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耐心地等待(1 / 2)

說罷,陳平安轉身上了春香嬸嬸的家共進午餐,主要菜肴就是本村公認的“第二美”

——寡婦精心燉製的豆腐,這段時間會計李對此垂涎已久,卻始終沒有機會。

遺憾的是,最後這個舉動導致會計的家庭糾紛,被妻子責怪了一番。

另外,提及的“第一美”

,是指的田鐵軍的妻子。

自田文明來到村落後,他一直深入實地調查,他的研究報告詳細詳儘,不斷與村民交流,使報告內容的真實性更具深度與說服力。

陳平安深知田主任的責任心,他作為孫書記的第一線人員,必須為孫書記的回答負責任,他對這種嚴謹的處理方式極為推崇。

日落之時,範先生返家,陳平安邀請了春香嬸和她妹妹乘坐同一輛車離開了陽光村。

一回到家,姐妹倆親密相處,回憶過往歡聲不斷,這使得站在一旁的陳平安和甜甜姐都饒有興味。

連心情愉悅的陳心以及老王家的小女兒也玩得不亦樂乎,25號院洋溢著歡樂的氛圍。

半月匆匆流逝,陽光村的菜地如預期般運作,溫室已然完工,作物已經開始播種。

書記指示王富貴全力以赴投入此事,以至於王富貴甚至寧願留宿溫室簡易床內,因為相比之下那兒似乎更加暖和。

直至十月底,張友遠的到來打破了平靜。

麵對陳平安,他透露近期飛騰預製板廠的利潤相比以前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儘管鎮街辦的會計已對賬單進行核查,結論沒問題,收益正常,卻令牛眼主任愁眉不展,麵臨年終時,少了這樣的收入支持,他在員工福利上的提升變得舉步維艱。

對於張友遠的消息,陳平安聽聞後感到困惑,他溫和地安撫經理,隨後立刻命令趙偉東向張立國追問事情細節。

張立國到達後,陳平安引領他進入辦公室,這才了解到有一個新公司竟然打起自己業務的主意,三個月前就開始仿製產品,價格比他低廉將近百分之三十。

儘管陳平安早已預見到市場的競爭壓力,但直麵價格挑戰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陳平安質問張立國道:“兄長,知道那位‘英雄’是誰嗎?”

張立國回應說:“已有頭緒,原來是塑料廠廠長安苗東風的妹妹苗鳳仙。

傳聞她早就對我們有所覬覦,這回在哥哥的鼓動下建立起了生產線,剽竊設計,在短時間內幾乎占據了大部分市場份額。

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她讓老苗截斷我們的鋁塑板供應,幫助自家工廠,簡直是肆無忌憚。

連原本深度合作的一些國有企業也轉向與苗鳳仙的工廠,聽說目前訂單暴增,她勢頭迅猛。”

麵對這種情況,陳平安苦笑著感歎人們隻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考慮到產品質量和設計相仿,低價格自然是首要選擇。“為何你不早點告訴我?”

陳平安對張立國知情不報有些不滿。

張立國解釋說:“我們原想不要打擾你的忙碌,覺得這個事情太過荒謬,所以我們先調查清楚,預備告知你。

再說我和邢大鵬大哥也談論過,這種商戰不符合常規。

你那時新開的餐廳和養殖場的事太多,我們不想給你添額外負擔。”

陳平安點頭讚同他們的初始考慮,隨即問道:“你們有什麼對策嗎?”

張立國深深皺眉,咬緊牙關回答:“還沒,調查出是苗鳳仙作祟已很不容易。

即便如此,我也是費儘周折向上級爭取才得到信息。

好在苗鳳仙對我們領導拉攏失敗,單位內部還是願意支持我們的合作。”

雖然談不上絕境,但他們還未到無計可施的程度。

平安地輕擊著桌麵,平安心情澎湃。

雖然預想到了競逐的存在,但他沒想到競品會選擇這般戰略,這就像是以一千傷敵,自身卻要損耗八百。

看來這個比例在這裡並不適用;因為考慮到對方憑借與鋼板製造商的緊密聯係能獲得更低成本的原材料,就算降價30%甚至降至20%,對他們依然有益可圖。

相比之下,陳平安自己就狼狽不堪,成本偏高尚且不論,工人們的薪資還在一日日攀升。

如今預製屋的利潤已遠非如當初般可觀。

心中揣摩道:原料價格上漲帶動人工成本飆升,而盈利空間卻正逐步收窄。

若真要和苗鳳仙進行價格戰爭,可能自家會承受嚴重損失。

也許,是他需要考慮推出新型移動板房產品的時機。

但在正式推出新款前,首先要了解苗鳳仙的真正實力和潛在底牌。

對於她的後台,那名叫苗的老板也並非毫不相乾:支持家人投身商海沒錯,但他的斷供舉動顯然太過,是否真的不懂自身的對手力量?

這樣的憤怒不可能就此忍受。

顯然,直接動用權力不是他的作風,他不願意利用手中的“大佛”

(或許指強大的影響力或背景)去對抗一個小人物,如同用大炮對付蚊子般可笑且不合適。

找到原料問題的解決才是核心。

沒有穩定的供貨來源,工人們如何進行生產?於是,陳平安問道:“手頭的訂單進展如何,劉偉大哥?”

