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芙拉的奇妙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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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甚爾已經離開了, 我懷疑他是半夜出的門,頗有點辦完事就無情走人的勢頭。完全清醒過來以後我感覺最近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有點多,可能是遊戲裡純愛見多了, 現實就有點受影響, 應該配個紫色光的眼鏡中和一下。
給仗助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剛醒, 聲音微微嘶啞,意外地有些性感, 我腦補了幾秒他散著頭發揉著眼睛、眼中還泛著水光的樣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結果聲音卻被對麵捕捉到了, 他的聲音一下子精神起來, 像是看見了飛盤的汪星人, 連耳朵都愉快地支棱起來:“芙拉你餓了嗎?酒店的餐廳應該已經在營業了, 或者你想吃什麼我過去的時候帶給你?”
“不用啦, 我今天突然有彆的安排, 原定計劃可以取消嗎?”
“沒問題, 那我正好去找一趟露伴老師。”仗助好脾氣地回答,“不過芙拉你要去哪裡?今天甚爾先生不在,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問題, 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會看手機導航也會問路,而且隻是去見一個朋友。”雖然要跑去東京。
仗助又叮囑了我好幾句,什麼不要跟陌生人走啊、不要太晚回來啊、還有把他的號碼設為快捷通話之類的, 宛若一個擔心女兒早戀的新手爸爸。
我本想跟甚爾也發個消息說一聲, 但轉念一想我是去見五條悟,甚爾跟咒術界或是跟五條家的關係我也不清楚, 彆再讓他乾著私活的時候分心, 雖說不知道這項私活的具體內容, 估計也不會比袚除咒靈輕鬆。
於是在我乖巧地把仗助的手機號設為快接通話鍵之後,很快從杜王町車站出發,準備去仙台市的車站吃點東西,順便轉乘新乾線,結果剛剛乘上電車就收到五條悟發來的郵件。
「小莓果然是行動派!我已經到日本啦,但是現在要先去給囉嗦的上司彙報工作才行~下午五點我在新宿站接小莓怎麼樣?晚餐想吃什麼?」
下麵還附著他的手機號碼。
我把號碼存進手機,沒再回郵件,而是直接發了短信過去,附著我的名字作為落款,也算是交換號碼。
「好,那我找合適的車次過去,晚餐隨便安排就好啦。」
約定時間是下午五點的話,我就多了很多空餘時間……乾脆去仙台車站附近逛一逛,買點特產帶給五條悟好了,我記得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很有名的和式甜品店,看圖片就很想嘗嘗看。
在我從仙台站出站之後發生了一件很尷尬的事。
指迎麵撞見了安室透。
不知道他來仙台做什麼,好在我們的眼神隻有一次短暫的接觸,隨即他便像以前從未見過我那樣與我擦肩而過。可能是在執行任務中,或是附近有那個組織的人在看著吧?
比起那個,剛駛過去那輛保時捷356A有點厲害啊,這種古早老爺車的維護費可不低,看得出來車上坐著的老爺非常喜歡這輛車。
而後在跟著導航前往甜品店的路上,我又意外目睹了一群小學生的群架現場。
雖然是小學生,但畢竟是五六個小學生,我覺得我應該報個警幫他們冷靜一下——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同我一樣路過的、大概也是小學生、卻染著鮮豔發色的男孩,突然伸出手,抓住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孩,像是撕開兩塊貼在一起的芝士片一樣,輕鬆將他們分開,然後一邊扛起在上麵那個,一邊順勢拉起倒在地上的那個。
被硬核分開的兩個男孩都圓滾滾的噸位驚人,我看著這一幕人都傻了。
……這是正常的小孩子該有的力量嗎?
“那個姐姐已經報警了,在警察來之前,你們還是快點回家比較好。”看起來身高體重都並不出眾的男孩放下被他扛起來的小胖子,指了指一邊拿著手機的我,很快那幾個男孩就飛快地跑開了。
嗚哇,很聰明的小孩子嘛。
“我並沒有報警哦。”我把手機屏幕上的地圖在他麵前晃了一下,“不過你好厲害啊,竟然能把剛才那孩子單手扛起來。”
再長大一點,怕不是也能單手把我扛起來?
“因為隻是小學生,又不是相撲選手。”男孩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你不也是小學生嗎?!再說會有人扛起相撲選手嗎!
不過這個粉色頭發的男孩,聲音聽起來很像幼少的福葛,讓我不由得產生了一些親近感。
“姐姐是遊客嗎?正在用手機導航的樣子,是要去哪裡?”
我把手機屏幕直接展示給他看:“喜久水庵,我在附近查到好幾家店,附近好像有一家。”
男孩點點頭,抬手指向我麵朝的方向:“走過去拐角就是,但是姐姐從車站過來的話,其實車站二樓就有一家。”
啊這。
“……我大意了,完全沒有注意到。”
有點意思,這孩子的發色一開始我以為是染的,但仔細看又像是原裝,可正常來說,會有人天生粉發嗎?且還是上層粉下層黑的混色,他難道是從《遊戲王》的片場來的?一看頭發就很會打牌的樣子。
我向男孩道謝後離開,既然車站二樓就有那家店的話,我準備回去的時候再買,就在附近的商場隨便逛了逛打發時間,快三點的時候才往車站的方向走。
該說是仙台市多災多難呢,還是我自身是事故體質呢?
全身都感受到劇痛、整個人飛在空中、視角翻轉的時候,我的心裡、腦海中滿是陌生的情緒——大概半秒後我重重摔在地上,才恍恍惚惚地明白那應該是恐懼。
對疼痛的恐懼,對寒冷的恐懼,對血的恐懼,對黑暗的恐懼,歸根到底,是對死亡的恐懼。
剛才……發生了什麼?
