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入席坐定。
主持宴席的人,是重陽。
他張望無極大殿門口,終於等來了人。
丁軒和布琪,一前一後,進了大殿。
丁軒身上穿著無極宗弟子最低階的灰色衣袍。
兩人入殿,徑直走到了布衣所在的,緊靠僧、道、尼三人的主桌。
僧、道、尼三人居中,重陽、丁怡、玉玲瓏三人居右。
而布衣、布琪、丁軒,則坐到了左邊。
布琪,顯然更具熱點和關注度。
而且,很多人都是認識或聽說過的。
有人略一解釋,旁邊的人就恍然大悟。
僧、道、尼三人,雖然還沒有做介紹,但他們氣度不凡,顯然身份尊崇,坐在居中首席,理所應該。
重陽、丁怡、玉玲瓏,身為無極宗的主人,坐在次中的右席,合情合理。
天機閣的布衣、布琪,身份尊崇,坐在次中的左席,倒也可以。
但是,這個糟老頭子,身穿無極宗普通弟子灰袍的所謂“元英先生”,又何德何能,和布衣布琪兄妹,一起坐在了左席?
僧道尼三人皺眉。
老僧向布衣問道:
“布衣公子,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卻是哪位?”
布衣公子施禮回複:
“此乃元莊的元英先生,乃是一位異人,新近加入了無極宗,所以,有資格參加無極大典。”
老道喔道:
“元英先生?
沒聽說過姓元的有什麼奇異之人。
不知道元英先生,有何奇異之處?”
布衣微笑道:
“元英先生,是我所見過的最奇異之人。
彆的不說,元石磚,各位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那就是出自元英先生之手。”
老尼哼道:
“鄉野僻地的雕蟲小技而已。
不論其它,這個元英,既然身穿灰袍,怕是無極宗最低微的弟子。
他何德何能,能夠居左而坐,比真正的無極宗高層,丁怡仙子那樣的人之右席,還要尊貴?”
布衣公子啞口無言,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丁軒自進殿後,一直眉頭緊鎖。
此時,他舒眉而談: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達者為師,強者為尊。
我能坐左席,自然有我的道理。
若德不配位,自有天譴之。
但,天自放晴,並無譴責之意,可見,天無異議。”
丁軒頓了頓,繼續道:
“我坐左席,重陽、丁怡、玉玲瓏,一乾無極宗高層,也未嘗多言不悅,可見,人也無異議。
然,你等為原來之客,怎地倒替主人抱打不平有了異議呢?
還有,再尊貴的客人,也是客人。
常言道‘客隨主便’,向無喧賓奪主,占用主家主座之事。
這點,三位得道高人,當有自省!”
女尼聽到此處,刷的站了起來,憋紅了臉,一個“你”字,卻再也說不下去。
僧、道二人,趕忙也站了起來,攔住了要發飆的女尼。
老僧道:
“元英先生一番話,倒讓我等慚愧不已。”
老道推座而起:
“這中間之位,我三人確實不適合據之。”
僧、道、尼三人起座,重陽、丁怡、玉玲瓏,也趕忙起身。
順帶著,布衣、布琪也隻好一起站了起來。
重陽、丁怡忙不迭賠罪,布衣布琪也是尷尬無語。
不過,僧道尼三人,卻是堅不再坐中間。
丁軒搖頭:
“小小一個座位,有何可爭,又有何可拒的?
無極宗的慶典,還等著開啟呢。”
玉玲瓏氣鼓鼓道:
“還不是因為你,多嘴什麼!
整個無極宗,就顯得你一個人厲害!
你想坐,就你坐!”
她本是諷刺挖苦之言,布琪卻不樂意了。
“要我說啊,既然玲瓏妹子都發話了,顯然他們無極宗已經有了定論,元英先生可坐中席。
我和兄長也覺得,元英先生,坐中席是恰當的。
兄長說過,元英先生,是他所見過的,最為神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