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現在也根本瓜分不了。
要這麼容易拿她早就去拿回來了。
仙門大比之前她就知道這件事了,而且還讓無人之境的靈獸們蹲過天衍宗,看他們是怎麼進去的,或者怎麼得到裡麵的東西的。
但其實他們也稀裡糊塗的。
那個入口空間紊亂,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十分危險。
他們的《青雲功》之類的秘籍都是在入口處撿的,純粹是碰運氣。
黎亦酒原以為是自己以前的儲物空間壞了,但後來經靈獸的多番探查,發現不是。
而是她的儲物空間落入了另一個秘境裡去了。
她的儲物空間也是自成一世界的那種,落入秘境之後就是兩個空間連環套,又經過時空推移,就變成了如今亂七八糟的模樣。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拿回來彆說彆人了。
黎亦酒喝了一口茶,平靜地開口,“拿得出來嗎就急著分?”
眾修士聞言頓住,熱切的神色頓時冷卻下來。
自然真人麵露為難,“有人探查過一二,祖師遺址似乎和秘境相融了,入口處空間紊亂,颶風不斷,很難進去其中……”
“那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放著祖師的遺物不管吧?”
“倒是有一個辦法,比如用法則之力穩住這片時空,將入口打通,但需達到渡劫期修為的修士才可運用法則之力,我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眾修士的目光落在了黎亦酒身上。
在他們眼中,龜大師的修為很有可能是渡劫期,除此之外沒聽說過彆的渡劫期。
隻能將唯一的希望放在她身上了。
黎亦酒沉默了一下,怪不得都跑到她麵前來說這件事,原來前麵都是鋪墊,這才是重點。
很好,不但要瓜分她的遺物,還要她來開自己的墓。
但問題是,她現在不是渡劫。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黎亦酒示意旁邊的人,“指望我不如指望你們帝君大人,他出手更穩妥。”
江夜雨本身自然不是渡劫期,但如今的實力被壓製在了這個位麵的巔峰,也就是渡劫大圓滿。
他出手才是萬無一失的。
眾修士頓時就不吱聲了。
除了求死,彆的他們覺得還是不要求到帝君麵前好了。
不然不是求死也可能變成求死。
更不要說是祖師遺物這麼敏感的話題了。
真怕他覺得他們覬覦他已逝道侶的東西,一個不高興把他們全噶了。
黎亦酒歎氣,指望他們主動跟江夜雨套近乎不如指望他們騎母豬上樹。
她隻得自己裝樣子,詢問江夜雨,“帝君方便出手相助嗎?”
江夜雨自然應下,“好。”
唉???這麼好說話嗎?
龜大師好像跟帝君很熟的樣子?
眾修士驚了,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黎亦酒又道:“好了,帝君同意了,但有三個條件。”
“一、需你們在每一個有祖師神像的地方立好的帝君的神像,並虔心供奉三日,他才會出手。”
“二、我與你們一同進去,有關祖師的東西先由我帶回來給他過目,不得私藏。”
“三、還沒想好,反正你們先同意,彆管是什麼,同意就行了。”
這時她桌子下麵也冒出來一個頭,附和道:“對對對,彆管是什麼,你們就同意吧,她就是明燈祖師,總不會坑你們這些徒子徒孫吧?”
咚,黎亦酒微笑敲暈她。
“……”
眾人沒管柳蘇蘇這瘋子。
隻是十分迷惑,帝君就說了個“好”字,大師是怎麼解讀出來這麼多東西的??
他們下意識看向帝君。
帝君:“聽她的。”
“……”
還真解讀對了?
帝君真是這個意思?
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眾修士的神色逐漸由迷茫變成恍然又變成對黎亦酒的肅然起敬。
大師不愧是大師,見微知著,連帝君的心思都能揣摩明白,太神了!
殊不知帝君根本沒心思,就是有也是在思考黎亦酒晚飯吃什麼。
而黎亦酒則為“頭腦簡單”的道侶操碎了心。
天罰與功德之類的相關,她尋思讓徒子徒孫們供奉他一段時間試試有沒有用。
剛好這就是個不錯的時機。
他們這麼想要她的遺物,肯定很希望江夜雨出手,供奉肯定也是真心實意的。
沒用再另想辦法,有用她就繼續用自己的東西吊著他們。
給殺神騙點信徒真不容易。
眾修士忙不迭地同意,“自然自然,就是平日裡我們也會虔心供奉帝君的!祖師的遺物自然需先交給帝君過目,由帝君裁決,就是這第三條……”
還沒想好,反正你們先同意,彆管是什麼,同意就行了……是什麼鬼?
這麼不嚴謹的話真的是帝君的意思嗎?
他們若有若無看了黎亦酒幾眼,眼觀鼻鼻觀心,這條不會是大師夾帶私貨的吧?
黎亦酒麵不改色:“取祖師遺物時帝君不在,由我來監督你們,行便宜行事之權,很難理解嗎?”
眾修士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不難不難,理解理解!”
帝君卻打出了一個“?”
等等,他不在,什麼意思?
道侶要丟下他一個人進去……?
注意到江夜雨的目光越來越嚴肅,黎亦酒打發眾人道:“好了,都散了吧,彆忘了神像。”
眾修士忙不迭地忙活去了。
見他們走了,黎亦酒這才看向江夜雨,“嗯……你有什麼問題嗎?”
“……”
江夜雨沉默了一下,“嗯……你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呦,都學會反問句了。
黎亦酒麵不改色地開口,“嗯……我覺得你沒有什麼問題。”
“……”
江夜雨又沉默了一下。
他看了她一會兒,眼神微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看不到你,我會擔心。”
沒有她的一萬年太難熬,失而複得後他不想錯過與她在一起每一寸光陰,哪怕一秒。
也害怕她會出任何差池。
本想像滾刀肉一樣耍無賴的黎亦酒頓時被擊中。
哦買噶,這委屈的小眼神,這要命的直球。
黎亦酒捧著他的臉安撫道:“這不是沒辦法嗎?我的儲物空間隻有我能打開,外麵也需要有人守著,隻能暫時這樣了。”
“沒事的,我很快就出來了,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
“很快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