽到台下,街上,傳來有些違和的焦急吵鬨聲。
李清崗腳步輕挪,身形如風,出現在戲台外的憑欄處。
他定睛一看,竟是十多隻流浪狗,拉幫結派,追逐而來。
為首的,更是一隻毛光發亮,雙目瞪得如銅鈴的大黑狗,有小牛犢大小。
這大黑狗嘴裡叼著一根火把,宛若箭矢一般飛竄在座座花燈上。
所過處,花燈上下火照火,車馬往來人驚人。
就連官府精心編造的那兩座鼇山,都險些被波及,燃掉了幾個燈球。
“誰在狗叫?!”
“哪來的狗群?!”
“彆咬我彆咬我,我是個瘸子啊……啊!!怎麼就咬我的瘸腿!”
“快快,抄網捕狗,派幾個身法好點的,跟上!”
狗群呼嘯,使撞了個人仰馬翻。
但這些狗群,頗有仁義。
不傷老弱病,不咬圍觀看戲的。
一個個就盯著街上抬燈、推車的人咬,尤其對官府的暗哨、巡使下狠手,眼睛都冒綠光了,好似亂葬崗裡刨墳掏屍的妖狗一般。
“嗷嗚……”
為首那隻‘花燈縱火犯’,一邊縱火,一邊口吐人言大聲吼道,
“聖火昭昭,因果耀耀,凡我狗友,汪汪汪汪!”
“袁家爛用邪法,縱妖傷人,散布瘟疫,其罪當誅,嗷嗚……”
看著街上那一道道或詫異、或震驚、或愕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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