好痛,嘴裡都是血的味道,熟悉得讓我惡心,可是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呢,我明明沒有受過那種程度的傷,老板他們一直把我保護得很好。
我應該是在過馬路來著,然後看到一輛車沒有減速地向著斑馬線直衝過來,再然後我就飛了起來,可我明明不在那輛車前邊,它正前方的,應該是個十歲模樣的女孩……
想起來了,我剛才向著那個即將被撞到的女孩撲過去了。
對哦,我是因為救了她,所以才被車撞飛出去。
難得我能反應那麼迅速,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告訴阿帕基一定會嚇他一跳吧。
誒……應該已經有人叫了救護車吧,我還能再搶救一下,不知道剛才的女孩有沒有因為衝擊受傷,我記得站在路口的還有個同齡的男孩,大概能為女孩做緩衝,希望她沒有摔疼。
說起來我傷得有多重啊,還能思考的話,應該距離死亡還有一段距離吧?說不定會因此失去右眼和部分內臟,然後在夢中和被關在罐子裡的鳳梨頭幻術師相遇……再然後,我也能成為獨當一麵的女戰士……
糟了,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大腦好像要死機了。
我還不想死啊。
也不是還有未完成的願望、未實現的夢想之類的理由,隻是覺得如果我在這裡死去,五條悟會等急的。就像是遊戲的結局一樣,我滿身是血孤獨地等待死亡,而他在無法趕來的遠方。
……這麼一想好像還挺浪漫的。
如果我就這樣因車禍死去的話,會不會穿越去異世界啊?作為天選之人,獲得很強的魔法能力和天賦,與不同種族的帥哥相遇,解決困擾他們的諸多問題,然後正大光明合理合法地開後宮……
「不行——」
誒?不行嗎?異世界也不能“大家都是我的翅膀”嗎?
「不行——」
啊……不行就不行嘛,不要這樣帶著哭腔喊出來啊,好像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似的。
「不要死——」
我的精神一振,終於弄明白那個“不行”的含義。
腦海中湧入的是陌生少年的聲音,帶著萬鈞的力量,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聲音越來越大,把我僅剩的思考能力攪得紛亂。
那是誰的聲音?是站在路口的男孩嗎?
強大的力量伴隨著語言,讓我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像是靈魂浮了起來。
我感覺自己在發光,就是奧特曼人間體剛剛獲得力量時那種夢幻的場景,或是魔法少女變身中的特效動畫,溫暖而厚重的力量構成了透明的外殼將我完全包裹,讓我變得昏昏欲睡,無論怎樣掙紮也無濟於事。
隨即就陷入了深沉的夢境。
我清楚地知道這是夢,但夢裡並沒有鳳梨頭幻術師,取而代之的是丸子頭咒術師。
是夏油傑。
我在和夏油傑玩水槍。
是在海邊,像是杜王町的海濱浴場。海風很舒適,陽光很好,沙灘有些燙腳,我的裙擺和帽簷有些礙事,動作卻沒有被影響,甚至比平時來的更靈活,很輕鬆就躲過幾發水柱,也擊中了幾發。可當我再次為水槍灌滿水,剛剛抬起手想要射擊時,卻突然注意到他臉上悲傷的表情。
誒……怎麼了?
和我一起玩不高興嗎?
打不中我,就這麼失落嗎?
明明是超級厲害的咒術師,卻這樣輸給我,會很不甘心嗎?
我的手緩緩垂了下去,頭也垂了下去,再也邁不開腳步。
風好像停了,腳下的沙子也冷了,手裡的水槍消失了,帽簷遮蔽了我的全部視線。
那算啦,我不躲了,就讓你打一下吧,就當是那時給你留下心理陰影的道歉。
你可要稍微溫柔一點啊,畢竟,被水柱擊中也是很痛的。
真的……很痛的——
·鳳梨頭幻術師指《家教》的骸君,妹妹腦補的經曆是庫洛姆,是個軟萌弱氣的小姑娘,曾因救貓出車禍失去右眼和部分內臟,被骸所拯救,後來成為了強大可靠的戰士
·打水仗部分的梗源《電鋸人》,還寫了個完全套用原梗的版本: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在和夏油傑打雪仗。
空曠的大片雪地,我裹著厚重的棉衣,動作卻不顯得遲緩,甚至比平時來的更靈活,輕鬆躲過了幾個雪球,也砸中了幾個雪球。可當我再次團起一捧雪,剛剛做出一個想要投擲的動作時,卻突然注意到他臉上悲傷的表情。
誒……怎麼了?
打不中我,就這麼失落嗎?
明明是咒術師,卻這樣輸給我,會很不甘心嗎?
我的手緩緩垂了下去,頭也垂了下去,再也邁不開腳步。
那算啦,我不躲了,就讓你砸一下吧,就當是那時給你留下心理陰影的道歉。
你可要稍微溫柔一點啊,畢竟,被雪球砸中也是很痛的。
第42章 誰動了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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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 我人傻了。
“真的嗎?你說我出車禍了?但我完全沒有印象……”
不僅是腦海裡沒印象,甚至連證明車禍發生過的證據都沒有。人在酒店,身上沒有傷, 也沒有後遺症, 隻是日期莫名其妙地往後跳了一天——難道說是像吉良吉影意外死亡時那個無傷的司機一樣, 雖然遇到了車禍,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坐在我床邊削著蘋果的甚爾頭也沒抬:“是東方仗助的能力。”
這倒是, 天使的替身能力隻用一瞬間就能把人治好,可我真的對車禍完全沒有記憶, 這算是逆行性失憶症嗎?我是受到了多強的撞擊才會失憶啊——
“車禍之後你又被卷入了煤氣泄漏引起的爆|炸中, 我差點就失去難得的高薪工作。”
煤氣泄漏……好端端的怎麼會煤氣泄漏, 難道是為了隱藏聖杯戰爭的真相?仙台市難道彆名冬木市嗎喂!
“重要的隻是工作嗎!我的命你完全不在意嗎混蛋!”我憤恨地從遞到嘴邊的叉子上咬掉切好的蘋果塊, 狠狠瞪了甚爾一眼, “真的是煤氣泄漏?”
