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二人相距不過咫尺間，四目相對，劍意激蕩縱橫。
無一人拔劍，卻見璀璨光影交錯，金鐵交鳴之聲鏗鏘有力，不絕於耳。
就連黃金山巒的岩體都被斬擊出細密裂痕。
“白玉京，聞人雄。”
“白玉京？”
蔚陽咧嘴，冷笑連連。
“那宋祁的道統？”
“至於你，沒聽說過。”
蔚陽倒也不是特意貶低白玉京，而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白玉京不過是封天絕地結束後，現古正式開幕後方才建立的道統。
如果不是宋祁的名聲支撐著，估計白玉京的名號就連人族疆域都傳不出去，又何談宇宙萬界諸天？
蔚陽出身戰族，傳承悠久，上至太古，下至現古。
而他本身更是戰族諸多皇血後裔中，血脈返祖最為純正的那幾人之一。
雖然之前並未動身於大荒上過多行走，但如今能夠拔出一口金字道劍，已經側麵證明了蔚陽的實力。
像是這種“身份高貴”的存在，不關注泰皇大世界中的一些傳聞，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而聞人雄的名號，也隻是在大虞三雄對決厲燁的那一戰之後方才傳揚。
“聞人雄？”
“原來是他！”
人群中，有人道大修士高喝出聲，麵容之上滿是喜色。
他見證過大虞三雄對決厲燁的那一戰。
知道聞人雄是大虞皇朝的最後一任丞相，更知道聞人雄是劍道的絕頂高手，人族最後一位人皇——虞皇的嫡傳！
宋祁雖然也繼承了虞皇的部分傳承，但在廣大人族的心中，還是更加傾向於將宋祁視作黎皇傳人來看待。
因為宋祁修行的是刀道，而聞人雄卻是繼承了虞皇真正的殺生大術——諸世劍訣！
“井底之蛙，固步自封。”
有人族大修士冷喝，不過點評的卻是相當中肯。
如今的白玉京，早就已經不是萬靈認知中的那個白玉京了。
上有四件皇道重器鎮壓聖地氣運。
更有命華霄聖道圓滿，破境成王。
下有五大人皇親傳，白玉京眾所修傳承，皆出自中古時期的鼎盛王朝。
而機關術一道，更是傳承自上古時期的人道至高聖地，大羅聖地。
如此底蘊，再有人傑輩出，英雄無數。
白玉京已是展露出一方霸主雄姿，有氣吞山河、囊括寰宇之相。
偏偏很多生靈對白玉京的印象，還隻停留在宋祁這位少年人皇身上。
“哦？”
“你是虞皇傳人？”
聽著人族大修士議論紛紛，蔚陽眉頭一挑，麵容上浮現出饒有興致的神色，認真打量起麵前的聞人雄。
“總算是來了一位有點分量的角色。”
“正愁宋祁不在，以你揚我威名亦可！”
蔚陽大喝，口中金氣化作虹劍，直奔聞人雄麵門而去。
聞人雄從始至終，麵容平靜。
麵對蔚陽的冷嘲熱諷，一語不發。
直到蔚陽出劍的這一刻，聞人雄冷冰冰的麵容上終於露出笑意。
不是認同的笑，而是不屑的嗤笑。
“鐺——！”
千鈞一發，聞人雄輕輕點出一道劍指，以食指指尖抵住蔚陽喝出的這口虹劍。
又是“鐺”的一聲脆響，這口虹劍被聞人雄的劍指硬生生擊碎了。
聞人雄並指為劍，向前刺出。
雖不是真正的出劍，卻聽萬劍齊鳴，儘是劍氣的縱橫呼嘯之音。
“哧哧哧……”
咫尺之間，聞人雄以指畫出驚世劍圖。
電光石火，哪怕是絕巔大劍修都要睜大雙眼，否則定要漏看劍招。
聞人雄與蔚陽在以純粹的劍道真意交鋒，不是說修為高深，自身的劍意就一定能夠淩駕於這二人之上。
“後生可畏啊……”
飛仙族的老者輕歎。
黃金大世降臨，這些後起之秀的成長已經不可阻擋。
像是他們這種老家夥，已經左右不了大局了。
比如說即便他此時想出手誅殺聞人雄，也定然會有人族絕巔跳出，為聞人雄護道。
甚至聞人雄本身就會存在護道者，於暗中窺視。
他們這些老家夥所能做的，就是為年輕一輩們保駕護航。
至於未來的格局如何，就要交給這些年輕人去評說。
“嗤……”
戰場從咫尺間轉換成了三丈遠。
是蔚陽被一步又一步的連連逼退。
而聞人雄始則終立身於原地，一步未退，甚至就連軀體都未曾動搖。
一道劍氣閃過，在蔚陽的麵頰上劃開。
聞人雄淡笑一聲，突然收手，漫天劍意儘入體中，收放自如。
“戰族劍道，不過爾爾。”
這是聞人雄正式向蔚陽道出的第一句話。
將蔚陽對人族劍道的不屑儘數奉還。
“好！”
一眾人族大修士齊聲喝彩。
小小蔚陽，實在是太過放肆。
不過隻是區區的聖道修士而已，也敢放言妄議人族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