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雨思索片刻,也不知做了什麼,黎亦酒的道紋再次在他眉間浮現。
而屬於玄天帝君的神徽也出現在了黎亦酒眉間。
他的神徽象征天界北冥天池,是一抹雲紋波濤的模樣,其中閃爍著與黎亦酒一樣的紫薇星相。
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緩緩擴散蔓延出金色的銘紋。
天地法則的力量將他們籠罩其中。
黎亦酒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這什麼有點像是什麼……契約?”
江夜雨微微頷首,“應當是魂契,天界上古時期曾出現過,如今已經失傳了。”
原來這就是簽訂魂契的方法就是互贈神格或元神,也怪不得會失傳。
此物於人而言何其重要?
掌控了一個人的元神就是掌控了這個人的所思所行所有的一切。
把神格或元神這種事當真少有人做得出來,尤其是在完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結果現在被他們這樣誤打誤撞完成了。
江夜雨看著道侶滿眼驚奇的模樣,還是歎息道:“阿酒,這太兒戲了,你要知道魂契代表什麼,生隨死殉,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直到歲月儘頭,魂飛魄散,那……”
“那又如何?”
黎亦酒挑眉看向他,故意問:“你不想跟我永遠在一起嗎?還是說想在我死了之後另尋新歡?”
江夜雨無奈地開口,“當然不是,我……”
“你隻是擔心。”
“你擔心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會連累我,你擔心沒辦法陪我走到歲月儘頭。”
“你還擔心我從此以後沒有選擇,哪天感情淡了不喜歡你了也不得不和你糾纏不休。”
“你擔心我會後悔。”
黎亦酒本就了解他,更不要說現在因魂契而心意相通了。
江夜雨每一個念頭都逃不過她捕捉。
黎亦酒注視他良久,不知想到什麼,忽而笑了,“我在現代的時候曾經聽過一句話,叫——‘愛是傾儘一切,仍覺虧欠’。”
“我想我也沒這麼教過你啊,你怎麼就無師自通了呢?”
“不愧是神,真是無私。”
“你要問我感不感動,那是肯定的。”
“可是江夜雨……”
黎亦酒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捫心自問,我是做不到這樣的。”
“我可自私了我告訴你。”
“你知道嗎?”
“在你滿心滿眼為我打算為我思考後路的時候,我想的卻是將你徹徹底底永永遠遠捆綁在身邊。”
“我要你心裡眼裡生生世世都屬於我。”
“我要你與我生同衾,死同穴。”
“我要你陪我走到歲月儘頭。”
“我要霸占你的一切。”
“我要得到你全部的愛。”
江夜雨有些恍神地看著她,黎亦酒笑著問:“怎麼樣,江夜雨,你覺得我愛你嗎?”
魂契的心有靈犀代替江夜雨給了她肯定的回複。
黎亦酒笑意更甚,“對,我愛你,我的愛意裡摻雜著私欲和占有,可這就是我的愛。”
“本來我隻是想打消你的擔心,但現在完全變了。”
“我可喜歡這個魂契了。”
“它簡直是為我量身定製的,它幫助我實現了我對你所有的私欲,讓我徹底得占有了你。”
“我是舍不得放手的,哪天移情彆戀卻甩不開你就是我的報應。”
“對此我欣然接受。”
“我欣然接受一切代價。”
“你也接受現實吧,我的神明道侶。”
“你的另一半是人,充滿七情六欲,有自己的想法,還很叛逆。”
“可我愛你。”她說。
“我就是想這麼做。”
“我就是要這麼愛你。”
“你能接受嗎?”
“江夜雨。”
江夜雨怔怔地看著她,正要回答,黎亦酒卻已經笑著開口。
“我知道答案了。”
黎亦酒走到他麵前,抬手輕撫他的眉眼,“你一點都不介意,還喜歡看到我對你產生占有欲,真是讓我感到高興。”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們天生一對。”
說罷,黎亦酒吻上他的唇。
江夜雨的千言萬語都在這個吻裡消失無蹤。
黎亦酒是真的叛逆而且霸道,決定了的事從不更改,誰來勸也沒用。
江夜雨能做的隻有接受她的決定。
黎亦酒這麼說並沒有打消他心中的憂慮,他仍然擔心魂契會是個隱患。
但打消了他嘗試解開魂契的念頭。
她喜歡,他能怎麼辦呢?
黎亦酒滿意了,渾不在意地擺手,“隱患什麼隱患,你就這麼見不得自己好?”
搞得好像她真的會變心似的?
這麼好的道侶哪裡找?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嗎?
真是的,她很專一的好嗎?
一直專一地喜歡最好的。
還有什麼狗屁天罰,反正這次絕對看緊他,絕不讓他出任何意外。
她再次嘗試了一下借用江夜雨的力量,看著掌心強大的靈氣,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巔峰。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快樂。
現在,她不是單純的菜雞了!
她進化成了可以間歇性變強的——神奇菜雞!
江夜雨聽到她的心聲,似乎有些無法忍受她繼續這樣給自己下定義,“……你不是菜雞。”
就算沒有他的力量,她照樣可以在靈域橫著走。
黎亦酒:“不,我是,不這樣時刻提醒自己我會飄的,我有多牛逼我還不清楚?”
“……”
黎亦酒又看著掌心的力量對他道:“好家夥,我都把自己變成渡劫大圓滿了,你的力量竟然就少了這麼點。”
“我曾以為我們都是靈域戰力天花板,現在才發現,原來隻有我有天花板。”
“而你沒有,隻是被天罰限製了發揮。”
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忽而道:“喂,我突然很想跟你去天界了。”
江夜雨有些跟不上她話題跳躍的速度,還不待打出問號。
黎亦酒:“我想看看你牛逼的上線到底在哪裡。”
“……”
江夜雨想了想,道:“你擁有我的一切,我的就是你的,所以……”
他停頓了,因為“我有多牛逼你就有多牛逼”這麼糙的話帝君大人還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