“不知道, ”他聳聳肩, 又紮了一塊蘋果給我,“我隻是被東方仗助通知去醫院接你,明明讓你彆亂跑, 如果跟他一起行動的話,就不會遇上這種事了吧。”
因為他的語氣很平淡,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我也沒覺得心虛, 湊過去咬下了蘋果, 然後習慣性撓了撓頭。
等、等等,我好像找到車禍存在的證據了。
我的頭發、我齊腰的順滑長發、我引以為豪的金發, 竟然隻剩下齊肩的長度了!不、應該說隻有左邊的頭發變成了齊肩, 像是還在實習的托尼老師的操作, 一剪子齊齊地下去完全不考慮頭發的層次,而且剪了一小半就到下班時間,就這麼讓客人回家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頭發會成這樣啊!車禍或者爆|炸會造成這種結果嗎?我真的不是遇到打劫的,然後被人用刀抹了脖子嗎!”
說著我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頸,好在一片光滑什麼傷也沒摸到。
甚爾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肯定道:“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喂喂,你這麼說我會很不安的!”
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倒也不難,受害者總不可能隻有我一個,稍微調查看看肯定能找到真相。就算生還者真的隻有我一人,隻要黑進事故發生地附近的攝像頭就能揭曉答案。
實在不行還能用我的替身找找看,隻要曾經映入我眼中的景象都能導出來,雖然總覺得那樣像是作弊,失去了探索秘密的樂趣。
還有就是……
“甚爾,從剛才起就一直趴在你肩上的特彆醜的大蟲子,那個應該不會是……咒靈吧?”
男人終於緩緩抬起頭看向了我,眼瞳中湧動著玩味的情緒。
說出的話卻意味不明:“果然不止是普通的煤氣泄漏而已。”
我無暇去考慮他想到了什麼,咬掉叉子上的蘋果,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向他擺了擺手:“剩下的不吃了,我先去洗澡,然後去附近的理發店把頭發處理一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現在才到中午,雖然肚子空空蕩蕩,但發型才是最緊急的事,畢竟我和五條悟約定了昨天去見他,我要儘快過去才行,還好沒有約定確切時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再給我發郵件……誒?昨天上午他發來的郵件是已讀狀態,還留了手機號碼,我竟然還給他發了短信?
尷尬,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他的郵件裡說五點在車站等我,那我豈不是失約了——
還有未讀短信……
「小莓遇到車禍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本來想立刻過去的,但是突然有麻煩的工作,等工作結束後我就去看小莓~」
呼、還好,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說的,但沒有讓他久等就好。
洗澡的時候我認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發現隻能回想到前天夜晚睡覺時為止,從那之後到我剛剛醒來為止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像是一覺睡到了剛才。不過隻有一天半我還能接受,以前打遊戲忘記時間,補覺的時候也睡過這麼久。
甚爾沒陪我下樓,說他還要去見個人,我心裡隻有自己的發型也沒多問。在理發店坐下沒多久仗助就過來了,估計是從甚爾那裡聽說了我在這裡,我向他打了個招呼,隨即認真地向負責我的托尼老師連說帶比劃地描述我想要的發型,堅決拒絕他一時興起影響到我的盛世美顏。
“不過,這頭發斷得還真是整齊啊。”托尼老師說著,將手掌橫過來在我的脖子一側遠近比劃了一下,“就像是一把極快的刀堪堪停在你的頸側一樣。”
有畫麵了,甚爾單手持刀靜立,閃著寒光的刀刃刹那間破空襲來,卻在我的脖頸旁猛然收力,映著蒼涼的月色,一絲殷紅順著刀刃流向他的方向,金發散落於空中,被風一吹便了無痕跡,隻剩下被他輕輕握住的那一縷——
好吧我也不知道甚爾用不用日本刀,但我知道斬斷我頭發的一定不是他。
那麼回到原先的問題上,車禍和爆|炸,哪種情況會把我的頭發變成這樣。
“我覺得果然還是隻有托尼老師描述的那一種情況,有人想殺我,但在最後關頭收手了。”酒店的餐廳裡,我煞有介事地對仗助說道,“可能是看我已經重傷瀕死,估計我沒救了,不想再弄臟自己的手。可惜我的身邊有天使你,瞬間就把我治愈了。”
仗助卻搖了搖頭:“不是我,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你雖然在昏迷中,但是身上並沒有傷。”
“誒?真的這麼幸運嗎?”
“應該不是,醫生說你被送到醫院時裹著一件黑色的外套,貼身的隻有被血浸透的碎布料,是你原先的衣物。那件外套應該屬於送你去醫院的人,可能就是他對你進行了治療,但他沒有留下名字,離開時還拿走了外套。”
有趣,一個擁有治療能力、卻不想被發現身份的人,會是個替身使者嗎?還是……咒術師?
“呐,天使,”我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看坐在隔壁桌萎靡不振的男人,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能看見壓在他背上的怪物嗎?”
“誒?”仗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沒有看到什麼怪物。”
果然……那並不是畫風清奇的替身,而是貨真價實的咒靈。
我收回視線,端起冰可樂吸了一大口:“是我低血糖眼花了,彆太在意。”
這下子我有了更加迫切想要見到五條悟的理由,單擁有咒力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又不會用,多半也沒有術式,萬一和咒靈對上視線被追著打就麻煩了。
“真的沒問題嗎?一會兒再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我忙擺了擺手:“沒問題,不然醫院也不會放我出院,更重要的是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天使你見到那個送我去醫院的好心人了嗎?”
