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由此開始:他拒絕了蛋卷老爹固定回憶,也拒絕了二哥作為既得利益者的綏靖,這兩種上位者拒絕權力更替而許諾的自欺欺人的美景。他最終舍棄了將生活置於形式之下或是為形式獻祭的傳統或浪漫派的誘惑。如蒙田所說:(自由)王國在我們心中,而不在我們身外;在王國與非王國間並不截然斷裂。在此,布國皇室終於有了完整的活著的人,一個不再極端的瀆神者放下了對塵世與天國間深淵的執著,選擇相信理想與現實的毗連。但是,真的完全放下了嗎?
想起與娜娜莉流亡生活的日常,那是艱苦、屈辱又憂懼的日子,可那個也是他與人連接得最緊密、與這個世界相處最融洽的時光。與娜娜莉相處的時候,世界並不因此改變,生涯也不因此升遷,他從不消遣時間,可他並不會認為這是無效無意義的事,這種相處是在享受對方的存在。即使是在這種日常中,美確實也是存在的,不是隻在幸福中看到荒謬的精神勝利,也不是沉浸過去的回憶美化,那種對人和對世界產生的衝動帶來的強烈滿足感使人自以為與某種普遍性的東西建立了聯係:真、善、美、愛。個體性悖論由此觸及,可悖論不意味著不存在,個體性絕對存在才讓人感受到美好的、富有意義的與成功的受歡迎的的區彆。
至此對唯美的反叛行為已寫完,這並不是一個人物的全部,隻是我看到的——一個沉浸在美學浮沉掙紮,最終看到生活的人。之前我所解釋的魯路修之死並不很具有說服力,多是因為我很喜歡這個人物,不自覺的將其行為在意識中尋找最高的解釋。這不是明智的行為,像將主題刻意套在人物上,模糊甚至忽視他的一些行為。
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死亡,我不可避免的將他的死亡看做是高級的政治表演:與鬱斯貝克不得誌的逃離不同,他的死亡應該是反抗的延續:是有理論的,甚至是有信仰的,最不濟也應該是有意義的。
為此我將他看做殉道者。這也是我願意寫這麼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