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和五條悟最終決定輪流背著我走路。
我其實感覺不太行,背著我肯定影響他們發揮,萬一有敵人突然跳出來,他們缺少了至關重要的靈活度,很有可能會受傷。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是從背後跳出的敵人,我好像還能幫忙擋刀,這也算是風險五五開。
……我給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想那麼多做什麼,小莓你還不如想想今晚夜宵吃什麼。」五條悟說道,語氣像是最後一節課時背著老師的小討論,不考慮作業有多難而是更關注一會兒食堂擠不擠。
雖然高專那個食堂根本不可能擠,就算全高專的人都坐進去也坐不滿。
我表示拒絕和五條悟上課講話:「說出來不就變成flag了嗎?我才不要呢,話說傑你真的沒問題嗎?我可以自己下來走的,彆太勉強了。」
失去咒力以後,他們的體力也就是普通人的程度,雖然一直交換著背我,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但我這樣確實過意不去。好在進入迷宮後就沒有再遇上敵人,這一路行進還算順利。
五條悟語調相當誇張:「傑你不會說不行吧?」
夏油傑也不甘示弱:「要比比看嗎?」
「比就比!」
雖然但是,你們這樣的少年意氣被我想歪是我不對,但競爭也不要在這種時候啊!
我默默抬頭望向天空,我們進來已經有將近三個小時,月亮的位置卻沒有移動過——
「你們看看天上,覺不覺得,那個月亮好像變大了?」我仰著頭眯起眼睛,「我們是在逐漸接近它嗎?」
兩個人都停下腳步向上望去,夏油傑很快讚同了我的觀點:「那個月亮是這裡唯一的指引,說不定就是出口。」
五條悟也點點頭:「既然找到目標,我們就加快速度。」
至今為止我們的行進路線都由五條悟的直覺來決定,既然我們在靠近月亮,也能說明他的直覺確實很準。而且大家的心態都還不錯,隻要不焦慮暴躁,耐心尋找的話比較容易找到出口。
大約兩小時後,仍舊是在五條悟直覺的帶領下,我們逐漸向月亮靠近,並非常順利地找到了迷宮的出口。隨著樹木的消失,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排朱紅的鳥居,這是個古樸的神社。
穿過鳥居似乎就到了儘頭,血紅的月亮近在咫尺,就在塞錢箱之後,浮在觸手可及的高度。五條悟將我從背上放下,夏油傑立即扶住我一邊手臂,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膝蓋上側的傷口早就不再出血,一路都被他們背著,體力也很充沛。反倒是他們兩個都默契地不再提什麼體力比賽的事,好在精神不錯,萬一遇到敵人應該還能應付。
「去不了塞錢箱那邊,應該還缺少一個步驟。」夏油傑望著對麵的月亮,目光逐漸移動到憑空懸在塞錢箱上的巨大鈴緒上,「要進行參拜嗎?」
我從裙子的口袋裡摸出一枚五元硬幣,正想投錢試試看,五條悟卻先開口:「塞錢箱上寫著,用靈魂許願,然後就能拿到被封印的禁忌之物,出口也會顯現。」
這顯然是翻譯後的版本,我認真看了一分鐘那些寫在木箱的簡短古文,最終決定接受他的翻譯,不再給自己找麻煩。
而這一分鐘裡,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無視我的存在打了起來,為“誰應該用靈魂許願”這個問題。
我明白他們打架的理由,許願的人會承擔極高的風險,如果這是以物易物的機製,那付出的靈魂說不定就收不回來,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五條悟會覺得自己更有可能在許願後全身而退,夏油傑卻不會放任好友獨自冒險而自己無所作為。
真好啊,這種《jump》式的感人友情。
但現在不隻是宿儺手指,就算是為了出口,也必須有人在這裡許願。
我幽幽的歎了口氣,把手裡的硬幣扔進了塞錢箱,然後搖動了鈴緒。
鈴鐺清脆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我現在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震驚,和向我伸出手試圖拉開我的動作,但作為許願者的我周身已然有結界升了起來,他們無法再觸碰我,隻有聲音還能傳遞。
「芙拉!你不能——」
「讓我來試試嘛,你們今晚已經很辛苦了。」
五條悟的臉色沉了下去:「你可能會死。」
我笑著搖了搖頭:「最初的建議是我提的,資料是我找的,這裡是我強行跟來的,最關鍵的地方怎麼能讓你們來。現在大家都是普通人,誰許願都一樣,但出去之後,你們可是正義的夥伴啊。」
有點像是在交代遺言。
「可以的話幫我把身體帶出去吧,不用特彆送回意大利,讓我就近看看你們的進展——說不定我很快就會醒來呢?這上麵隻說用靈魂許願,又沒說不把靈魂還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