“沒有,我隻見到一個男孩……對了,他說你醒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我這就把電話號碼發給你,名字是乙骨憂太,他應該也被卷入了事故中,不過看起來並沒有受傷。”
完美,現在調查的切入點有了。
仗助送我回房間後便回了家,他的假期到今天就結束了,明天起又是保護小鎮和平的東方巡警。甚爾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還在忙些什麼。我給乙骨憂太留的號碼打了過去,那是他家的固定電話,接聽的是個小姑娘,她告訴我“哥哥和裡香一起出去玩了”,我估摸著她是乙骨憂太的妹妹。
“我是芙拉格拉,憂太君應該知道我的名字,請轉告他我已經醒來了。關於昨天的事故,我有點事情想要向他確認,八點我會再打電話過去的。”
小姑娘很元氣地說她會告訴哥哥。
窗外天色漸暗,我在浴室對著鏡子盯了好一會兒自己的新發型,總感覺越看越像禦阪美琴——除了發色有區彆以外。
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做了個拋接的動作,趁著甚爾不在,正準備中二一下模擬禦阪美琴彈射硬幣的動作,突然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寒意,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硬幣沒拿穩便掉在了地上。
幾分鐘後我走樓梯到一樓衝出酒店,身後那隻曾趴在餐廳隔壁桌的頹廢大叔身上的咒靈正窮追不舍。
“求你彆追了……”
我怎麼會這麼倒黴,先是車禍又是咒靈,難道仙台這地方克我嗎?說好的民風淳樸呢!我的體力很有限啊,雖然勉強跑到了附近的海灘上,但實在是跑不動了……
伴隨著一個很沒有技術含量的左腳絆右腳,我差點整個人撲進沙子裡。
隨即我撐著地麵翻了個身,坐在沙灘上大口喘著氣,體力幾乎用儘,汗水刺得眼睛有點疼,摔倒的時候膝蓋也被磨破了,怎麼看都不像是還能繼續逃下去的樣子。
我用沒有沾到沙子的手背抹了一把流到眼眶的汗水,正想對這隻該死的咒靈放句狠話,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擋在了我身前。他隻是抬起手隨意地一揮,咒靈便被斬成兩截消散在空中。
誒——騙人的吧?這麼帥氣的出場簡直堪比黑崎一護啊!
我費力地眨了眨眼。
整齊的西裝,金色的、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這個人難道會是——
瞳孔微微放大。
“哥——”
我也不知道這樣稱呼對不對,總之聲音很快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凝固了。
不是吉良吉影,當然不會是他,他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去了,站在我麵前、剛剛保護了我的,是與他完全不同的男人的臉,麵部線條有些像是歐洲人,大概率是混血,氣息、應該說是氣質嗎,有些貴族的感覺。
而他看著狼狽不堪的我,眉頭漸漸皺起,猶豫中帶著懷疑地開口:“……芙蕾莎?”——
·大家還記得嗎,芙蕾莎是妹妹的一個假名,向貝姐自我介紹的時候用過,有意識隱藏身份的時候會用
·禦阪美琴出自《魔法禁書目錄》及《某科學的超電磁炮》,16章有用過相關梗“禦阪網絡”
第43章 想要確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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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莎·涅瓦是我的假名, 一般隻有在我有意隱藏身份的時候才會用,比如說之前被克莉絲問起名字的時候。所以,當陌生人問我是不是叫“芙蕾莎”, 我覺得我不僅不能認下來, 而且應該提防他, 就算他是我喜歡的金發也一樣。
“我的名字是芙拉格拉……謝謝你救了我。”
看起來二十歲年紀的金發男人在我身旁半跪下來,目光沉靜地掃過我膝蓋上的擦傷, 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你住在哪裡?”
聲音很好聽,再配合上他的裝束, 整個人顯得非常成熟可靠。
我指了指酒店的方向, 從這裡可以看到酒店燈火通明的大樓:“就是那裡。”
“還能走嗎?”
“應該可以吧……”
我借著他伸出的手的力站起來, 拍了拍滿身的沙子, 試探著向前邁出一步, 膝蓋的傷有些拉扯的疼, 但是我沒嬌弱到那種程度, 慢慢走總能走回去,也就是剛才跑得太極限,嗓子還有些痛。
“上來吧。”
伴隨著短句的是男人背對我蹲下的動作, 我愣了一下,先道了聲謝,猶豫了幾秒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麻煩你了。”
是非常寬闊可靠令人安心的後背。
我其實沒怎麼被背過,更多時候是被抱來抱去的, 大概是因為我的體型無論相比於老板、空條老師還是甚爾都相當嬌小, 抱起來比較方便。實際上這個男人的身高應該也超過了一米八,選擇背我可能是怕我尷尬, 畢竟那樣的話, 臉會離得太近。
“這位好心的先生是咒術師嗎?”我問。
男人的腳步頓了一下:“我並不是咒術師, 隻是目前在仙台出差、休息日來這附近度假的普通公司員工而已。”他微微仰起頭看向酒店的方向,繼續說道,“我也住在那家酒店裡。”
原來如此——
不是咒術師卻能祓除咒靈,難道是從咒術高專畢業以後沒接受分配工作,而是另找了普通公司就職?可我明明記得咒術師的工資相當高,如果是一級咒術師,隨便工作幾年,就能在東京全款買高級公寓……大概是追求不一樣吧。
接著他問:“你是咒術相關者嗎?輔助監督?”
我愣了一下,急忙搖頭否認:“我隻是恰好有認識的咒術師而已,稍微了解一點有關的知識。實際見到咒靈還是第二次,上一次是掉進咒靈的生得領域瀕死的特殊情況。”
“但是這一次,你是確實地能看見,那種程度的咒靈會主動追你這麼遠,是因為你和它對視了。”
“確實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醒之後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咒力,世界整個被刷新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戴眼鏡會不會好一點?有那種讓人看不見咒靈的咒具嗎?”
男人微微搖頭:“沒聽說過那樣的咒具。”
“果然……”
那就隻好想辦法弄一件防身的咒具……話說甚爾應該有渠道吧,雖然他不承認自己是咒術師,但怎麼說也是禪院家出身。
說話間我們已經回到酒店,前台小姐看到我的慘狀立即跑過來,領我們去醫療室。
趁著醫生去準備清創工具的時間,我再度向男人道謝:“好心的咒術師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一會兒我可以自己回房間。”
他點了下頭,似乎沒有堅持非要送我到房間的意思,但在離開之前,他思索了一下,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七海建人,不要再叫我咒術師。”
“好的,好心的七海先生。”
“……也不要再加上‘好心的’。”
我笑嘻嘻地向他的背影擺了擺手,但很快就因為酒精落到受傷的膝蓋上而失去了笑容。
好疼啊,我開始想念天使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還沒到八點,我脫掉還沾有沙粒的衣服,匆忙洗了把臉,癱在沙發上扒拉著頭發,再次撥通了乙骨憂太的電話。
這次接電話的是個少年,他像是一直守在電話前,剛一撥通就接了起來:“是芙拉格拉小姐嗎?”
