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幕,秦真正在做晚飯的時候,秦大鋒和秦川才從外麵灰塵撲撲的回來。
隻是,一向回來就大聲喊“--蓁蓁”的秦大鋒卻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裡,連晚飯都沒吃。
秦真舀起一碗飯遞給秦川,看著秦大鋒的屋子問道:“爹是不是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秦川接過秦真的飯碗,輕輕點了點頭:“他陳叔是爹最後一個兄弟了,他一走……”
其實不光秦大鋒難過,秦川心裡也很難過,他一直都記得是陳叔的恩情,一直都想找機會報答他。
可是現在……
秦川有些哽咽地說道:“今年陳家為了給陳叔治病欠下了不少外債,如今陳叔走了,剩下孤兒寡母,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彆說還債了,就是活下去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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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端著給秦大鋒留的飯菜走到他的房前。
她輕輕敲了兩聲房門,見裡麵沒有人回應,她便道:“爹,你睡了沒有?我進來了。”
說完她不給秦大鋒說話的機會便將門推開了。
“嘎吱--”
秦大鋒沒有點燈,屋裡黑黑的。
借著外麵屋子照進來的微弱燈光,秦真看到秦大鋒一人頹廢地坐在床邊上。
秦真走到他身邊將盛滿飯菜的碗端到他麵前。
秦大鋒不想在女兒表現得太過傷感,便壓著情緒,儘量平和地說道:“爹,不餓。”
秦真將衣服內層裡麵的荷包遞了過去,“爹,拿著。”
秦大鋒問她,“這是?”
“這裡麵一共有十九兩銀子,你拿去給陳嬸還債。”秦真拉過他的手,將荷包塞到他手上。
秦大鋒有些懵了,“你哪來的?”
“今日我在縣城碰見了蘇秀才,我找他把以前的錢要了回來。”秦真沒提老夫人給的診金,她怕露餡了。
聽見蘇秀才的名字,秦大鋒第一反應就是擔心秦真又像之前那般被他嘲諷了,握著她的手道:“他有沒有欺負你?”
秦真搖了搖頭,“沒有。”
聽到秦真的話,秦大鋒放心地將她的手鬆開。
“爹,夠嗎?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蘇秀才的欠條,他還欠我三兩銀子。”秦真將手中的碗放下,從一旁拉了一個凳子坐在秦大鋒旁邊。
“夠了。。”秦大鋒喉嚨堵得非常難受。
“爹,你放心陳叔在天之靈會保護陳嬸他們的……”秦真活了兩輩子也不太會安慰人,她也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讓老爹心裡舒服一些。
秦真見老爹還是一臉頹廢的樣子,再接再厲道:“我們三個人都可以做事,等日子好了,我們就可以幫陳嬸他們渡過難關。我記得再過陣子田裡的稻子也熟了,那時裴景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時讓他跟著收穀,收好了給陳嬸他們送一些過去。”
“我以後不買口脂了,衣服也很多,短時間內也不用添置,我們省一省應該可以快些把日子過好的。”秦真凝著秦老爹道。
秦大鋒的眼睛酸痛得不行。
“所以,爹彆難過了好嗎?我相信陳叔肯定也喜歡看到那個意氣風發的你。”
秦大鋒感覺自己的眼睛突然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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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秦真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