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
箭羽的破空聲與箭矢的擊中聲先後傳來。
李維手持望遠鏡,清晰地看見箭杆在空中如同魚一般左右抖動,從庫爾特騎兵的頸部橫穿而出。
一團血花綻放,馬背上的庫爾特騎兵栽倒下去。
兩名落後了些許身位的庫爾特騎兵也不猶豫,直接踏過同伴的屍體,繼續亡命奔逃。
從側翼包抄的荊棘領騎士們催動馬力,龍馬的速度陡然提升,強行拉近了與庫爾特騎兵的距離。
庫爾特騎兵張弓欲射,咬在身後的荊棘領騎士侍從們已經放開了弓弦。
兩名庫爾特騎兵先後倒下。
騎士們上前,又捅了幾槍,將屍體遠遠地拖離本方的運輸線。
隨著後勤部隊逐漸深入草原,李維一行遭遇庫爾特斥候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外表裝扮與尋常民夫無異、裡麵套了龍皮甲的李維也逐漸習慣了這種小規模的襲擾與圍殺。
對李維來說,每天行進不過二、三十裡的輜重部隊就像是“母巢”,而以輜重為圓心、方圓六十裡範圍內活動的騎兵們就好比“蟲群”。
戰線是以一個又一個圓圈交疊的形式不斷地向庫爾特的西北方推進。
所以說斷糧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成功了大書特書,失敗了屍骨無存,屬於“幸存者偏差”非常明顯的一錘子買賣。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阿爾帕德率領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三角綠洲,眼下鷹擊騎士們應該正在到處殺牲畜、燒帳篷,誰斷誰的糧道還不好說呢。
什麼叫“食敵一鐘當吾二十鐘”啊?
什麼叫“寇可為我亦可為”啊?
李維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身旁的梅琳娜臉色卻有些凝重。
醫院騎士們承平日久,打的多是治安戰,加上這兩代人精於內鬥疏於進取,戰力退化得有些厲害。
比起攆著庫爾特斥候到處跑的荊棘領騎兵,梅琳娜帶來的人幾次主動請纓卻戰果寥寥。
“跟馬也有一定的關係。”
“西南產的戰馬在荊棘領隻能算二等馭馬,耐力和速度都不如草原馬。”
李維瞥了一眼梅琳娜的臉色,出言安慰道。
“我已經從馬場緊急調撥了百來匹龍馬。”
“算是給醫護人員的特彆優待,回頭你讓手下的人接收一下。”
梅琳娜聞言心中一暖,輕輕嗯了一聲。
“是借不是送啊,再多熊掌也換不到龍馬。”
李維又補充了一句。
梅琳娜白了一眼李維,千嬌百媚,小聲嘟囔到:“放心吧,死了的馬從藥材錢裡扣。”
……
傍晚,新的一批哨騎放出,而早先出去的騎士們紛紛歸隊。
民夫們將輜重安置,開始在工兵的帶領下安營紮寨。
醫院騎士們則負責監督《衛生條例》的實施。
草原缺少木材,好在夏秋兩季的牲畜糞便最是耐燒。
生火燒水灑鹽,供士兵們飲用,可以配合著嚼幾瓣生蒜。
水以掘井為佳,如果取用河流水,則必須控製取水點的水質,嚴禁在取水段的上遊放馬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