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何不去取一口道劍?”
人群之中,一老一少,低聲私語。
老者雖滿頭華發,但身姿挺拔,劍眉英武,雙眸炯炯有神,整個人的精氣神看起來竟是要比一般的年輕壯小夥更加充沛。
而一少則是位靚麗的青春少年。
她明眸皓齒,肌如白雪,似有若無的縹緲流光縈繞,將其映襯的如同神女一般,讓其他生靈不敢直視。
“嗬嗬……”
精神矍鑠的老者淺笑一聲,“祖爺爺我老啦……”
“怕是難以鎮住這金字道劍,到時候再被反噬了身子骨可就不妙咯。”
“如此機緣,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吧。”
老者笑吟吟的,催促青春少女儘快入場取劍。
然而少女卻連連搖頭。
“祖爺爺,不急不急。”
“這金字道劍還有八口,我可是要等到更多的生靈取不出道劍之時再閃亮登場。”
“屆時,我自力壓群雄,取道劍一口,豈不是大大的揚我族威名?”
少女麵容明媚,仿若一朵青蓮盛放。
但其眉眼間卻充斥著一股傲氣,竟是完全不將黃金山巒之上的所有生靈放在眼中。
哪怕是那些絕巔大劍修,亦被少女無視。
“也就是人族的那什麼宋祁帶著他的追隨者先走了。”
“否則必要與其賭戰,將他追隨者手中的金字道劍全部贏回來。”
少女用力的一攥粉嫩小拳頭,語氣狂傲到沒邊。
“你呀,你呀……”
老者搖頭苦笑。
他是耳提麵命,勸誡少女不可小覷天下群雄。
尤其是那個人族宋祁。
其盛名皆是通過一場場生死大戰廝殺而來,絕非謠傳,更非浪得虛名。
“同境力壓古皇子又怎麼了?”
“又有誰規定,古皇子便能代表生靈天賦的最頂點?”
少女很是自信,神采飛揚。
因為族內無論是皇子還是皇血,統統已經被其擊敗,同境難逢敵手。
短暫的平靜過後,黃金山巒之上再次熱鬨起來。
因為終於又有大劍修下場拔劍。
這是第七尊下場拔劍的絕巔大劍修,出自天庭,出自人族。
他在很早之前便已是極富盛名的王朝雄主。
如今也算是正式代表人族第一位出場拔劍。
在最開始的時候,局麵亂哄哄,確實有很多人族劍修嘗試過拔劍。
但那些畫麵放在真正的大劍修眼中,不過是玩笑之舉,難以代表某方勢力,或某方族群。
“嗬嗬……”
老者望著那尊人族絕巔大劍修,笑了笑。
“他可是要去取你看中的劍了。”
少女則是搖頭,驕傲的一揚下巴。
“他取不走。”
人族天生孱弱,肉身普遍要遜色於其他強族。
哪怕是人族武夫,單論肉身之力也未必多麼出彩,隻是氣血霸道,與肉身渾然一體,方才造就出了人族武夫近戰無雙的威名。
但想要拔取金字道劍,卻隻看純粹的肉身之力,並不看本源精氣融入到肉身後的表現。
人族之中,也唯有那些融合了其他超然強族血脈,或是傳說神獸血脈的特殊戰體,方才有些看頭。
但那些戰體極其稀少,也無法通過血脈穩定傳承。
基本上傳下個三五代,那些特殊血脈就會稀薄到與常人無異。
或許等待數千代,數萬代之後,方才會有後人血脈返祖,重現戰體榮光。
但凡人壽元微薄,肉身孱弱,大荒之上隨便有個風吹草動就要死傷無數。
所以絕大部分戰體在當世輝煌過後,很快就會淹沒到曆史的塵埃之中。
果然不出這少女所料,那尊人族絕巔的大劍修並未能取劍成功。
不過他也是將那口金字道劍拔出了足足五之有四,隻剩下短短一截殘留在岩體中。
“這人族的劍意倒還算是有些精妙之處。”
“可惜,肉身不濟。”
少女的聲音不加遮掩,竟是對一位絕巔大劍修肆意評判。
當即,全場都變得一片死寂。
王朝雄主劍眉一豎,向一老一少所處之地望來。
隻見這一大片的生靈都“嘩啦啦”的散開,生怕被人族的王朝雄主遷怒到。
“飛仙族的小家夥,需知禍從口出。”
王朝雄主眸光中有劍意迸發,卻被少女身後的老者雲淡風輕般抹去。
這使得這尊王朝雄主的麵色凝重了三分。
“我看這位仙子說得很中肯。”
突然,有生靈冷冷出言。
“嘩”的一聲,那一片區域的人群也是在轉瞬間散開,將出言的生靈單獨空出來。
飛仙族,人族,這都是出自大荒上的超然強族,而且兩族之間素來不睦。
如今在這黃金山巒上相見,難免唇槍舌劍。
而敢於插言這兩大超然強族之間恩怨的,必然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那生靈的身材高大挺拔,麵容精致,雙眸深邃。
每一寸的肌膚紋理似乎都是由純粹的金色光線交織而成,渾身金燦燦,如沐金色霞光之中,如神如聖。
“素聞人族有雅量賢名,今日一見,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