“是的,你就是憂太君吧,關於昨天的事——”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匆忙打斷,男孩的語速極快,毫不掩飾自己緊張的心情:“雖然那位先生讓我忘掉看到的事,但是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才行!你會變成那樣都是因為保護了裡香,不然的話裡香可能已經死掉了,所以、所以那些都是那個司機和我們的責任!芙拉格拉小姐什麼錯都沒有!”
誒?他在說什麼,是車禍的事嗎?
“不好意思,我其實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尷尬地揪住了頭發,“實際上我失去了事故相關的記憶,裡香是女孩子的名字?我對她做了什麼嗎?”
聽起來像是說我保護了她,比如說把她從路中間推開、避免她被車撞到之類的,可是說到應該擔負的責任,還有“你變成那樣”這句話,我這種戰五渣能做什麼?連個人型替身都沒有,根本打不起架,隻有抱頭躲好等人來救的份。
“失去了記憶?”男孩的聲音滿是驚訝,“你不記得為了救裡香而被車撞成重傷的事情了嗎?”
重傷?
“完全不記得,我隻是聽說你目睹了事故全程,所以才想向你問清楚……”
結果男孩陷入了沉默。
“那個,憂太君?”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我的合理推測,“我的朋友告訴我說,車禍之後發生的是煤氣泄露引發的爆炸,這一點應該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吧?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事,請你告訴我。”
我聽見男孩抽了抽鼻子,才繼續開口,態度卻突然變得異常堅決:“如果芙拉格拉小姐忘記了,那我不能告訴你。”
“但我想知道,那可是和我有關的事。如果我傷害了什麼人,我必須要根據原因和造成的影響來決定是否對此負責,以及負多大的責。”我比他更堅決地說道,“即便你說那是司機和你們的責任,但那隻是你私自決定的事,不說清楚理由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認可的。”
他的態度依舊堅決,卻不知怎麼得帶上了哭腔:“不、我不能說。”
嘖,真麻煩,到底會是什麼事?難道說我出車禍以後非常生氣,氣到甚至忘記了傷痛,跳起來把司機暴打了一頓?
總不可能那後續的爆|炸是我引發的吧?吃飯的時候我用手機稍微查了查,那場爆|炸影響了直徑十多米的區域,導致三人重傷,超過十人輕傷,輕傷的人中包括兩個小孩,應該就是乙骨憂太和裡香。可是更詳細的情況從明麵上就調查不出來了,像是背後有人把事情強壓了下去。
但我也不能硬逼著小孩子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樣隻好再換一個切入口。
“那你可以告訴我,讓你忘掉昨天那些事的先生是什麼人嗎?是他將我送去醫院的嗎?”
“是、是的。”看來這並不是不能回答的問題,電話那邊的男孩很快鎮靜下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感覺問了個寂寞。
“他長什麼樣子?我已經知道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除此之外呢?比如說,頭發是什麼顏色?”
這點其實查監控錄像就能查到,但我估計能從這孩子身上獲取的線索隻剩下這些,我不想白打這個電話——門口突然傳來刷房卡解鎖的聲音,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站在門外的除了甚爾不作他想。
“——黑色,整個人都是黑色。”
我的額角跳了跳,乙骨憂太這句話像極了在形容正向我走近的甚爾,黑發黑眼加上黑色的T恤和長褲,整個人都是黑色。但如果是他,他沒必要瞞著我,我們之間是拿錢辦事的關係,他的任務隻是保護我而已,根本不需要考慮我的心情。
果然還是去查監控吧……
“謝謝,我會試著去找到那個人。”
我應付了幾句便掛斷電話,隨後便看見甚爾停在我麵前,逆著光、陰影完全將我籠罩,目光落在我包著紗布的膝蓋上。
“這傷是怎麼回事?”他沉聲問,“你又做了什麼多餘的事?”
這個“又”就很靈性。
“什麼啊,我是被咒靈追殺被迫逃跑才意外受傷的好不好,哪有那麼多替人受傷的事要我來做。順便一提,我已經知道我昨天是為了救一個女孩才出的車禍,我覺得這種好人好事不是所謂‘多餘的事’。”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仰著頭無語地瞪著他。
“甚爾,你能幫我弄一件咒具嗎?能夠驅趕低級咒靈的那種——比如說散發著咒靈討厭味道的禦守之類的,價格彆太離譜就行。”
我記得在五條悟的那場遊戲裡學習古日語、不是、看咒術相關典籍的時候,有看到過類似的描述,類似於固體驅蚊劑,有渠道應該不難弄到。
甚爾卻笑了一聲,拒絕道:“沒那個必要。”
我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見他隨意地在我身旁坐下,打開電視換到了賽馬的頻道,盯著屏幕不再看我。而在我無語地想要拿起抱枕砸他的時候,他卻突然把臉轉向我,距離並沒有特彆近,我卻分明看到了他眼瞳中的認真,不由得有些愣住。
“我的私事已經完全解決,接下來的一個月,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誒——
雖然這句話應該是他會好好工作不再摸魚的意思,但是總覺得……好像有點被撩到了——
·是二十歲的七海,正在做社畜,還沒有開始戴眼鏡
·是插旗的爹咪,我就不信你不會離開芙拉去做點彆的(或者芙拉自己偷跑去做點彆的
·突然發現一千作收啦!高高興興(然而沒有加更
從20110518成為作者,到現在已經十年半啦,雖然前期都是黑曆史文筆稚嫩邏輯硬傷,但還是遇到了好多好多會誇誇的小天使,謝謝你們w我會繼續努力噠