期盼著劉偉大哥能分享一些有用的信息。

劉偉答道:“剩下的訂單大概剩下三千個。”

他又補充,多數是來自七八局的大單,這些部門因接手福建和廣東的大項目急需大量板房。

其中八局的任務主要在山東和河流域,需求龐大,為此又追加了不少訂單。”

這就意味,現下隻有七八局還和飛騰工廠維持合作關係。“苗鳳仙的影響力的確非同小可,居然贏得了四五六局以及一二三局這些大主顧。”

內心默默評估,飛騰廠之所以能驟然富強,正得益自這些大型工程單位的持續訂單支撐。

望著滿臉疲憊、神情鬱悶的劉偉,陳平安安慰道:“實際上,市場競爭本就有其邏輯。

這樣的變動對於我們而言也並非全然壞事,也許它能加快我們轉型適應的步伐。”

從計劃經濟邁向市場經濟,是國家發展的必由之路,早晚都要麵對,隻是這個變革的速度比預料快,衝擊也更大。

對於苗鳳仙,陳平安心生佩服:那女子的眼光與堅毅超出常人,在察覺預製房廠潛藏的利潤後立即采取行動,利用資源謀取低價材料,再憑借打折策略鎖定市場。

這一舉措展現出其獨特的商業洞察力與魄力,使他不由自主地點頭讚揚。

也因此,對於苗鳳仙的興趣與日俱增:“的確如此,你曾提及市場機製是我們的宿命。

然而,劉哥,我們怎可眼睜睜看著她搶走我們的市場?不公平的競爭令人難以冷靜應對。”

張立國,我們現在先彆提市場經濟,單說目前的計劃經濟製度。

本質上,這是一套命令式的經濟係統,先設定策略和步驟,規定產量目標,然後逐一分派給各工廠執行。

畢竟,不是所有生產任務都能僅靠一家公司獨自承擔,必定存在著資源配置的機製吧?”

略作深思後,張立國回應:“我能理解你提及的意圖,是要打破市場壟斷。

然而,應當采用公正的分配方法,苗鳳仙那樣強行執行顯然是侵犯公平競爭原則。”

即使內心還存在疑惑,陳平安依然笑著表示:“我能體會你的困惑。

暫且不談這個問題,讓我們轉向另一個話題:對於接下來工廠的發展怎麼看?”

他彈落煙灰接著說道:“你說該怎麼辦?我現在確實束手無策。

麵對競爭對手降低價格,我們不可能完全跟隨,要知道我們成本本來就高,降價的話,可能虧損更大呀。”

沉吟過後,陳平安分析:“降價這條路走不通。

實際上,關於競爭我早有預料,並已經預備好了對策。

對方開始采取行動,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我們要主動出牌。”

說著,他起身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拿出了一疊設計圖紙,返回遞給張立國後繼續闡述:“二代流動房屋的項目不能再拖延了,我已經準備好圖紙,你可以讓邢叔還有大鵬他們研究下。

最近幾天我們可以安排人開始先造幾間,邀請七八局的相關領導來看看,讓他們明白優勝劣汰的情況。”

看著陳平安充滿自信的表情,張立國的熱情也被激發了。

翻開設計圖,卻發現是雙層流動房屋的藍圖,他眼睛一亮:“你個小鬼,果然有打算。

但我們的原材料短缺啊,塑鋼板的問題還沒解決,隻有圖紙有什麼用?”

對這點,陳平安早有考量,他答道:“市區並非隻有老苗一家塑鋼廠,既然他已經決定退出我們的合作,我們可以尋求其他廠家協商。

信我,我會讓老苗為此付出沉重代價,讓他知道違反約定的代價有多高。”

眼眸閃過一絲堅決的神色,陳平安說:

深呼吸一口,讓煙氣在他的體內旋轉一圈後,張立國才把煙熄滅,苦笑著開口:“道理聽起來很簡單,可是要找到能合作的塑料鋼廠談何容易。

國家正處於基建期,鋼廠生產的鋼板大多供不應求。

當初能和一廠順利合作是靠著書記的門路,現在想換成彆家談,沒關係到高層,彆人憑什麼把塑鋼板賣給我們?你知道,如今依然是市場需求主導,私企的購買能力更是無力應對。”

再次點燃一支煙,陳平安認同偉業的看法,市場的挑戰確實困擾著民營企業,但這不是無法跨越的障礙。

他找到了繞過的路徑,此刻提出了計劃:“偉業哥,我們要不自己建個工廠來生產鋼板?你覺得如何可行?”

張立國聞言微微心動,笑問道:“你指的仍然是聯合經營模式嗎?”

陳平安狡黠一笑:“這次我們不會再走掛靠的路,我要好好謀劃一番,也許可以直接接管一廠。

若能實施,也能算國企改革的一種新嘗試。”

這令張立國越發激動,急忙追問詳情:“你打算如何操作?具體說說看。”

陳平安故作高深道:“目前還沒有詳儘的計劃,秘而不宣才會有驚喜嘛。”

聽到這句話,張立國哼了一聲,明顯對陳平安玩神秘的態度不以為然。

陳平安輕笑一聲,接著道:“偉業,我認為苗鳳仙敢於如此公然與我們對抗,絕非簡單之輩。

你返回之後,不僅需要儘快完成二代活動板房的製造,還得查一查廠內是否有人內外勾結與苗鳳仙有所關聯。”

“你的意思是有人背棄了我們嗎?“張立國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隻是揣測罷了,否則苗鳳仙工廠製作的板房為何能跟我們的這般相似?”

陳平安語氣冰冷,眼珠微微眯著,進一步強調。

張立國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說:“我立刻回去深入調查,若是我發現幕後,定饒不了他們。

哼……”

陳平安咧嘴一笑:“不必著急,儘管進行便是,秘密調查為好,千萬彆打草驚蛇。

查實後再告知於我,我會另外處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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