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爾弱弱的說道。但他這完全是一廂情願。
他本以為這是個運氣不好的流民,但湊近之後卻在屍體手腕上發現了一個花瓣紋身——那是草藥醫生的紋身。
村長看著亂糟糟的村民,隻覺得腦袋像是被驢踢了一樣,又疼又暈。
早在召集村民之前,他就知道這次閉門議事不會有任何結果。但作為村長,他又必須帶領村民努力避免滅亡的命運。
至少,先觀察一下村民們的態度吧,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至少要知道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
正在村長努力傾聽村民們牛吼一樣的發言時,馬廄的大門發出了砰砰砰的巨響。
在舉行閉門議事前,村長讓幾個孩子坐在馬廄屋頂,一旦有人進村立刻敲門示警。
聽,敲門聲這麼急促,來的不是什麼好人啊!
此前已經舉行過幾次閉門議事,因此大家對這警示的聲音都已經熟悉,立刻閉上了嘴巴,馬廄裡頓時靜了下來。
村長拄著拐杖拉開了大門,一個小女孩神色驚慌,正在用鋤頭柄使勁敲門:
“村長爺爺,穿紅白袍子的家夥來了!”
村長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頭叫道:
“所有人,抄家夥!躲起來!那群殺千刀的神棍又來了!”
上次見到永恒之火的紅白長袍,還是被士兵們驅趕著到十字路口觀刑。
那次,永恒之火燒死四個人:巫醫和他的兩個女兒,以及接生婆莎爾娜。
那是一次令人難以忘記的觀刑,最初隻有巫醫一家要被燒死,但當大家被勒令抬頭時,莎爾娜為兩個女孩的噩運流下了同情的淚水。
當善良之人失去了劍鋒的庇護,善良就成了生存的累贅。永恒之火的牧師當即宣布莎爾娜是個女巫同情者,也要上火刑架。
接下來的事情令人印象深刻,骨瘦如柴的莎爾娜忽然凶性大發,打死打傷數名士兵,這無異坐實了她的女巫身份。
第二天,永恒之火的牧師來村裡布道,村長意外的在隊伍中看到一個士兵——他明明在昨天的戰鬥中負傷垂死,卻一夜之間痊愈了。
但村長並沒有問出來,反而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款待這些牧師和士兵。
在士兵們酒後的吹噓中,他了解到了全部的真相:
永恒之火的牧師覬覦行商女兒們的美色,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關了起來。
但沒有想到的是行商的女兒嬌生慣養,沒幾天就被玩壞了,為了不影響考核,隻好給他們扣個巫醫的名頭燒了拉倒。
至於接生婆莎爾娜,當然也不是什麼女巫,牧師用神術控製了她的身體,與士兵配合著演了一出製服女巫的好戲。
那天,儘管村長已經嚴防死守,還是有個可憐的姑娘失蹤了。她的屍體直到一個星期後才出現在小樹林裡,如果不是手腕上的胎記,根本沒法確認她的身份…
那之後,牧師們又來了幾次,但隨著村裡財富和年輕人的消失,這些口口聲聲要提供庇護和指引的家夥就再也不來了。
現在,這群蝗蟲突然又來到這裡,是想做什麼?