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警早就在一旁準備,很快把被告人押進法庭。
馬爾科·羅西此刻顯得過分淒慘,右手的骨頭傷被草草的處理了一番。
他甚至比鄭辯知上回見到的時候,又掉了一些斤倆,本就深邃的眼窩更加凹陷,幾乎快像一隻骷髏。
隻剩一層皮,貼在壯實的骨架之上。
但他的精神還算清醒,似乎還懷揣著,旁聽席觀眾無法理解的希望。
法官的聲音蒼老卻極其有力,他淺色的眼珠有一種穿透力。
像阿努比斯一樣,能夠直接審判靈魂的罪惡:
“馬爾科·羅西,你被控於11月1日在瑪麗·史密斯的家中,殺害了她。”
“你有何話說,馬爾科·羅西?請你自己陳述,你是有罪還是無罪?”
馬爾科·羅西咬著牙,神情叛逆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謹記鄭辯知所告知的注意事項,堅定自己無罪的立場:
“我無罪!”
法官並不指望每一個犯罪嫌疑人,在上法庭的第一瞬間,就坦白從寬。
他見過太多負隅頑抗的罪犯,試圖掙紮到判決前的最後一秒,直到被關進監獄前,還能夠叫囂。
因此,他自然而然地進行下一個流程,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各位陪審團,被告人馬爾科·羅西,被控在11月1日於瑪麗·史密斯的家中,殺害了她。”
“對此控訴,他聲稱自己無罪。”
“現在請你們,履行自己作為公民的偉大義務,在聽取證詞後,做出基於道德與智慧的判斷。”
“公正地裁判他——”
“有罪、還是無罪!”
他的發言有一種宗教般的感染力量。
隨著他語調的抑揚頓挫,每一個在法庭中的人,心裡都變得莊嚴起來。
陪審團成員們紛紛起身。
以他們最肅穆的神情,在法律女神的雕像之下宣讀誓言。
他們恭敬地將自己的信仰,在此刻此地,共同交給法律。
法官閉上眼睛,享受法庭的氛圍,等到空間足夠寂靜,如同聖殿。
他才繼續朗聲道:
“諸位,按照你們剛才的宣誓,你們將嚴格依據本庭上的證詞和證據,進行審判。”
“你們必須摒棄對此案的任何成見。”
“排除一切雜念,按照純粹的法律精神,隻能依據法庭上了解的一切,來做出判斷。”
“你們清楚了嗎“
陪審團眾人紛紛應允:
“清楚了,法官先生。”
法官將視線移向控方席的年輕檢察官:
“好。”
“你可以開始控方陳述了,西奧多·亞當斯先生。”
西奧多·亞當斯意氣風發,他顯然有著一種純粹的正義感,在聊到案件的時候,慷慨激越:
“謝謝您。法官先生,各位陪審員。”
“在本案中,我將擔任控方律師,以證據為舟,帶領大家回到案發現場,簡潔明了地還原事實的真相。”
“正義必將製裁罪犯。”
“與罪相等的刑罰,將告慰無辜死去的瑪麗·史密斯女士。”
他清晰直白地,簡述出自己的證據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