第44章 早起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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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夢非常奇妙, 我竟然夢見我在和人打架,當然不是扯頭發和用指甲撓人的低級操作,而是貨真價實的戰鬥, 互相對波的那種。
敵人有很多, 但誰都打不過我, 隻要我的雙手結起奇怪的印,敵人頃刻間就會豎著斷成幾片, 傷口整齊質量均勻,血濺得哪裡都是——還好這是夢, 稍微離我遠一些的東西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像是加了濾鏡。
我屢戰屢勝、屢勝率戰, 不多時便已置身屍山血海, 即將成為一個孤獨寂寞的王者, 骨骸堆積起的至高點便是我的王座, 直到我遇到五條悟。
我覺得他應該是五條悟, 白發蒼瞳,隻是看不清臉,穿著像極了平安時代的狩衣, 外衣的布料上繡著五條的家紋。我從沒見過五條悟這麼打扮,我覺得他會嫌麻煩。
但夢境在此刻戛然而止,我煩躁地摸到枕旁正響著來電鈴聲的手機,花了好幾秒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點, 眯著眼睛看了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現在還不到五點,外邊天還是黑的。
……好氣哦, 好想把手機從窗戶扔出去。
我強忍住起床氣, 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 本著如果是正事就勉為其難原諒他的原則按下了接聽鍵。
是遠在意大利的米斯達。
“……什麼事?”最好告訴我是急需我幫忙的正事,或者乾脆是老板找我,如果是老板的話那全天二十四小時隨時我都歡迎,即便他是為了打電話而打電話我都願意接聽。
結果米斯達開口就是一句“聽說你在美國遇到了爆|炸你沒有受傷吧”,我沉默了好一會兒,等到他小心翼翼地問起我為什麼不說話,才冷笑一聲反問他早乾什麼去了。
“我都在日本又遇到過一次爆|炸了,你才想起來問我在美國時的情況?”都快給我氣笑了。
“啊?你又遇到了?你可太倒黴——不是、我是說,你有沒有受傷?喬魯諾特彆擔心你,他剛才還說特彆想念你做的千層麵,還有夏威夷披薩。”
這種時候搬出老板來鎮場,看來是發現我生氣了,又是有求於我,但是恐怕還沒弄明白我為什麼生氣。
我深吸一口氣,儘力平複當下的情緒:“米斯達,現在是日本時間淩晨四點四十三分,你最好能在一分鐘內把你打擾我睡眠的理由說清楚,不然你的所有電子設備很快都會藍屏且填滿了數字4。”
對4深惡痛絕的米斯達立即發出了絕望的呐喊:“不!我錯了芙拉看在喬魯諾的麵子上你一定要原諒我——其實是我的郵箱出了點問題。”
好吧,我懂了。
“太久沒登錄,密碼忘了,試了幾次都不對,結果賬號被鎖定了,對吧?”
“不愧是芙拉!”
我冷哼了一聲:“從你設置那個十六位完全隨機密碼且沒留下密碼備份時我就猜到了,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說,設置這麼複雜就是為了防我——”
“我不是我沒有你記錯了!我怎麼會防你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有份文件必須要從這個賬號發出,你也知道的,這組賬號沒有申訴和重置密碼的渠道,隻能從後台解封,要是拜托情報部那些家夥,他們一定會開出天價,芙拉你就不一樣了——”
“我是免費的?”
“當然不是,你可是老板的妹妹,一定跟喬魯諾一樣善良!”
……這人就離譜,說這種話自己不覺得起雞皮疙瘩嗎?老板是能用善良來形容的嗎?他那明明是聖潔!是神明不和凡人一般計較!
“也不是不行。”我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慢吞吞地挪去外麵房間拿電腦,“作為交換,幫我把那個酒廠的資料總結一下發到我的郵箱裡,我懶得找情報部要了,也不想黑進去。”
“酒廠?你是說以酒為代號的那個跨國犯罪組織?阿帕基最近不是正負責著這事,你去問他要不是更方便?”
要是讓阿帕基知道我還能查下去?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對阿帕基保密,這就是交換條件,給你一天時間去準備,不然你知道後果。”
那個酒廠正在研發的藥物、那些“初戀情人”和我的關係、我還沒有完全摸清的替身能力、遊戲劇情和現實的聯係,還有突然出現的咒力,短短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謎團全都堆在一起,完全喚起了我不算強烈的好奇心——看來這個暑假不隻是研究海星寫論文這一件事可以做。
我一邊輕車熟路地遠程幫米斯達解決當下的麻煩,一邊暗戳戳地計劃起來。
在儘量不和酒廠員工接觸的前提下,我能獲取的資料暫時隻有米斯達之後會發給我的那些,等我看過資料後再考慮調查方向。從工藤新一被害的案件也許也能調查到一些線索,這案子沒有被新聞報道過,極有可能是被相關者壓了下去。
而替身能力,摸清它的最好方法,一是調查清楚過往的遊戲劇情是不是全部基於真實事件改編,一是再開啟新遊戲,在遊戲中摸索。
還有前天所謂的煤氣泄露,那是最優先的調查事項。
伴隨著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我的困意也漸漸消散無蹤,甚至像是打遊戲時一樣隱隱興奮起來。
“賬號解封搞定,密碼也拿到了,接下來去查事故當時的監控錄像……那附近應該有攝像頭吧……”
隻是可惜了,我無法再回到剛才那個夢,我還挺想看看的,五條悟全力戰鬥的姿態。
一定是堪比藝術的絕美場景。
從窗簾的縫隙漸漸透進晨光,我咬著嘴唇迅速操作電腦。事故附近有一家便利店,但攝像頭的角度不太好,沒有拍下任何有意義的畫麵。十字路口處倒是也有一個,但不知是什麼情況,本該存有所有監控視頻的交通部電腦硬盤裡空無一物,像是直接換了新的硬件。
那場事故不可能是普通的煤氣泄露,有人極力想要掩蓋真相,會是導致事件的犯人,還是……咒術界?
