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大家張開雙手為我們的兩位英雄歡呼吧!”克萊爾率先做起了示範,他掌聲仿佛傳染一般迅速引燃車廂,不間斷的歡呼聲將整個場地縈繞,仿佛孕育著無數的激情和希望,叫喊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宣示著無儘的勇氣和力量。
在叫喊聲中,羅賓攙扶著肖恩緩步走出了餐車車廂。氣氛一瞬間就到達了頂點,所有人都沸騰著呼喊著英雄、羅賓和李的字號,如果不是肖恩還需要攙扶,簡直要將他倆扔到天上去了。
肖恩是不習慣這樣的場麵的,從小到大,麵對最多的不過是全班的元旦晚會上的詩朗誦,還因為卡殼被暗暗嗤笑。而如今,三十多號人衷心地為自己喝彩,那感覺,那滋味,還真.......挺不錯呢。
他將羅賓攙扶他的手放下,嘗試著自己站著,因為這樣顯得更英武一些。他頻頻揮手,將自己最帥氣的那邊帥臉留給眾人。
歡呼聲退潮了。掌聲開始稀稀拉拉,驚呼和竊竊私語代替了剛才的恭維,氣氛幾乎要凝固下來。
“一個黃種人”,“沒有辮子的華佬”,“黃猴子”,“野蠻、愚昧”之類的聲音不斷傳來,他們可惡地用一種不大不小的音量說著詆毀人的話,可以恰巧讓你聽見但當你質問時又感覺像是偷聽來的一樣。
種族歧視。肖恩又一次感受到了亞美利加的惡意。怒火從心裡緩慢燃燒,一點一滴,一絲一毫地焚燒著他的肝,肺和心臟。大腦不斷地嘗試著降溫,冷靜,要有理有據,引經據典地一一反駁,像個文明人那樣去戰鬥,但是他做不到,終於,怒火也將大腦點燃,沸騰的怒意溢出五官,他忍不了了!
“去你媽的白皮豬!”
他一把推開羅賓試圖阻擋他的胳膊,他向前一步,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他怒目圓睜,右手強有力地指著那些竊竊私語的人群。
“五千年前,我們和古埃及人一樣麵對洪水;四千年前,我們和巴比倫人一樣鍛造青銅器;三千年前,我們和古希臘人一樣思考哲學;兩千年前,我們和羅馬人一樣四處征伐;一千年前,我們和阿拉伯人一樣無比富足;而現在,我們依舊是東亞的霸主。
反觀你們呢?一群昂撒棄民,一夥凱爾特人,一幫日耳曼人,三千年前你們茹毛飲血;兩千年前你們被羅馬人征伐;一千年前你們被黑暗所統治;一百年前你們被趕出了自己的家園,成為喪家之犬!
現在你們有錢了,威風啦,自詡文明人了!往上數三代四代,伱們的先祖就那麼乾淨嗎?你們的原始資本哪裡來的?哪個不是強盜,哪個手裡不曾沾染無辜者的血?
你們又做了什麼呢?是發明創造了影響世界進度的偉大科技?是做出了前人未竟的足以在史上留名的偉大創舉?是寫出了感動億萬人的不朽詩篇、歌劇或者音樂?是促使你們所在的新興國家立足於世界民族之林?不,你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隻是躺在前人的屍體上,啃咬他們血肉的蛆蟲!
你們枉活四五十歲,一生未立寸功,隻會虛情假意!一群斷脊之犬,還敢在我麵前大談文明野蠻!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