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試院,諸位考生排成幾隊,各自持戶籍路引,等待考官一一核對。
還好現在大晟戶籍管得寬鬆,交點錢就給趙硯安補上戶籍了,不然的話,他壓根不能科舉考試。
核對完以後,各自在貼了號碼的考房內落座,之後就開始考試。
究竟考的是什麼,趙硯安考完以後並沒有多說,楚頤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難,到底考不考得上。
不過她很相信趙硯安,他說過的事,總是能儘力達成,他說了要好好讀書當大官,儘力保護大家,那他一定會做到的,楚頤是這麼相信著他。
晚上,考完的趙硯安在客棧休息,楚頤和王翠梅去買吃的了,說是要好好犒勞他,又剩他一個人在客棧。
好巧不巧,又遇到了馮書倫,趙硯安起初沒想起來他是誰,後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是昨天非要站在他桌子旁邊自顧自說話的那個人。
馮書倫也不是故意要找趙硯安的茬,他原本都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
今天考完試以後,晚上他約了一幫書生,打算去喝酒聽曲。
在古代文人眼中,喝酒聽曲並不是什麼不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哪個文人沒有到秦樓楚館喝過花酒,聽過唱曲?
甚至有的文人喝酒時詩興大發寫下的詩詞,還會被四處流傳。
甚至像柳三變那樣,和風塵女子流傳出一段段故事,文人們非但不以為恥,反而視為佳話。
儘管隻是考完了縣試,還有府試院試等著他,但馮書倫已經能想象到自己高中以後當上秀才的場景了。
他半隻腳還沒跨入文人的行列,卻已經有了文人的臭毛病,很想在青史上留下點什麼,不管是才情之名,還是風流之名。
下樓見到趙硯安這鄉下地方來的土包子,馮書倫的腦回路突然拐了個彎。
他特意走到趙硯安麵前,邀請他一同去喝酒聽曲,其他書生見他這樣,都有些莫名,馮兄莫非是忘記了昨天才和這人吵架?
但他們不知道,馮書倫想的是,這土包子昨天說話那麼衝,肯定是因為他沒有見過什麼好東西,若是他見過我豪擲千金的一麵,肯定會被我折服的。
所以馮書倫極力慫恿趙硯安和他們同去,馮書倫的同伴也來勸他。
但趙硯安可是妻管嚴,唯自己的親親小頤馬首是瞻,怎麼可能跑去聽曲喝花酒?
他自然冷酷拒絕:“不去。”
不管馮書倫怎麼邀請他都不去,甚至馮書倫還暗示大家都去,他不去就是不合群了。
可惜趙硯安不買他的賬,不管怎麼說都是冷酷拒絕,馮書倫從來沒有這麼極力邀請過一個人,還被三番五次的拒絕,搞得他一時下不來台,一走了之也不是,繼續勸說也不是。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麵有點掛不住了。
更絕的是,因為被邀請太多次,趙硯安還以為對方遇到了難處,需要他去幫忙,特意問了一句:“你很希望我去嗎?”
馮書倫聽了差點氣死,這下一轉攻勢,原本是他可憐這個鄉下土包子沒見過世麵,所以才好心帶他去見見世麵。
沒想到現在被他這樣一說,搞得好像是他求著這個土包子去,不去天就塌了一樣。
馮書倫又大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