如果那些影響都是咒靈造成的,這一切好像就解釋得通了。
不過我還有彆的切入口,被牽連進事故而受傷的那些人,名字已經在新聞中公開,警方應該也已經向他們問詢過當時的情況,口供全都錄入了係統——但入侵那個係統太過麻煩和危險,我選擇直接調查出車禍那輛車。
交通部當然記錄了肇事的車輛信息,即便使司機重傷的是後續的事故,且車和行車記錄儀都已經在爆|炸中報廢,損毀到無法回收,直接送進垃圾處理廠。
但雲端的服務器裡還存有我想要的一切。
這就是互聯網極速發展的好處了,行車記錄儀的畫麵會實時上傳到雲端儲存起來,即便刪除也能想辦法找回,隻要不把服務器硬件處理掉——找到了。
最後的記錄是事故當日,我打開視頻快速掠過無關緊要的前情,在畫麵中出現一個正在過馬路的黑頭發小姑娘時,眼疾手快按下暫停鍵,做了個深呼吸。
我猜那就是裡香。
接下來,應該是我救下那個小姑娘、結果被車撞成重傷的場景。
和我想象中一樣,從車的視角看見自己被撞飛出去,我不知道該作何感想,隻是又匆忙按下暫停鍵,屏幕上還能看到自己滿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慘狀,光看著就感覺疼得要命。
大概是實在太過專心,以至於我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甚爾已經出現在我身旁。
“看起來是會死在救護車上那種程度的傷。”他掃了一眼屏幕,興趣缺缺地指了指掛鐘,時針即將指向九點,我竟然已經在電腦前坐了四個小時,“看了這種場麵還有食欲的話,去吃早飯嗎?或者叫客房服務送過來?”
“稍等一下——”
我再度按下播放,想看看後續還能拍到什麼,但遺憾的是半分鐘之後屏幕毫無征兆地黑了下去,錄像到此結束,那應該就是行車記錄儀報廢的時間。
去浴室洗漱的時候我有點鬱悶地想,剛才那段視頻隻能證明乙骨憂太說的話是對的,我曾受過近乎致命的重傷——後來又被什麼人治好了。
隻有一點矛盾之處。
剛才的畫麵中,我的衣服雖然已經沾上血跡卻還是完整的,但仗助卻說,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衣服已經成了碎布料。
“甚爾,昨天的目擊者說,送我去醫院的咒術師整個人都是黑色的。”我啃著麵包,明目張膽地向對麵的男人套話,“你對這樣的人有印象嗎?”
“如果是高專所屬的咒術師,你可以去問五條悟。”甚爾絲毫沒有避諱地回答道,顯然沒覺得我在懷疑他就是那名咒術師,“我這邊倒是也有渠道,但要價有點高,可以作為備選。”
騙人的吧,他竟然在幫我省錢嗎!這算不算心虛的表現?
我正想吐槽,就看見昨天才認識的七海先生進入餐廳,在和我對上視線時向我點頭示意,我忙做了個相同的動作,接著他似乎和甚爾也有短暫的眼神交彙,但很快就收回視線,在靠窗的位置落座。
“你可以玩玩他的遊戲。”甚爾突然開口,“他應該是個一級咒術師,說不定和你要查的事有關聯。”
“誒?你怎麼知道?”是認識的人?可他又說了“應該”……
“你希望是什麼答案?”他的唇角翹起美妙的弧度,語氣還是悠閒的,我卻不自覺地盯著他的臉,難以移開視線,“先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不使用咒具,我無法祓除咒靈。”
——天與咒縛!
我瞪圓了眼睛驚訝地望著他,聽到他話音的那一刻,“反向天與咒縛”幾個字就躍進了我的腦海,原來我曾經聽說過他,在五條悟的遊戲裡,那時候聽到的描述好像是充滿鄙夷的“零咒力的禪院家失敗作”,當時我還跟五條悟討論過這個“小李”是不是也能開八門遁甲。
“原來不是粗眉毛西瓜頭……啊、所以甚爾你會不會開八門?就是《火影忍者》裡麵的——”
他為什麼要笑,我明明是在很認真地提問誒!
話題莫名其妙地結束,回到房間後我才琢磨起來甚爾剛才的提議,他說七海先生是一級咒術師,那麼按年紀推斷,七海先生說不定會是五條悟的前輩,如果遊戲劇情有所關聯,那他的遊戲可能會是五條悟那場遊戲的前情。
那我就稍微試一下,如果遊戲劇情與之無關的話,我就立刻自殺結束遊戲,不談戀愛,隻查資料,沒錯,就這麼辦。
……而且我確實也很好奇,他口中的“芙蕾莎”會是什麼人——
·四十四章迫害米4達(1/1)
·即將開始七海的遊戲!然而七海和之前的事故毫無關係(
且七海是五條的後輩(
·經評論區提醒修改了甚爾無法看見咒靈的部分,實際上原著設定是可以看見,出處為JUMP的2019年41號,74話的附錄,原話翻譯過來大概是「因為咒縛強化過頭了,所以眼睛和肚子都超好。因此成為了可以看見咒靈、把咒靈吞進肚裡也沒問題的身體。」
感謝小天使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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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雪之彼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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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晚點, 電車晚點,公交車晚點,這些微小的絕望堆積起來, 竟然意外地讓人失去了生氣的欲望, 像是漸漸變成被時間磨平了棱角的大人。
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大雪, 隻準備臨時歇息一晚的簡陋旅館成為了未來一周的居所,但考慮到這旅館還有一方溫泉池, 好像也不那麼讓人心生煩悶了。
是在北海道的深山裡,我正在執行任務中, 是老板、我是說我們優秀賢明的現任老板喬魯諾所交付的任務。
嚴格來說這是我從一名不想出國的情報部成員手裡拿來的任務, 手機裡還存著他對我表達感謝的郵件, 當然緊隨其後的就是阿帕基的痛斥, 字裡行間都是他作為傲嬌無法用耿直語言表達的擔心。
老板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這一定是對我表達信任的意思。
……反正現在大雪封路, 就算他緊急召我回去也辦不到。
「誒?基站被大雪壓倒了?怪不得手機突然沒了信號。」
我裹著大衣在矮桌旁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聽旅館的人專程來向我說明這件事,不由得望了一眼還在飄雪花的窗外,整個世界都是純淨的白色。
「明明才到十一月, 北海道還真是冷啊……旅館裡還有什麼可以租借的取暖設備嗎?暖爐什麼的,錢不是問題。」
我是昨天中午到達這裡的,雖然房間裡有空調,但至今為止除了昨晚洗澡的短暫時間, 我一直把自己裹在大衣和圍巾裡——旅館的簡陋就簡陋在窗戶上, 窗戶縫透進來的冷空氣簡直讓我窒息。
旅館的阿姨便露出苦笑:「雖然是有暖爐,但煤油的存貨已經見底了, 本來昨天下午送煤油的車應該來補貨, 結果突然下了這場雪封了路。好在電路沒有受到影響, 餐廳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被爐,您要是有需要,可以給您的房間裡搬一張。」
我愣了一下,感覺把餐廳的桌子搬到自己房間來不太合理,問道:「現在旅館裡有多少客人?」
「算上您一共有三人,住在您隔壁的是兩名高中生模樣的少年,他們現在正在餐廳。」
來了!核心角色七海建人!
