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你們不熟啊,我們這不是馬上就要變成同生共死的關係了嗎?你應該沒忘記我是個意大利人吧?熟人見麵可是擁抱加貼麵禮的。」
夏油傑立刻接話道:「那就用下次見麵時的擁抱來表達感謝吧。」
我比了個ok的手勢。
不過下次見麵……指的是這次冒險結束後的下一個事件嗎?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已經對五條悟告白成功了誒。
因為五條悟多要了一份甜點,我們的出發時間晚了五分鐘。五條悟過分自信沒看地圖迷了路,雖然很快就?找回正確的路,但又晚了十分鐘。以及路上經過一家還在營業的甜品店,五條悟堅持要排隊買兩盒巧克力……最後我們站在副本入口前已經是九點半,還是夏油傑用咒靈載著我們搶回來的時間。
放在現實裡,這種人我絕對不跟他做朋友,就算他把巧克力分給我吃也一樣。
……反正我本人也吃不到。
「芙拉,」在用特彆的咒具打開禁地入口之前,夏油傑第不知道多少次鄭重地叮囑我,「絕對不要離開我和悟身邊。」
我無奈地望著他:「要不要拿根繩子把我們捆到一起?」
「牽著手不就好了。」五條悟說著牽起了我一邊的手。
我按下暫停迅速放大我們握住的手,確認確實握得嚴絲合縫沒有無下限,才繼續遊戲。
看夏油傑好像在猶豫,我主動握住了他的手:「現在不用擔心我走丟了吧?」
總覺得我像是牽著兩個弟弟……一會兒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調出麵板查看好感度的時間,夏油傑已經用咒具打開了禁地的入口,三人一起踏入塵封了千年的異空間。
我還沒來得及高呼萬歲慶祝兩個人對我的好感度竟然都到了九十,就聽五條悟開口,難得有些嚴肅:「喂,傑,你感覺到了嗎?」
夏油傑的聲音同款嚴肅:「確實。」
我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實在沒覺得這過分樸素的日式庭院背景有什麼特彆的,最特彆的大概就是天上那輪血色的月亮。
「怎麼了?」我疑惑地問道。
五條悟沒有說話,夏油傑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咒力消失了,這裡是個完全無咒力的空間,大概是封印時設下的束縛,在這裡無論我們還是敵人都是普通人。」
我愣了一下,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敵人不是隻有宿儺一個嗎?」
「理論上應該會有被賦予指令的咒骸,但現在這是沒有咒力的環境。」夏油傑警惕地看著周圍,「而且剛才的入口已經消失了,看來我們必須找到出口才行。」
等等,如果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失去了咒力,那他們不就和我一樣了嗎?
「悟你的六眼還有作用嗎?」我問。
「沒有。」五條悟回答,他像是已經完全接受這樣的現狀,語氣重新輕快起來,「早知道就帶上武器了,真是失策。」
幾分鐘後,沒有咒力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聯手打爆了憑空竄出來的幾個人偶,那人偶似乎是由機關驅動,具體原理不明。
請容我收回說他們失去咒力就和我一樣的話。
我們已經走出了剛才的日式庭院,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由樹木劃分道路的龐大迷宮,我試著把視角調高,卻依然無法看到迷宮全貌,看來是作弊失敗。
此刻我的膝蓋已經用羽織撕成的布條包紮起來,血順著小腿流下染紅了白襪。這是剛才戰鬥中出意外,被他們打倒的人偶正好落在我麵前,給了我膝蓋一刀。傷的不重,血條隻掉了三點,就是看起來有點嚇人。
「早知道就帶幾個毛線球了。」我扁了扁嘴,倒是沒太關注腿上的傷,「這不就是米諾斯的迷宮嗎?複雜的迷宮裡關著強大的怪物,隻可惜我們得不到公主的幫助。」
在希臘神話中,克裡特國王米諾斯的妻子被海神陷害,與一頭公牛生下了牛頭人米諾陶洛斯,這個怪物隻吃人肉,米諾斯便把他關在一座迷宮中。後來雅典被迫向怪物進貢童男童女時,雅典的王子忒修斯自願參加以求為民除害,得到了對他一見鐘情的公主幫助,不僅殺死怪物還成功走出迷宮,帶走了公主。
「隻是公主將線團和魔劍換成了她本人而已,我們肯定能帶走手指啦。」五條悟說。
難得五條悟會說安慰人的話,還把我比作公主,難道他失去咒力的同時還失去了本我?有點意思。
夏油傑更在意的則是我的傷:「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傷口難免惡化。」
「傑,你這話說的像是要把我丟在這裡似的。」趕在他解釋之前,我接著補充道,「不用擔心,我又不是沒受過傷,這種程度是小意思,隻要你們不介意稍微放慢一點速度就好。」
說完我又吐了吐舌頭:「而且也可以勉強用血跡替代線團,這樣不就更容易走出迷宮了嘛。」
夏油傑又皺起眉頭:「芙拉,你不害怕嗎?」
其實我本人是不害怕的,但我覺得「我」應該有點慌,於是調整了一下聲音,故作輕鬆地說:「彆小看普通人啊傑。就算我害怕,也不會在這裡尖叫哭泣的,那隻會給我們都帶來麻煩。我雖然沒有戰鬥力,但並不想扯你們後腿。」
「歸根到底是我自己堅持要來,在這裡麵遇到什麼情況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
我咽了下口水,緩緩說出絕對會把好感度刷高的詞句:「我相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