現在是2007年11月,五條悟他們是三年級,咒術高專是四年製,七海如果是他們的前輩,今年應該就是四年級,印象裡四年級就已經可以作為正式的咒術師獨立接取任務了。如果他們是為了任務來到這裡,那我應該可以憑借高超的社交技巧問出點什麼。
而且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拜托他們幫我完成任務——
就在這片被大雪覆蓋的深山裡,隱藏著一間酒廠的研究所。當然不是釀酒的那種,而是秘密研究著某種藥物的那種,不知道是不是APTX4869。我的任務並非危險的潛入調查,僅為前期偵查,確認研究所的位置並記錄經緯度就足夠了,接下來的任務不屬於情報組。
「那我也去餐廳吧。」說著我撩了一把頭發——遊戲裡的我還是長發,隨即緊了緊圍巾,「如果能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就好了。」
比如……嗯……飛行棋?
我在餐廳裡一眼就看見了七海建人,與我同發色的少年正坐在被爐前認真地讀著一本書,坐在他身側的,是一名趴在桌子上吃橘子的黑色妹妹頭少年。看見他的時候我愣了一下,滿心都是剛才腦補甚爾留著西瓜頭開表蓮華的場景,還穿著和小李同款的綠色緊身衣。
兩名少年都穿著高專的校服,大約是被爐足夠暖和、或是咒力有保溫作用,他們的大衣都掛在一邊,看起來相當愜意。
「你們好,啊、你在看宮部美雪的《火車》嗎?」我掃了一眼七海在看的書封,自來熟地在他旁邊的位置跪坐下來,「我看過她的《理由》,是很悲傷的故事。」
對麵的黑發少年立即坐直了身體,非常元氣地向我打招呼:「你好!」
七海也從書後抬頭,整齊的三七分發型看起來特彆像那種目標東大的優等生,如果能再戴個金絲框眼鏡就更像了:「你好。」
我指了指正跪坐的位置,後知後覺地問道:「我可以坐這裡嗎?聽說隻有我們三位客人,隻開一個被爐可以有效節約資源。」以及有效提升好感。
黑發少年立即元氣地點頭,聲音洪亮充滿熱情:「當然可以!我是灰原雄,他是七海建人,我們都是高專二年級的學生!」
嗚哇,JUMP係角色,我超級羨慕這種能在天寒地凍的環境裡仍舊保持積極樂天的性格。點開麵板一看也是驚人的七十五點好感,大概是普天之下皆朋友、相信世界充滿希望和愛的類型。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把腿塞進了被爐的厚被子下麵,摘下圍巾正要開口,突然意識到他的話好像有點問題——他們是高專二年級,那就是五條悟的學弟?灰原雄看起來確實很像二年級,但七海……也不是說他顯老,隻是周身的氣氛太平和穩重,就顯得比較成熟。
……也可能是因為五條悟太跳脫了。
「我是芙蕾莎,是意大利來的遊客。」
倒不是我故意用“芙蕾莎”這個名字對七海介紹,而是我發現這次證件上的名字就是“芙蕾莎·涅瓦”。護照應該是情報部幫我準備的,根據現實的情況,因為我身家清白,一般沒有必要用假身份,那樣的話……難道是老板的授意?
如果聯係之前五條悟的遊戲,「芙拉格拉」應該是死亡狀態……是這個意思?可是如果「芙拉格拉」已經死亡,「我」又是誰?而且阿帕基和情報部成員發給我的郵件裡,稱呼確實是「芙拉格拉」……
「芙蕾莎小姐的日語真好,完全不像是外國人。」灰原雄認真地說道,說著卻陷入思考,「不過,總覺得以前在哪裡見過芙蕾莎小姐的樣子,是在哪裡呢……七海,你有沒有印象?」
七海再度抬頭和我短暫地對視,半晌突然“啊”了一聲。
「夏油前輩的手機壁紙。」他回答說。
心跳漏了一拍。
灰原雄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沒錯,就是夏油前輩的手機壁紙!是個披著淡藍色羽織的金發女孩子,坐在連廊邊上看雨,五條前輩說她是夏油前輩的初戀!該不會你就是——」
……誒?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聽著他的描述,我便回想起了當時的畫麵——那是在會麵宿儺之前的白天,剛剛外出執行任務歸來的五條悟在不遠處,用夏油傑的手機偷拍了我的照片。那天是在下雨,我披上了淡藍色的羽織,也確實地成為了……夏油傑的初戀。
「請彆在意。」七海對我說道,又轉向灰原雄,「家入前輩說過,那名少女已經過世了。」
所以,那真的是……
「好像是這樣……」灰原雄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家入前輩還說,那之後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把犯人的家移為了平地,還逼迫很多高層提前退休……啊、對不起,我說了無關的事,芙蕾莎小姐請彆在意。」
最後這句是對我說的。
但我其實不需要他的道歉,我更希望他能繼續說下去——五條悟他們在「我」死後做了什麼,「我」的死明明是咒靈所為,怎麼會有所謂的「犯人」,以及,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之前提起的計劃實行的如何。
旅館阿姨恰在此刻給我們端來了滾燙的麥茶,我道了聲謝,點了一份年糕小豆湯。而後,向兩名少年提出建議:「我們一起來玩點什麼吧?」
雖然七海看起來沒有太大興趣,但在他發現灰原興致高昂之後,非常平靜地收起書,出聲喚來了旅館的阿姨,主動問她有沒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